第一百九十二章 禹王神鼎
他清了清喉咙,道:“‘运移龙脉’之法才是大应龙符功中最有干天和之法。这门秘法在大应龙符中又有个别称,叫做‘龙镜三十六变’,谓天下之‘龙脉’,有三十六变化、七十二脉象,这三十六种变化中,任何一种稍有偏差,都能令天地变色,乾坤倒悬。高祖无意中翻阅看到恩师的日记,知道这种秘术的厉害,于是仅凭自己超人的记忆,记住了日记中的‘龙镜三十六变’,他在太原起兵之后,派我们三个去施行‘龙镜三十六变’之法,灭隋杨龙脉,令隋朝早日灭亡。”
李钲道:“但后来去的只有姬姑娘的父亲一个,是不是?”
穆青侯道:“不错。我们自幼入门,情同手足,但振铎先生从高祖给我们的密信中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我也顾及恩师在世时的交代,因此我们两人在半路便不约而同悄然隐去,最后去破坏隋杨龙脉的,只有姬二哥一人。但他有没有按高祖的吩咐去做我们不得而知,总之数年之后,隋朝果然亡在了高祖手中。照我个人所见,姬二哥假如做了这件事,未必还能活得安安乐乐。至于他是否会因为此事而遗祸子孙,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姬玉笙听了这句话,不禁一个冷战。
穆青侯笑道:“这事情都已经过了。该报应的都报应出来了。你怕什么?”
李钲道:“如此大动干戈,只是为了‘龙脉’风水,这说起来似乎让人难以相信。”
穆青侯道:“我隐居之后的第四年接到振铎先生的来信,这封信,才真的令老夫有寒芒刺背之感呢。”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哦了一声,六只眼睛呆呆地看着穆青侯。
穆青侯道:“原来姬二哥当年受命去破坏隋杨龙脉,遇到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龙脉’只破坏了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仍是完好,所以天下固然大乱,最终依然归于英主,让高祖扫清尘氛,统一古代。原来隋帝杨坚也是个迷信风水之学的人,他得了天下之后,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阴山深处存放着一件上古流传的古物,这件古物名叫‘禹王神鼎’。杨坚得知这件古物的所在之后不敢轻易移动,便令死士在禹王神鼎四周设下了无法解开的机关暗道,还以禹王神鼎为起点,重新修改了‘龙脉’走向。但杨坚虽然懂得风水之学,却未曾学透,因此龙气反噬,终有隋一代,前后不过数十年而已。”
李钲道:“鼎乃国之重器,姬姑娘的父亲一个人前往自是无法将它移动。”
穆青侯道:“正是如此。姬二哥没做成这件事,不敢对高祖明禀,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知道任务没完成这件事泄漏出去,自己必然难逃一死。他有心寻求功名利禄,这件事自是万不可对人言了。他生怕这件事被高祖发觉之后不免要杀他的头,因此上随身带去的三十多人,都被他陆续除掉,以他的毒功要杀二三十个人,自是易如反掌,可以做得丝毫不留痕迹。高祖对他的禀报信以为真,所以终高祖之朝,姬二哥荣宠无比。”他说到这里,李钲只觉姬玉笙在桌下握着他的那只手变得冰凉,还在微微颤抖,于是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抚摸,安慰她的心神。
穆青侯浑然不知姬玉笙的心里变化,接着说道:“哪知过了几年,高祖病重,在传位之事上举棋不定,再次写信召我们三个进宫问对。姬二哥向高祖进言,说皇家立储向来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既然在太原时已由百官确认了太子建成的身份,就不该轻易改动,以免天怒人怨、祸延子孙,对江山社稷不利。这件事不知为何被秦王知道了,秦王从此便对姬二哥心怀怨恨。”
姬玉笙道:“原来皇上是为了这件事对先父深恶痛绝。”
穆青侯叹了口气道:“姬二哥什么都好,就是过于热衷名利,做事有时欠思虑。皇室立储,他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这件事的确是他做得差了。而且听恩师所言,‘大应龙符神功’千万不可泄漏出去,否则不但泄漏的人有害,知道的人照样也会凶险临身。姬二哥并不知高祖告诉他的阻断龙脉、改变天象之法就是‘大应龙符神功’中记载的‘龙镜三十六变’,欣然受命前往。他是没受到龙气反噬之厄,但多年之后秦王发动‘玄武门之变’夺位称帝,此事实在有违人伦,世间最惨无过于手足相残,如今我仔细想来,‘玄武门之变’未尝不是高祖偷学‘大应龙符功’的一种反噬。”
寒雁銏道:“这我倒是不太信。”
穆青侯笑道:“也由得你。我最近夜观天象,见紫微不明,杀气相侵,只怕这件事还远远未了。”
寒雁銏道:“有何所应?”
穆青侯道:“这个星相应在潜龙山庄。所以我会让你去看看潜龙山庄有什么动静啊。你们可知道,潜龙山庄的所在正是大唐龙脉的两个‘龙眼’其中之一啊。”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世上每个人都难逃一死,大限到来,没人躲得过。听说上一次‘无字天’出现,为了争夺这部经而丧命的英雄好汉就有百多人。抢到了手的,都想练成无上武功,称雄天下,但练不到一年半载,又被人追踪而来劫夺而去。抢来抢去,如今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李钲想起纳兰的警告,道:“前辈说的和我师兄说的一样。”
穆青侯叹道:“纵然‘无字天’中所载的武功奇幻奥秘,神妙之极,学武之人只要学到了一星半点,足以横行天下所向披靡,但为了一本经丢了性命,那又何苦来哉?习武练功,固是滋味无穷,没了性命,又能怎样?这世上有的人爱读做官,有的人爱黄金美女,有的人为了练武可以不吃饭,但终归有一点,没命享受,辛苦又能值得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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