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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分久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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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阳面带冷笑,说道:“只耶律道兄自己来,厉相旦呢?”

厉相旦,是九幽神君的真名,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耶律熊元反常地沉默数秒钟,才回答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此次造访天柱峰,是我的主意。”

见增添了客人,侍者又取来一些香火,分发给他们。云舞阳手下的四尊者之一,青龙尊者戚天龙说道:“神君,开始仪式吧,吉时快过了。”

云舞阳微微一笑:“不急,还有一位贵客没到。”

迟东来装糊涂,明知故问:“有哪位要来?”

“丁双胤,你的新主子。”云舞阳毫不客气地讽刺。

迟东来羞恼,脸色涨得似猪肝。另六名许天成的原下属也感到尴尬,无言可对。

成天殿中陷入寂静,众人默默站立,唯有一缕缕香烟缭绕,散发浓郁的香气。

五六分钟后,伴随着一声长笑,丁双胤摆动长袖,施施然步入大殿。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大帮人,有大将军应天奇、李子光,殿前将军马如龙,中将军狄同鸣等等,另有两名弟子抬着一口长箱子。

“云神君,别来无恙。”丁双胤大咧咧抱拳,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丁兄想必也是来纪念本派的成立周年,三家不约而同,真是凑巧了。”

“非也,不是凑巧,我们拜访天柱峰,是为一件共同的大事。”

丁双胤自负智谋,讲话做事情喜欢绕弯子,如此开门见山,难道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云舞阳暗生警戒,问道:“是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前些天,我去红叶山谷参观天道宗的庆典,”丁双胤却又扯开话题,假惺惺谈起了旧事,“唉,云兄的遭遇令人同情,可惜事发突然,小弟未能援手。”

妻子被逼自尽,对云舞阳来说是奇耻大辱,沉重打击,绝不愿被人提及。丁双胤谈论这话题,自然不是安慰,而意在羞辱和刺激对手。

云舞阳大怒,扬起眉毛,目中精光湛然。“少废话,有屁快放。”

丁双胤反而更沉稳,悠悠叹一口气,视线移向大殿前端坐的郭洪像,凝神打量。

“自郭祖师立派以来,将近一千二百年,万法宗历经无数风雨,始终屹立不倒,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的一番心血。如今,又到了风雨飘摇之秋,前途危如累卵。苏离与何当归两人的事迹大家都晓得了,云道兄和在下更亲身领略过苏离的神威。魔王复活且搁在一边,如果那两个少年得了势,也就等于原道宗独霸天下,咱们还能混吗?”

“你打算除掉他们?”

“苏离何当归要对付,但不是最紧急,攘外必先安内。”

云舞阳猜到丁双胤想干什么,冷冷道:“请教如何安内?”

“只要本门团结一心,就不惧任何外敌。万法宗分裂一百多年,是时候重新整合,振兴大业。”

“丁道兄的意思是四派归一?”

“正是如此。”

云舞阳哈哈大笑:“那么,新掌教须当由丁道兄担任。”

“云神君之言差矣,丁某促成门派统一岂为私欲,”丁双胤板起脸,义正词严,“按万法宗传统,掌教之位能者居之。咱们先确定下四派合并的大事,新掌教从长计议,凡有意者均可报名参选。”

和修道界众门派相同,万法宗的掌教由上一任指定,同时他们又奉行以力为尊的理念,如果有谁自认为更适合当掌教,可提出挑战。

从稳定大局出发,挑战者的资格受一定限制,因为道法高不等于能管理好门派,掌教必须武力和智力兼备。如果有人试图挑战现任掌教,要经过长老会和分堂主三分之二以上人数的支持,才举行决斗。

按优胜劣汰规则胜出的新掌教,一定比原掌教威信更高,道法更强。横向比较,万法宗无疑比其他门派更有机会挑选出好掌教。

同样道理,在任的掌教需兢兢业业,维护好门派内多方利益,否则随时被赶下台。

这方法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为保住权力,在任掌教往往走向反面,拉拢私人势力,打击异己,在门派中制造恐怖气氛。一百多年前薛弥远死后万法宗分崩离析,不得不说与此有关。

现在丁双胤要求四派归一,推选新掌教,原先的长老会和分堂等机构没恢复,人人可直接获取挑战权。云舞阳的战力比其余万法宗弟子高出一截,是公认的,那么丁双胤相当于替人做嫁衣。

丁双胤不傻,定然是另有用意。

“新掌教何时推举,怎样推举?所有想当掌教的人捉对厮杀?”云舞阳嘲笑。

丁双胤答道:“四家初整合在一起,难免有许多纷争,最重要的是维护好各方利益,增加团聚力。以武力选掌教不妥。我建议,咱们每家推一名候选人,然后这四人投票决定。”

云舞阳好气又好笑,明摆着丁双胤已收买迟东来和耶律熊元,投票结果不问可知,拿老子当傻瓜。可奇怪的是,为何耶律熊元会投靠丁双胤,难道九幽厉相旦也死了?

迟东来率先赞成,表达忠心:“我支持合派,这些年来常受三大派欺压,便是本门心不齐的缘故。等新掌教上任,整顿一新后,首要之务是征讨原道宗、天道宗和心禅宗,替云神君洗刷被囚十余年、妻子遇害的耻辱。”

丁双胤笑眯眯点头:“理当这样做,以后大家是一家人,云神君的耻辱就是每一个万法宗弟子的耻辱。”

云舞阳怒极,表面上则不动声色,面带微笑。他转头问耶律熊元:“耶律道兄有什么看法?”

耶律熊元面无表情,缓缓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言语:“我怀疑厉神君已经去世,现在的九幽是冒牌货。”

听闻这句话,除丁双胤、迟东来等少数人外,在场者皆大吃一惊。

“当真?可有证据?假冒者是什么人?”云舞阳一连串发问。

耶律熊元摇头:“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清楚假冒的人是谁。”

“那你何出此言?”

耶律熊元默然,一时没有作答。尽管已决心揭露此事,但他的心底仍有几分怀疑,几分惶恐,不情愿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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