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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徽元会篇 第3回上 城下拦遇东南贵女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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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山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公主的指责,老夫不敢当,只是袁某得知东南国公主仅带了三位侍从,脱离了贵国船团独自来到赤黎城附近,为公主尊驾着想,也为了羌武国与东南国的友盟,袁某不得不拦下公主,将公主带来青城山再安全护送您回到贵国船团,这才是袁某要做的事。”

“哼,原来是本公主不知好歹了。”少女摇晃手中的鞭子,在袁山的面前左右踱步,“称你一声会长大人,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会长大人,劝你一句,这样忘本难免要从高处摔下来哦。”

“多谢公主提点,”袁山弯腰行礼,抬起头来直视公主:“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公主就在这青城山上落榻,待明日夜宴,给老夫一个补救的机。”

三公主背对袁山,短暂沉默过后,一改刁蛮的态度,温和的说:“听闻赤黎城青城山上,有一处上古存留的泉眼,十分罕见,倒是可以见识见识。”

袁山笑了,俯首说:“谢公主不弃,青城山风景怡人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清和斋门外听不到什么动静,各怀心思的宾客们都在猜测,门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春信不止一次想要靠近清和斋的门前,屡次都被黑甲兵拦下,在管家的严视之下,春信才算老实一些。

突然门开了,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那一处。三公主携带随从,率先迈出门来,会长袁山走在后面,与公主客套几句,唤来管家,要他为公主安排落脚歇息的院落。

“会长不必再送,由管家带路就好。”三公主此刻只想尽快远离这清和斋。

“山上不比开阔之地,唯恐公主不便行走,劳伤玉体,还是乘坐步辇前往吧。”

三公主笑而不语,面朝不远处的树林吹向口哨,树林中传来兽类的叫声,不消片刻,一头油亮漆黑双瞳长耳豹,从树林中直奔清和斋而来,最终它停在三公主的脚边,撒娇似的用头部蹭着三公主的脚边,顺势翻倒在地四脚朝上露出灰黑的肚皮。

三公主一边抚摸长耳兽的肚皮,一边向袁山说:“不劳会长费心。”三公主拍拍长耳兽,黑黢黢的家伙一个翻滚,匍匐在地,等待主人坐在自己背上。

直至三公主骑上那头猛兽离去不见身影,惊奇讶异的气氛依然久久不散,有人惊讶双瞳长耳豹的稀有,有人惊叹三公主野蛮率真的做派,就连袁山的脸上也挂着些许诧异。见众人像看了一场难得的表演,还沉浸其中,袁山率先开口,为先前让众人撤离清和园一事道歉,并表示要赠与每人一斛潮水珠和一丸魂元丹。

“来自冰原的潮水珠本就价值不菲,更不用说魂元丹了,那可是徽元会的独创灵修丹药。”

“是啊,有人曾服用三颗魂元丹,提升的灵力竟比他十几年灵修得来高出数倍。”

众人议论纷纷,惊喜之余更多了几分对会长大人的感谢。安抚了众位宾客的情绪后,袁山才与他们暂别,留下管家为宾客们准备夜宿事宜。

为意外赠礼而高兴的人、猜测公主来意的人、疑惑会长与公主之间关系的人、期待明日晚宴的人、为今夜一切都兴奋异常的人,他们在管家的安排下,重新进入清和斋,一团和气的氛围之下,没有人注意到,毫不起眼的门客春信,在清和斋门外的草地上捡起一把钥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清和斋……

走在回去路上的春信双手插袖,紧紧握在右手中的钥匙,时刻在提醒他,自己行了偷窃之罪。 “捡来的哪能算偷呢?明天……明天我就把钥匙还回去。”

抱着侥幸心态,春信开始思索这把钥匙上的木牌写的“长青阁”在哪里。春信知道徽元会有几处并不对外开放的院落,有的太偏有的太老旧所以搁置了,说不定这个“长青阁”就是其中一个。

春信决定试一试,赶紧挺直腰板,四下看了看,埋头向北快步走上一条去往密林的小路。

几年前,春信刚刚上山时,袁山曾带着他与父亲去过一座炼丹阁,他还记得那里面充斥着奇怪的味道,那时候他只当是丹炉里的木头烧焦罢了。现在回想起那股味道,春信不禁头皮发麻。儿时,春信不慎摔入火盆,长及肩背的头发被烧掉不少,险些烧伤头皮,那股萦绕记忆中的味道与他曾在炼丹炉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春信在弯折小道上行走半晌,突然反悔,他停下脚步来,回头忘着来时路,不知何时来路已经被浓雾掩盖,此时回头春信仍觉不甘,拿出长青阁的钥匙,意外发现钥匙上的木质牌是一种叫做辰石的木头做的,辰石木贵千金,春信认定挂有这种木牌的长青阁一样是一个“千金之地”。春信喜滋滋地收起钥匙,继续追赶前方的石阶。

浓雾很快追上春信的脚步,一片雾气之中,春信只能循着听着附近传来的水声缓缓向上,春信再次停下脚步,抹了抹额头的薄汗,驻足观察四周,忽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春信以为是什么动物,捡起路边的一根烂木头,小心谨慎地盯着周身的雾气。

“是脚步声。”春信确定了声音,慌张地寻找藏身之地,可只有眼前的台阶,脚步声越来越近,春信丢掉木枝,快步窜上台阶,身影化在雾中。

原以为还有很长的台阶,却不成想那是最后的几级台阶,春信站在一片空地上,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慌忙后退,脚后被绊倒,一头栽过去。春信爬起来,摸了摸疼痛来源的后脑,只感到黏糊糊的,春信不敢作声,赶紧躲在绊倒自己的大石块后。

春信一手扶在石块上,仔细一瞧,这个足以遮挡他身躯的大石块上有细致的刻纹,加上一端翘起的飞檐,倒像是亭台的遮檐。石块前面好像还有几段木头,或许是门匾,春信刚刚探出脖子,雾气之下显出几个人形,将他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快点,已经等了许久了,慢点放下来。”

“到底是要快点还是慢点?”

两个抬着木箱的人一边放下胆子一边争嘴。石块后的春信听他们的声音,判断来人距离自己所在位置仅有三丈远,他紧紧贴在石块后,捂住口鼻。

“行了行了,快把这一箱送进去,下头还有三箱。”

“你还知道有三箱哟,急不来的呀,夜里之前烧完不就行了。”

两人一人一句似乎乐于嘴上的争斗,虽然如此,手上的活计未有停滞。春信自觉他们并未注意到自己,悄悄探出两只眼睛,看向那两人。身着暗色粗衣的两人埋头在面前的木头箱子里,不知在捣鼓什么,春信定睛细看那木箱,惊觉那木箱竟也是辰石木,险些惊呼出声。

“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春信一边思索一边再次探出脑袋,仔细盯着两人之间的木箱,他瞧见那两人手里拿着云白的长条,一人扯住一端,将其裹在木箱外,两人干的认真,并未注意到木箱的异常,倒是躲在暗处的春信看在了眼里。

“那是……”两人躬下身子在箱体缠绕长条时,春信看见了一直被遮住的箱子上端,半原本盖好的箱盖,竟被从箱子内顶开一条口子,春信顿时呆住,他朝石头后面又缩了缩,只露出眼睛,紧盯着半开的箱子。突然一只细小的手臂从黑压压的箱子里探了出来,惊得春望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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