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囚笼
“明白明白,云神医还有什么事情吗?”徐敬业问道。
“我想找徐宽。”云绛河淡淡地回答道。
“这……”徐敬业突然面露难色。
云绛河眉头微皱:“莫非他又到了那些烟花之地去了?”
徐敬业苦笑着点了点头。
“刚刚筑基就沉溺酒色,对修行不利啊。”云绛河叹了口气道,似乎对这个徐宽很是在意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劝他的,奈何他根本听不进去啊,要不是云神医的指点,他恐怕连筑基都要等到猴年马月。”徐敬业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他就徐宽这么一个儿子,对其可以说是视若珍宝,花了不少灵石才把他送到了江月城的学宫,谁知他修炼了几十年,依旧在炼气期打转。
最后学宫的老师都看不下去,直接把他赶了出来,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白云镇。
云绛河对他的评价是:天赋差一点倒没什么,问题是毫无上进心,如果没有名师一对一辅导,这辈子恐怕也就困在炼气期了。
话虽如此,他不仅摊上了个好爹,还碰到了自己,也算得上是运气爆棚了。
没错,云绛河就是星见月,他在凤鸣号的投影空间
中自爆之后,真灵便转移到了这个少年体内。
这其实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因为按照他原本留下的后手,本体死亡之后,他的真灵就会转移到位于镇魔城的某个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密室内的备用躯壳中。
凭借着这具备用躯壳,他便能快速恢复至巅峰修为,并且夺回元老院的大部分权限。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真灵没有进入备用躯壳,而是进入了一个倒毙在路边的少年体内。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意外,星见月也有几种猜测,比如对方在镇魔城设置了结界,使得他的真灵无法进入,又或者是投影空间的特殊,使得转移出现了偏差。
不管怎样,他的真灵都融合进了这副本非他所愿的孱弱躯壳中,并且短时间是不可能分离了。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哪怕这具新身体的资质再平庸,他也有信心在几百年甚至几十年之内重回巅峰,只是两界战争的走向他就无法干预了。
然而令他哭笑不得的是,这具新身体竟然是万年难得一遇的无法吸收灵气的绝灵体。
作为一种较为罕见的体质,绝灵体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如
果他之前遇到了,说不定还会悉心栽培一番,然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可以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选项了。
首先,无法吸收灵气也就意味着他无法通过常规手段修炼,哪怕他的识神之中储存了上千部直指真仙的功法也是毫无用处;
其次,他强大的神念被禁锢在了身体之中。
如果是一具正常的身体,他的感知范围就算不如全盛时期,也足以将方圆万里之内的风吹草动一览无余了,甚至能直接使用神念绞杀化婴期以下的修士。
然而现在的他,只能模糊地感受到周身三尺之内的灵气波动,顺便能跟修士或妖族神念交流罢了。
最后,他的天赋神通,能够洞察万物的洞察之眼,也因为上面两个原因,几乎无法施展。
刚刚进入了这个少年的身体时,他跟一个普通的少年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可以说是他几千年来最为脆弱的时候,随便一个体格健壮的成年男子都会要了他的命。
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个少年的身体是不是专门为他打造的囚笼,否则怎么会完美地封印了他的所有能力呢?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凭借自己过人的智慧
以及少许运气,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刻,在白云镇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定居了下来,目前他的身份是一个药师,也可以说是医生。
成为药师的原因很简单,他相信丹药之道是少数能够帮他走出目前困境的手段之一,事实上他也的确通过自己调配的药剂积累了一些法力,至少能够使用全视之眼了。
安定下来之后,云绛河开始考虑将来的打算:自己被北冥和月火那一对狗男女暗算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想必他们已经掌握了元老院的大部分权力了。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在建立元老院之初,故意舍弃了一部分权力,这一部分权力,哪怕是自己想要拿回来,也不容易。
尽管他们掌握了元老院大部分,但是他们也不可能突然干出什么惊人之举,比如向妖盟投降之类的,底下那帮尊者也不是傻子。
不管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他们都需要循序渐进,才能将元老院变成他们需要的样子,这个时间不会太短,也不会太长,考虑到战争的催化作用,云绛河认为这个时间应该会在十年左右。
十年,自己肯定是恢复不了巅峰了,甚至
都接近不了镇魔城。
没错,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能够去到镇魔城,并且自己的备用躯壳没有被破坏的话,自己还是有机会重回巅峰的。
然而现在元老院已经在两位妖尊的控制之下,他一个外人想要进入元老院的总部谈何容易?不会有人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星见月的,哪怕仅仅是将这个秘密说出口,他都会立刻被抹杀。
因此他最好的做法便是远离元老院,安心修炼,甚至不用着急重返巅峰。
北冥随时能够飞升了,不管他要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迟早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但是他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元老院腐化变质,看着人族输掉这场战争吗?他绝不允许。
在理智与情感激烈冲突所带来的苦闷之中,云绛河沉沉地睡去了,这也是他在成为云绛河之后第一次入眠。
进入梦境的第一瞬间,云绛河便悚然一惊,周围是熟悉的凤鸣号内部。
强大的精神虽然不能让他影响外界,却可以让他不眠不休,自己入睡绝不是因为疲惫,而是什么东西趁着他因为焦虑而分神之际,强行将他拉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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