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如果重来

可惜啊，谁不希望自己最心爱的人能跟自己过一辈子？可是凌紫凨始终还是只属于这个江湖，而独孤小邪不应该来到这个江湖，能让他退隐江湖过幸福的日子不好吗？

凌紫凨脸上泛起一阵苦笑：“如果没有经历那么多，也许他也可以跟我好好行走江湖吧！”

独孤少羽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小邪始终不属于这个江湖，而你又不愿意离开这个江湖跟他回去隐居，他和雪儿就此应该是天生一对。”

“……”

“如果让你再重新选择一次，你会选择放手吗？”

凌紫凨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我跟他真的不适合吧，他这辈子都只会把我对他的爱当作是理所当然，而他的心里最爱的人一直都是雪儿，我没有雪儿的温柔，没有雪儿的贤淑，也没有她那么漂亮，相比之下，我确实比不上她，如果说让小邪跟着我在江湖上漂泊，我宁可他回去跟雪儿过一辈子。”

“如果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就好了。”

“你呢？如果让你重新再选一次，你会不会就此跟着忍虎回去？”

独孤少羽摇了摇头，“在这世界上能让我在乎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什么时候回去对于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

“对你来说确实不重要，可是对于忍虎呢？对于小兰呢？对于他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独孤少羽沉默了一阵子，没有再回答。

“那天水娣托梦跟我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兰溪，梦见了心慧，梦见了碧痕，梦见了小白，梦见了锦华仙子和百合仙子，她们都在等你！”

“……”

“她们日盼夜盼你能回来，可是终究你还是跟着忍虎离开了，在一定意义上，她们其实都已经不重要，都已经回不来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忍虎其实才是你最应该在乎的，小兰还活着，就是为了等你回去看她一眼，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

“……”

独孤少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刚才跟我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这样那就就好了，可是你自己都做不到，执着下去的意义又有多少呢？”

也许吧，独孤少羽已经执着了几千年了，要等的人迟迟没有回来，而舍不得的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离去，再执着下去的意义又在哪里？

也许凌紫凨没有资格去说他，可是有些事独孤少羽本身就没有能看透，她如今最在乎的人只有独孤少羽，她不劝谁来劝？

独孤少羽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是泛起那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紫凨，你还记得当年你问过我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

“你问我相不相信天命！”

“……”事情过去两百年了，凌紫凨或许早就已经忘记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希望自己相信天命，可是有些事我自己没有办法改变。”

“可是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掌控你自己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确实，可是天命由天不由我，注定的事，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就好像练灵跟玉杰一样，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有好结果！”

“……”凌紫凨不是第一次听这句话，也许慕容练灵与张玉杰本身就是相生相克，“可是你还记得当年无痕前辈吗？他一生的夙愿只为逆天改命，如果当年你愿意出手相助，他会成功吗？”

“会！”

“那为什么你没有办法你改天命？”

“因为逆改天命不是一个人的事！”

“……”凌紫凨有点不明白，“为什么？”

“其实在一万年前，巅峰时期的我跟忍虎已经足以逆天飞升逆天改命，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相互残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紫凨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为什么？”

“当时我受日炎诅咒，杀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人，逆天改命我就可以救回他们，忍虎与我都知道，可是我们都没有那么做。”

“……”

“因为他跟我都知道逆天改命的代价，不是你逆改一个天命就会付出一个天命的代价，就像这场雨一样，你想要阻碍一滴水滴落是不可能的，它会滴在你的手心，溅散四方，会影响其他的雨滴，逆天改命也是一样，受影响的不仅仅是某一部分，而是会扰乱所有的天命。”

“……”

“你知道吗？不是每个人都想要逆天改命，如果因为自己的私欲因为那几个人的天命而打乱所有人的天命，也许结果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我曾杀人无数，对于仙界来说那是一大损失，可是对于整个八界来说，这不过只是数百万数千万罢了，对于所有人的你天命，你知道那是有多少人吗？在天使界大战的时候，伤亡人数都不止这个数。”

凌紫凨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不知道其它界是什么概念，她只知道自己在乎的人是独孤少羽。

独孤少羽深吸一口气，“当年无痕其实他比我更清楚逆天改命的后果，所以最后他选择故意输给我，他没能完成他的夙愿，可是他能死在自己的宿命之下，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凌紫凨也终于明白了，独孤少羽为什么从来都不想有太多奢望。一个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想要得到更多，他只活在当下，世界之大就连再厉害的人也没办法掌控所有。

她终于明白当年独孤少羽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他带她行走江湖可以，但是江湖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她只应该看着自己的脚下。

“紫凨，你还记得忍虎的气息吗？”

“嗯！”凌紫凨估计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股气息，至少是她遇到过最强大的，忍虎基本上可以用世界毁灭者来形容，若不是他总是装作自己弱不禁风的模样，估计谁都不愿意认识他。

独孤少羽头靠在窗壁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又感觉到他的气息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