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双修之悲

独孤少羽微微笑了笑道：“雪发于我头上，卦布于她手里，你这是要找算卦者，还是想要找拿卦布者？”

“有意思！”男子不禁笑了笑，没想到独孤少羽还能如此化解尴尬，又是说道：“既然神算子如此说，那我也不为难你，倒是姑娘，卦布于你手中，你若是不给我算卦，那这旗就应断我剑下！”

男子虽然醉醺醺，但是口气却是有些强硬，不说他有恶意，只是自己为商，就该迎客。

慕容练灵也不知道独孤少羽为什么要把这事往她身上推，要知道发发脾气吹吹牛她还在行，让她算命……这可就尴尬了！

只是独孤少羽再也没有说话，慕容练灵知道他心中有数，便是只好将计就计，装着淡定的模样说道：“算卦可以，不过我收费可是很贵的！”

“千金不换一准卦，你若是算准了，给你的报酬你一定满意，若是算不准，四选一吧！”也不是男子吹牛，就他那眼神，断定他的修为绝对不是一般的高，别说独孤少羽如今只能五五开，弄不好他还真有办法打赢独孤少羽。

修仙之人不可能感觉不到独孤少羽的强大修为气息，敢在独孤少羽面前说这话，怕是没有这个能耐是不好说的。

“那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至少要有定金吧？”慕容练灵自然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毕竟想要好好吹嘘一番那也得想想。

男子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暂时不用你四选一那就是最好的定金。”

这可让慕容练灵有些猝不及防，“既然如此，那道长可听好了！”

“哈哈，姑娘可真有意思，别人算卦都得看看生辰八字面相手相，姑娘却是未曾问我半句又不看我多一眼，让我怎么相信你？”

“既然如此道长又何必让一个瞎子替你算卦？难不成是道长瞧不起小女子？”

慕容练灵这话可就绝了，让男子竟是只能微微一笑。

“道长可曾听闻尘卦在于眼天卦在于心？”

“哦？你这话说的也是，只有凡夫俗子才会用眼睛来看东西，既然如此，姑娘可曾算好了此卦？”

慕容练灵便是微笑道：“道长，恕我直言，你脸不净衣不白行不正神不清，半身酒气半身汗臭，试问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和这样的人长相厮守？”

“既然如此，那我该如何？”面对批评，男子并不在意，毕竟这就是事实。

“相乃万丑之宗，意乃万恶之源，而道长手中的酒却让二者根生，何不试着把酒戒掉？”

“是啊，以前不喝酒，师妹总是粘着我，可惜她已经死了，不喝酒，谁又能让我醉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若是能借酒消愁，何不可以借眠消愁？”

“可是我怕做梦，我怕会梦到她，师父曾告诉我，忘记是唯一比再次得到更好的办法，每天喝不醉，我就忘不了她，可是她死之前让我还俗，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一生，我却又不想有负于她，所以在还俗与修道之间徘徊，固才想借此一卦为我决断。”

慕容练灵也多少猜到了他的痴情，能自甘堕落到此地步，怕是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便是微笑道：“道长喜欢你师妹？”

“我曾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只知道以师妹祭我天道的痛有多么的深。”

这就不禁让慕容练灵皱了皱眉头，“你师妹被你拿来祭天道了？”

男子一口烈酒下肚，脸上泛起一股不能用字表达的苦笑：“我曾儿戏，是没让我执着于天道，我曾执着天道，却是双修必祭一人，师妹不愿看我死去，便是以身祭天，飞升之际天却怨我自私没有资格飞升，纵然天道不容我，师父把我从九天玄女手中救了回来，却是以他的性命作为代价，我……呵呵！”

也许他不说出来，这辈子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那种徘徊的无措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惜。

“所以你仍然相信天命？”

“我只求一卦！”

慕容练灵皱了皱眉，泛起了怜悯之意，轻声说道：“你可曾明白你师妹为何宁可以自己祭天也不愿看着你死去？”

“……”一口酒下肚，没有眼泪，只有无奈的苦笑。

“双修飞升，你却因自私落得如此下场，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师妹没有死？”

“难不成你还觉得她已经飞升了？”

“我虽未曾修仙，但是我在古墓里也曾看到过古，双修飞升之术就是如此，只有无私之人方可飞升，你师妹对你这么好，到头来飞升的却是她，你落得如此地步，却还在替她哀悼，这又是何必呢？”

男子或许永远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但是听到自己的师妹已经飞升而去，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

“或许你觉得是你师妹已经死了，事实上她已经脱俗凡躯已然飞升而去，如此美好的结局，你又何苦自甘堕落？”

也许不是慕容练灵说出来，怕是男子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事实，“那为何师父不告诉我？”

“此乃你的凡劫，天机不可泄露，如今你已得你之道，我才跟你说的，回去还是放下过去吧，还俗归隐也好，继续修道也罢，执着只会让你一再堕落，只会让你的师妹更是失望！”

男子也许是想明白了，大喝一口酒便是豪爽地将酒葫芦摔在地上摔破了，精神抖擞地单膝下跪恭敬作揖，“谢谢姑娘指点，今日之恩待贫道归道之时定然相报，告辞！”

男子话说之间便是化作一道灵光御剑离去了。

看着那男子离去，慕容练灵才松了一口气，“呼～终于算是把他打发走了！”

张玉杰可不曾知道慕容练灵原来懂那么多，不禁带着倾羡的目光夸赞了起来，“哇塞，黑土原来你对修仙这么清楚呀！”

“清楚你个鬼，我这忽悠他的呢，我哪里懂那么多，要不是少羽把这事推我身上我才懒得理他呢，还算命，有本事你让我给你算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