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苦酒

别说张玉杰猜不透独孤少羽的心思，就连慕容练灵都猜不透，但是他们至少都知道，独孤少羽绝对不会害他们。

“你还是别听少羽瞎说吧，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人能悟懂天道的，就算是有那也不会是你，就算是你那也肯定不是这辈子！”

也不是慕容练灵瞧不起张玉杰，或许在她心里她并不希望他变成一个痴呆修道者吧！

张玉杰微微笑了笑：“少羽不会错的，从来都不会，就算是错也不在于他，就算在于他也不会是现在。”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不管以前经历的是多少风风雨雨，怕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不说张玉杰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头号公敌，就炽雪剑再度现世就足以扬起他们所无法担当的风波。

张玉杰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拿起酒壶正要往嘴边灌。

慕容练灵却是一手把酒葫芦夺了过来，“酒你就先别喝了，免得你要尿裤子！”

说是不给别人喝，慕容练灵自己倒是仰头喝了起来，然而却是没想到酒葫芦里屁都没一个，抖了几下也不见有一滴酒。

慕容练灵这可就纳闷了，明明酒葫芦有一定的份量，却是没有一滴洒出来，鄙视地说道：“你这是假喝酒？”

张玉杰微微一笑道：“你要是喝到了，怕是要说我喝假酒！”

张玉杰说着便是把酒葫芦拿了回来，轻轻摇了摇，不料竟是响起了酒水的声音，又是往嘴里灌，竟是真有酒洒出来了，喝得津津有味。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让慕容练灵看着就感到纳闷，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他还会耍猴戏了。

“你这是用冰凝决把酒都凝结在里面故意不让我喝？”

“你喝不到可不要赖在我头上，你的鬼术这么厉害了，我可不敢惹你，再说了，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也不会喝！”

这话说的张玉杰才气侧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独孤少羽嘴里说出来的话。

慕容练灵撇撇嘴，也觉得他没这个必要，况且冰凝决地寒气她也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算你还识相，没事你可少惹我，不然有你好看！”慕容练灵虽然脾气变好了一些，但是该警告的还是必须要有，便是又拿过酒葫芦，一边问着一点喝了起来，“那你倒是说说这酒葫芦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不是亲口喝过这酒，慕容练灵还真不敢相信张玉杰刚才说的那句话，一小口下去，整个脸都是皱纹，嫌弃的眼神差点没把酒葫芦扔出去，“你这喝的是假酒吧？”

张玉杰微微一笑，怕是早就猜到她会说这句话，便是拿回来酒葫芦：“我不是说了吗，这个酒你喝不来，至少现在不行。”

张玉杰一口小酒下肚，美滋滋得不要不要的，感叹道：“你要说这个酒葫芦的特别之处，那就是它几乎没有重量，这特殊的是这壶酒，它就像一股泉水一样，源源不绝，永远也喝不完，只要轻轻一摇，它总会倒得出来，一开始我和少羽都以为这是酒葫芦自己以灵气酿酒，可是后来发现并不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酒葫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练灵其实也对这个酒葫芦没多大的兴趣，只是在张玉杰面前她从来都不会服输，便是又抢过酒葫芦，不屑地说道：“谁说我不会喝酒了？就算不会喝谁又说我不能喝了？”

要说到犟，这个世上还真没有慕容练灵这非得证明不可的人，竟是摇了摇后往嘴里死里灌。

哼哼，这后果很显然，一阵反胃拌着辛辣一起涌上来，使得她紧闭双眼把酒硬生生吞下去后舌头都吐了出来。

张玉杰就知道她逞强也没有，便是说道：“你就省省吧，少羽说了，这个酒不是一般的人喝得了的，不管你是老酒鬼还是谁，这酒喝的不是资历，而是一种历练。”

慕容练灵虽然都喝了一阵子，嘴巴里却仍然残留着那股奇怪的味道，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酒葫芦说道：“你这就是一个变态才喝得下，呸，又苦又辣又变味，呕～”

“得了吧你，没有一定的修为，没有一定的天资，这壶酒是喝不下去的，不过你待会可别醉了，说了胡话可到时候别怪我偷听了！”

“你才说胡话，我又不是你！”慕容练灵很清楚记得上次在客栈的时候，做的傻事说的胡话可丢人了。

可是张玉杰却是没有再往下接话，而是抬头看着西沉的残月，显得一副极为惆怅的模样。

慕容练灵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神，都不敢再与他开玩笑，要说话下去嘛，竟是一时间没有话题，便是只好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

别提有多难喝，慕容练灵这可真是想一边喝一边吐，要不是用最硬生生捂着，怕是都吐出来了。

张玉杰看得出慕容练灵有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来的苦闷，喝酒不过只是她想逃避一些重逢的百感罢了！

张玉杰仍然是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慕容练灵喝酒，直到她喝得几乎酩酊大醉的时候，他才出手拦住了她的酒葫芦，劝说道：“好了，别喝了，不然有你吐到天亮的！”

然而此刻慕容练灵竟是如同泄气一般，带着泪光愤怒地骂道：“不用你管我！”

张玉杰知道她其实心里很难受，莫不是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如同慕容练灵这般吧。

“我不管你谁还来管你？来，把酒给我吧！”张玉杰显得很柔情，连带着的微笑能与独孤少羽一较高下。

慕容练灵却是一头拽进了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张玉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你要哭那就哭吧，不然你要跟我说说话也行，但是你可别往我胸口咬一口，不然痛得我忍不住就装出来这副模样，又会变得猥琐起来了！”

也不知道张玉杰这算是告诫还是挑逗，慕容练灵听着竟是哭笑不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