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十八摸

往后的日子，杨扬和他的师兄们便积极帮助华沧阳筹备起了酿酒的物品，更是四处搜刮宗门内酿酒相关的籍、工具还有材料。

待到物品基本齐备，华沧阳和五位师兄便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了酿酒的大业之中，杨扬对于没有学习过的领域也挺感兴趣的，但当他发现籍中记载的几乎全是诸如白石大曲之类的品种，立即没了兴致。

事实上紫阳宗白石大曲这一类酒，在工艺上还是按照世俗的蒸馏、过滤的步骤来进行的，这种方法酿制的酒，在酒烤制之后，需要装入酒坛封存，运送到阴暗潮湿的山洞内贮藏。而白石大曲区别于世俗酒的地方，还在于选用的材料，以及紫阳宗特殊的灵气酿制方法，让灵气孕养至少三年时间才可以开封。

从时间上来看酿制的过程就太过漫长了，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这也是杨扬没了兴致的原因。

不过杨扬师兄们和杨扬却不一样，他们对于酿酒显然十分感兴趣，杨扬不想破坏了师兄们的兴致，由着他们去实验、去酿制，他则悄悄离开了。

如今旋峰可谓是人人忙碌，画画的画画，酿酒的酿酒，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对于外界的事情更是充耳不闻，甚至作为夺旗之战的获胜方，杨扬他们一度忘了去催促反疯联盟履行败者的惩罚。

在夺旗之战时，沐灵素和薛晴雪完全听得到师父何青鱼和杨扬的对话，从那时起她们就知道她们又一次被小师弟算计了，她们气得差点想生撕了杨扬，然而在夺旗之战前，所有人就夺旗之战胜者获得的权益，败者将受到的惩罚进行了确认并立了凭据，她们无从抵赖。

这也是为什么夺旗之战反疯联盟明知道被杨扬算计，也不敢杀上门来找他讨说法的原因。

从酿酒的事情中脱身后，杨扬又无事一身轻了，他正想找个地方安然度过午后的时光，却发现有一道流光从反峰向着旋峰疾驰而来。

杨扬只从飞驰的流光便辨认出来人是谁，这人正是他的二师姐沐灵素。

沐灵素是只身一人来的，她见到了在山头发呆的杨扬，感觉呆呆的杨扬有些好笑，可她没笑出来，故作镇定说了一声“跟我来”，随即手一招，便带着杨扬向连云峰方向飞驰而去。

二师姐此次前来不知道做什么，不过杨扬没从二师姐身上察觉到仇视和敌意，想来不会是陷阱，他立即心安理得的勾搭起久违的二师姐，“二师姐，多日不见，又美了嘛，只是不知今日二师姐突然找我是有何事？”

沐灵素瞥了一眼杨扬，本不想说话的，可是看到身边嬉皮笑脸的杨扬，她没忍住，笑骂道：“你真是个祸害。”

之前因为白慕烟的事情，沐灵素仇视了杨扬好长一段时间，不过最近发生的争端太多，疲于应战的沐灵素无端感到了厌倦，碰到心情烦闷时，沐灵素会弹弹琴、唱唱杨扬的歌来排解心里的不快，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争端过后，她再一回想起小师弟，却蓦然发现对他的仇视早就不知不觉消散了。

再一想更早之前和小师弟的相处，沐灵素不由莞尔，如果再算上夺旗之战时听到小师弟唱的歌曲，沐灵素突然就萌生了来找小师弟的想法，然后她就来了。

对于二师姐骂他祸害的话，杨扬听不下去了，那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他强烈抗议道：“二师姐，你伤害了我怎么还能如此一笑而过，我心好痛，痛到窒息了，快帮我人工呼吸一个先……”

“那你的白慕烟又该置于何地？”

“……”提这件事简直是绝杀，杨扬尴尬了。

自从上次霸气宣布白慕烟是他杨扬的人以后，杨扬就再没见过白慕烟，杨扬不见白慕烟自然不是因为生活艰辛，工作忙碌之类的破原因，他不见白慕烟是因为不知道和她在一起以后能说什么，所以杨扬也就刻意的忽略了。

沐灵素见杨扬眼神飘忽，神情苦闷，不由得有些好笑，“小师弟，原来你也有词穷的时候，真难得。”

杨扬郁闷的反驳道：“什么词穷啊？我那叫欲语还休，那是一种高深的，表现个人内涵的技巧，师姐难道没发觉我刚才的沉默营造出了强烈深刻的画面感吗？”

“没。”

“……”杨扬没法和他师姐愉快玩耍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连云峰飞云六奇之一的“香涛竹海”，沐灵素见杨扬依然摆造型玩深沉，忍不住又笑了，见到杨扬以后，她就很容易笑。

沐灵素对于自己情绪的变化没想太多，也没管还在装深沉的杨扬，自顾自走到了香涛竹海中她常常休憩的竹亭，随即拿出了一把古琴，缓缓拨弦弹奏着，悠悠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沐灵素刚刚唱了一段，杨扬苦苦装起来的深沉就已经破功，最近都很少听到有人好好唱歌了，等到沐灵素唱完，杨扬立即热烈鼓掌，赞叹道：“好！好！好！我好喜欢！”

沐灵素横了杨扬一眼，顾盼之间竟有一种动人神采，“浮夸。”

随后沐灵素整了整心思，继续弹唱起来，而这一次沐灵素不止弹奏了《千里之外》，甚至连杨扬后来偶尔唱过一次，或者只有一个片段的残缺歌曲，她也弹奏了一遍。

之前还疑惑二师姐为什么找他，此时杨扬隐约察觉到了原因，想来师姐是想让自己教会她那些只哼唱过一段，不完整的歌曲，不过有些歌他没有完全记住歌词，自然是没办法教学的了，所以他只能假装不知道，继续鼓掌，赞叹道：“好！好！好！我好喜欢！”

“……”沐灵素败给她这小师弟了。

杨扬走到竹亭，挨着沐灵素坐下，神色间流露出几分认真，“师姐，你唱的太好了，我完全没听过瘾，能不能点歌啊？”

“嗯。”

杨扬更加认真，“师姐太好了，一定要为我弹奏一曲……”

“什么？”

“十八摸。”

杨扬眼见二师姐神情困惑，他立即本着排忧解难的人道主义精神说道：“我研究过十八摸，记忆深刻得很，这么唱的：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阿姊头上桂花香……”

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调戏自己，沐灵素佯怒，“混蛋小师弟。”

杨扬傻笑，不予回应。

其实杨扬和二师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一起相处了，如今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他不免有些情难自抑，开玩笑过了一点，不过看师姐没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他也就乐得轻松。

随后杨扬和沐灵素谈谈歌曲，说说生活，不知不觉时间便渐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