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下第一

“走，我们现在就去救她。”听完古不白的话，林云眼中饱含热泪，心如刀割一样。

原来，鬼王厉渊竟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

殷红玉自幼因战事之苦，父母双亡，是师傅厉渊收留了她。那年的她只有八岁，衣不遮体，身材瘦弱的可怜，脏兮兮的令同村人都生厌，大骂她是灾星！

有一天，当厉渊偶然见到这个眼睛充满灵气的女孩时，她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鬼王派一统魔门的希望，而她牵起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获得了心里最想要的家。

时间飞逝，殷红玉出落的亭亭玉立，美貌倾城。十六岁的她成了厉渊的掌中宝，惹不得碰不得，功法典籍，丹药秘术学习了个遍。鬼王派上下无一不对她尊崇恭敬，视作公主。因为骄纵顽劣，江湖中人深受其害，痛苦不堪的他们给她冠上了‘小魔女’的称号。

可谁又能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凄苦，活不过十八岁，这是多残忍的事！既然这样，还不如就理所应当的成为师傅的炉鼎，助他练就奇功，还他一世之恩。

原本生活没有了任何的指望，得过且过也好。她逃出鬼王派，四处流浪，就是想有生之年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好体会这人世间的美好。

然而，世事奇妙，原有安排。她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一个任凭她捉弄，就只会生闷气，然后自己再一逗，他就肯原谅自己的家伙。她看着他笨笨的样子她就开心，猿魔功是无心之举，可却让她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

时间就要到了，她就像被蛛网粘住的蝴蝶，等待着属于她的命运。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只是她想见见他，她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古不白哭的老泪纵横，拍了拍紧抓在自己胳膊上林云的手，连道三声：“好好好。”

随后他擦净自己的眼泪，“你有心是好事，可你武功实在太差了。所幸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说不定还有机会。”

林云松开他，自己跌坐在地上。以前的他从不觉得时间有多快，自己按部就班就好。可现在的他急了，只有一年的时间，好像怎么也不够用。

“古爷爷，厉渊有多厉害？”林云此刻对于古不白只有尊敬，早撇下了门派之见。

“你叫我什么？”老头眼里透出神采，好熟悉的称呼，丫头也是这么叫自己的。

“我叫你古爷爷啊。”林云看着他笑了，难不成叫猴爷爷？

“哈哈……”老头一阵爽快的大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

等他开怀尽兴了，他才道：“何止是厉害，眼下天下间能胜他的，怕是寥寥无几了吧。”

“那你倒是说说，能赢他的有谁？”林云心里琢磨，自己不能一棵树吊死，到时自己要是还没有办法的话，请厉害的帮手也可以呀。

古不白想了想，烟袋一敲，“首当其冲就是天王萧放，有他在，什么事都能一一化解。”

林云撇撇嘴，不信道：“有那么厉害吗？”

古不白瞪了他一眼，语气推崇道：“天下第一人，你说厉不厉害？在这世间，第二第三是谁，谁也说不清楚。可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他牢牢占据着第一，黑白两道，天门魔门公认的第一！”

听他所言，林云顿时咂舌不已，乖乖，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虽死无憾了吧！

带着心里的疑问，林云问：“那他练的什么武功？手里占有哪样神兵？”

“哈哈……”老头笑得眼泪直流，前仰后合。好一会才道：“无门无派，独此一家！他手里的大刀名叫磨牙，取自李太白的长诗。正所谓，磨牙允血杀人如麻！”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物！林云简直都要疯了，自己的机遇已经够逆天，那萧放简直就是神仙的化身！

老头看出他心中的疑虑，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信。一开始我也以为不过是江湖中人拍马奉承，吹擂起来的盗名之辈。可剑阁之变一出后，我对他彻底改观。”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林云不觉间已在央求他，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天下第一啊，有他在，别人还争个什么劲？再者说，有关天门剑阁之变，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

古不白对林云的好奇颇为受用，他接着道：“剑阁之变始于萧放。当时他名声在外，隐隐已是武林第一把交椅。与天门灵虚子相交莫逆，两人时常把酒言欢。但萧放那时终究年少气盛，曾言能上下天门，来去自如。灵虚子自然不信。两人争持不下，便打了一睹。这赌嘛，就是盗取天。”

武林中的秘辛，林云少有耳闻，听闻这事竟然与师傅有关，心中更是心痒难耐，连忙催他。

“谁又能想到？萧放真的做到了，不但在天门四掌教的手下安然逃走，还与魔门交战数十回合，不落下风。经此一役，他彻底声名鹊起。江湖人称他为‘天王’！这天下能人高手众多，但天门之外以天为号的，只他一人而已。”

“那天他看了吗？”林云脱口便问，如果有人能在天机要的绝学上指点他的，或许就只有萧放了。

谁知，古不白苦笑着摇头，“若是他看了，恐怕就不是他了。拿到天的他弃之如敝屣，随手丢给了灵虚子，笑着对他说，非我之物，得之无用。”

“哎，萧放成为了人人敬仰的豪杰，但是却苦了那灵虚子啊。”

“怎么说？”一说到师傅，林云就忍不住的肝颤，明明同是那时的大人物，即使师傅当时年龄要大得多，也不应该变成另一个极端吧？

古不白：“灵虚子做为天门大掌教天机的大弟子，终究没有抵御住**，一本天翻烂了也找不出答案。甚至变得疑神疑鬼，以为萧放给他的天是假的，武功不进反退！”

事情竟然是这样！怎么能不让人唏嘘呢？

天本就无字，非宝珠不能开启。师傅自己的得失之心终究是害了自己。可我呢，我得到了天的秘密，是不是也是一种考验呢？

林云感慨不已，而古不白却仍在回忆萧放，喃喃着江湖上流传的那句评价萧放的话——群魔诸神皆不入眼，天门地府也可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