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 蓄势待发 (第1/2页)

格里高利得出错误结论的最主要原因，在于卐字教团的派系倾轧。贡布里希同朱拉走得很近，两人在暗地里拉拢中间派，对抗格里高利。昨夜班森突然背叛，格里高利大受打击，不由得疑神疑鬼，想象力格外丰富。他以为“霍顿”和“格林”是西西里学园的奸细，与刺杀行动有关。

赫尔曼深谙主人的心意，说道：“霍顿、格林一定是贡布里希派来的杀手，待审问出确凿的证据，便和那伪君子摊牌，送上神圣法庭，谅朱拉难以包庇。”

格里高利十分满意手下的识趣：“审讯由你牵头，找几个合适的人参与作证，免得落下口实给朱拉。”

不管霍顿、格林是否受贡布里希指使，都必须找出“证据”来。格里高利早就想解决贡布里希，现在机会来了。

两人走出西花园，在回住所的路上，遇见乌班急匆匆迎面而来。

“大主祭，该出发了，大家在门口等着。”

明天将举行神恩节阅兵式，格里高利、乌班和贡布里希原定于今日上午共同返回新罗马城。后两人在城堡大门口等待良久，不见格里高利现身，派人到小楼询问，那里的侍从拒绝透露大主祭的行踪。无奈，乌班亲自前来寻找。

格里高利的回答令人意外：“我身体染恙，不能参加阅兵式，叫朱拉代替我主持。”

乌班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次神恩节承担着天大的使命，格里高利将以盖亚的名义发表演讲，宣布圣战自即日起开始，并当场宣读圣战军团的组成，任命总指挥和各军团长。这不是卐字教团的单方面行动，已经和军队、贵族等势力艰难谈判，达成共识。格里高利岂能说不去就不去？

连赫尔曼都不知道格里高利有此计划，心内惊讶无比。

难道担架上的人真是格里高利？乌班暗自嘀咕。

黎明前赫尔曼带格里高利偷偷溜入城堡，逃不过城墙和塔楼上士兵的眼睛，其中，有乌班的眼线。乌班听说担架进了格里高利的小楼，虽觉奇怪，倒没往大主祭本人身上联想。如今看来，怕是深藏内情。

乌班狐疑不定，观察格里高利的面色，但见神完气足，不像生病的样子。这说明不了什么，格里高利掌握“四福音”的至高神术，只要不当场死亡，就能很快复原。

“主祭大人，容我冒昧询问，你患了什么病？找医生看过吗？”

格里高利淡然道：“是重感冒，精神极度倦怠，实在支撑不住，万一在典礼上出丑，反为不美。我已决定，不必多言。”

主祭大人如此说了，乌班只得接受，他属于中间派，不想多掺和权力斗争。

“请阁下保重，我走了。”

乌班施礼告辞，格里高利又说道：“大部分人去了王都，城堡内实力空虚，让腓特烈留下。”

腓特烈是天平骑士团的首领，与朱拉关系密切，也在大门外同往新罗马城。乌班越发摸不着头脑，口中答应，转身离去。

午后，王都郊外的肯特大公爵兵营中，一场会议正在举行。

星罗国实力最强的贵族们汇聚一堂，西藩省的理查侯爵，亚述省的安纳公爵，南方的内森公爵和弗尔玛伯爵，猎骑兵团长阿克萨侯爵，原龙骑兵团长鲁斯伯爵——是的，就是号称“中风瘫痪”在克里特岛休养的小鲁斯之父，以及主人肯特。

帐篷内气氛紧张，人人内心中夹杂着兴奋、不安、恐惧等多种情绪，表面上尽力掩饰，有的故作镇静雅，有的假装大咧咧，开一些粗俗玩笑。

这些人准备在明日典礼上发动政变，一举击溃卐字教团。若在平时，大规模调动军队将引起卐字教团的怀疑，如今阅兵式提供了最佳掩护，几位贵族已瞒天过海将精兵带至王城附近。所有兵力加起来，足以压倒王都内支持卐字教团的重骑兵团和近卫军团。

不过，龙骑兵团暂时还在敌方的手中。

“胡塞尔是老狐狸，请鲁斯伯爵务必谨慎，一旦走漏风声就全完了。”内森公爵说道。

胡塞尔是现任龙骑兵团长，格里高利的嫡系。军团中大部分军官和士兵仍忠于老鲁斯，他从克里特岛潜回王都，联络旧部夺权。胡塞尔的死党有三十几名各级军官，掌管着一千多个士兵，要同时控制住他们颇费手脚。

“放心，我自有分寸。”老鲁斯不经意应答。

阿克萨侯爵不满地说：“到底打算用什么办法，不能透露吗？咱们一根绳上拴着，有啥可保密的。”

另两人跟着附和，要求老鲁斯把行动计划说出来。老鲁斯不动声色，婉言谢绝。

在场者皆是雄霸一方说一不二的人物，碰了钉子后难免不高兴，阿克萨脾气暴躁，更是将怒气写在脸上。

肯特大公爵见事态尴尬，便出言劝说：“俗话说，不论多聪明的人，如果做一千件事，那么至少有一件是错的。鲁斯伯爵，大家当然信任你的能力，但共同研究一下会更安全，更稳妥。”

老鲁斯迟疑片刻，缓缓说道：“在克里特岛，我见过帕特洛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