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量子猫

“好，我便暂时与你合作，共同应对巫斩旗。”吴有虚爽快同意。

“我在昆仑山等你，详谈具体策略。需要进入死亡之海基地的内部，彻底消除盖亚的残存意识，你对死亡之海不熟悉，我有一些资料提供。记住，不要带苏离同行，而且不能告诉她，是我阻止她来。”

吴有虚甚是不明白，为什么女娲坚持拒绝见苏离。既然双方达成合作的意向，便没必要在小节上违拗，带不带苏离无所谓。但他留了个心眼，决定让当归也置身事外，万一女娲怀有恶意，可保留火种。

“原说大家一起去昆仑山，突如其来丢下苏离，解释不通，她定然起疑。不如让当归也陪着留下，我一个人见你。等处理完巫斩旗的麻烦，再作打算。”

女娲心领神会，摇头道：“你终究信不过我，也罢，就这样吧。”

又一阵空间波动，女子的形象隐去。

第二日一早，吴有虚将当归和苏离叫到一起，告知夜间同女娲的会面。

“此事极为迫切，不能耽搁，我马上前往昆仑山找女娲商议，一起消灭巫斩旗。巫斩旗身负绝世神通，人又疯疯癫癫，再加上死亡之海基地内的各种恐怖武器，实乃危险之至。你们不要去了，暂时留在荒月城。”

苏离说道：“我去过死亡之海，对那里有一些了解，可以帮忙。”

“不用了，此行的关键是消除盖亚的残存神识，人多无用，有女娲帮助，基地的内情将了如指掌。你们在场我还要分心照顾，反而不便。”

当归有些不放心，追问道：“师父，你有把握战胜巫斩旗吗？盖亚的残余意识为什么能毁灭世界？”

死亡之海确实危险重重，吴有虚无十足信心。他泛起忧虑，万一出了意外，再没人能告诉当归所有的故事，女娲靠不大住，说不定会欺骗当归，真相将永远埋没。

一时间，往事一幕幕浮现，那些峥嵘岁月，那些铁与火的奋战，那些热血情谊，恍如在昨日刚刚逝去，真实得触手可及。

“师父，师父！”

当归连声呼唤，他见师父沉吟不答，心中更蒙上阴影。

吴有虚回过神，寻思道，须得留下一些线索，让当归可以独力找到回家的路。他曾发过誓，要竭尽全力让这个孩子脱离中州，回到他原本的世界，过应有的生活。

“哈哈哈，巫斩旗没多么可怕，你见过他，也只是两只胳膊两条腿，和寻常人一样。人人当他是大魔王，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稍微高明些的修道者而已。连天神女娲见了我也需平等相待，巫斩旗区区一个爪牙，何足道哉。”吴有虚意态轻松地吹嘘，安慰当归。

当归想想也对，在方丈岛女娲谈及吴有虚时，郑重有礼，显得颇为重视。女娲是盖亚的继承者，两人平起平坐，巫斩旗只是盖亚的手下。

“至于盖伊的残余意识为什么危险，苏离知晓一二。”吴有虚捋着山羊须，笑眯眯说。

当归看向苏离，苏离不解其意：“我？”

“是的，前段时间有沙角虫接近荒月城，你亲眼见识过。你还带了两块尸骸给我，熬炼治疗瘟疫的丹药。”

“沙角虫……和盖亚有什么关系？”

“沙角虫乃神族造物，并非自然界有生命的虫子，实质为一个不稳定的独立能量场。神族的力量源泉，来自于对能量的利用，包括暗能量、五行能量、电磁能等等，其广泛和深邃远超过中州人之想象。神族日常进行各种实验，寻找新的能量利用方式，就像修道者以修炼道法为第一要务。有一次，神族实验室制造出一个能量场，非常奇特，违背神族的本来意图——即沙角虫。按理说，能量场必须有能量源，比如有太阳才有光线，修道者聚集五行能量才可释放道术。但沙角虫脱离能量源单独存在，并且不受控制。于是出了大乱子，神族遭沙角虫吞噬，死伤惨重，几乎全体灭亡。”

沙角虫有两大特性，一是瞬移，二是吞噬，只要在它的攻击范围内，就毫无逃脱的机会。

苏离回想起沙角虫来袭的情景，神色凝重道：“原来神族也抵抗不住沙角虫。”

“荒月城出现的那只沙角虫体型很小，被云舞阳充入过度的能量，自动引爆，免除了一场大难。而当初神族实验室制造的沙角虫远大于前者，所以肆虐失控。”

当归好奇问：“沙角虫的原理是什么？”

“一言难尽，‘沙角虫’是大漠居民望形生意的称呼，神族对此的真正名字叫‘量子猫’……”

吴有虚斟酌措辞，试图用浅显的方式来解释清楚。苗乌正懒洋洋趴在桌子边，听见“量子猫”三字，吓得打了个滚，差点儿摔地上。它翻身站稳，焦急地喵喵乱叫。

“量子猫！这地方也有量子猫吗，可怕，赶紧清除！不然我们会全死光的，喵呜……”

吴有虚不理睬它，接着说道：“在量子猫的领域内，因果关系失效，这就是危险所在。”

苏离听懂了，苗乌也略知一二，唯独当归傻乎乎不明白。

“因果关系？啥意思？”

吴有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然后松开，茶杯跌落摔粉碎。

“茶杯从高处落下，为因；茶杯跌碎，为果，这就是因果关系。当然，若要细究的话，我拿起茶杯也是因；茶杯的质地是陶瓷，换成金属杯子就不会碎，这也是因。”

当归依旧迷糊：“那又如何？”

“你想想，因果关系失效会导致什么？我松开手，茶杯可能不落下，改往天上飞。茶杯撞上硬物未必破碎，相反，碎片会逆向聚合为茶杯。人因呼吸和心跳才能生存，当进入量子猫的作用范围后，呼吸和心跳或许反而成为死亡的原因。甚至人体根本不存在——你有没有想过血肉为什么连在一起不瓦解，这是有某种规则在束缚它们。还有这杯子、这桌椅、这房屋，以至于头顶的苍天和脚下的大地，都是因自然的法则才得以存在，由因果关系而萌生、演变。而在量子猫的领域内，一切自然法则失效，万事万物都丧失了存在的根基。如果量子猫的范围不断扩大，笼罩世界，整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PS：这段理论读者肯定容易理解，但当归不懂，所以要详细解释，不是灌水~另：这是我瞎编的，不符合量子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