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欺君

加入书签

钱江案一石激起千层浪,先是江宁侯府为掩盖丑事草菅人命的丑事被苏怀禀告到皇帝跟前,紧接着,谭广进宫自辩喊冤,甚至牵扯到诚王萧既。

萧既接到弘光帝传召的旨意,只得急忙往宫里赶。

半路上,他手下的护卫头领来报:“王爷,税银已到城外三十里,刚刚送了消息说感觉不太对劲,怕出意外,送信来让我们派人前去接应。”

税银是大事,按理说萧既应当亲自去盯着,确保看着税银收归户部银。但此时弘光帝急召,他分身乏术,只得吩咐自己的侍卫统领:“你亲自带人去迎。”

一边说一边解下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交到统领手里:“尽量多带些人手,切不可出了差错。”

护卫统领有几分犹豫:“那您的安全……”

“我马上就要进宫去,能出什么事,现在税银要紧,你赶快带人去吧!”

护卫统领只得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他先回了王府,抽调了所有能用的人手,想到最近京城外有匪徒出没,为了以防万一,又去了户部,见了户部尚。

“王尚,王爷命我出城接应护送银进京入,还请王尚派拨人手与我同去。”

户部尚王连海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撩起眼皮乜了护卫统领一眼。

“赵统领说笑,我这户部上上下下都是官,手无缚鸡之力,哪有本事护送税银呢?”

“不是有把守银的兵吗?”

王连海眉梢微微一动,嗤笑一声:“赵统领说笑,银何其重要,把守银的兵怎能私自调动?”

赵统领知道王连海是肃王一派,因此心中认定了他是故意给自己使绊子,也不再客气废话,当即拿出了萧既的令牌:“王尚,卑职是奉王爷令,请尚大人配合。”

王连海冷笑一声。

“既有诚王爷手令,我区区一部尚,自然不必放在眼里。”堂堂二品大员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不说其中讽刺意味十足,但是赵统领却并不放在心上。

肃王与诚王的关系人尽皆知,在赵统领眼里,他与王连海也不过就是各为其主,谈不上孰贵孰贱。

不理会王连海的阴阳怪气,赵统领一甩衣袖,拿着令牌去调派兵了。

赵统领一走,王连海的心腹上前,在王连海面前愤愤不平:“大人,这诚王未免太过分了!这是完全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皇上让诚王兼理户部,这是这诚王一上来就清点银,这是明显想抓咱们的把柄!现在又不管不顾调走银兵,这简直,欺人太甚!”

王连海倒是很从容:“诚王会针对我,这不是早就想到的嘛!这银,也不是他想查就能查清的。而且,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拦着姓赵的调派兵?”

“大人?”

王连海拿起茶碗,垂下眼皮一下一下的用茶碗盖划拉着碗沿儿。

“你之前说,那个董益,这两日总在银附近打转?”

“对,他还侧面打探过兵换班的时间。”

“吩咐下去,借着姓赵的调用兵的机会,装作不备将董益放进银。”

王连海的人也不是傻子,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当即眉眼一亮,满脸都是佩服崇拜:“大人高明!大人实在是高明!这招顺势而为一石二鸟,堪堪称神来之笔!”

—————————————————————————————————————

赵统领带领诚王府护卫和户部兵浩浩荡荡出城的时候,萧既已经跪到了弘光帝跟前。

他此前已经连续在外跪了几日,烈日之下,他又有意做苦肉计给弘光帝看,因此此时的形容有些狼狈。皮肤黑了许多不说,脸上还有许多晒伤的瘢痕,嘴唇干燥起皮。

他下跪时,动作迟缓,跪下后,脸上痛苦的表情几乎遮掩不住。

弘光帝看着这个儿子,终究还是心软,“既然跪不住,就坐着说吧!”

福隆公公亲自搬了个锦杌,见萧既行动不便,又伸手搀扶他一把。

萧既坐到锦杌上,对福隆公公客气地道谢。

弘光帝见萧既坐好,才道:“谭广说,谭耀祖在刑部大牢病逝,是你亲眼所见,此事,可属实?”

萧既听弘光帝提到谭耀祖,心下就有不好的预感,听到最后,他脸上的表情几乎遮掩不住。

心中暗暗骂谭广是个蠢货!

果然一涉及到谭耀祖,谭广就犯糊涂!

可事到如今,若是他否认,谭耀祖案恐怕就要暴露,以谭广对这个儿子的在意,若是谭耀祖出事,谭广也就废了。

萧既在朝中势单力薄,谭广算是他的心腹,若是此时不保谭广,恐怕会让其他人寒心,今后他想拉拢朝官就会更加艰难。

萧既此时别无选择,只能提谭广遮掩。

可他不知道,他前脚踏进宫门,魏曦和叶清岚的人后脚就在宫外大肆宣扬弘光帝逼谭广交出谭耀祖,不然,就要砍了谭广的脑袋!

“回父皇,谭耀祖病逝当日,儿臣正在刑部牢房巡查,亲眼见过谭耀祖的尸身,也是儿臣,允准谭大人将谭耀祖带回去收敛。儿臣知道此举不妥,但是儿臣怜谭大人人到中年痛失独子,因此一时心软……”

“谭广说,你的人后来是亲眼看着谭耀祖下葬的?”弘光帝又问。

萧既点头:“是。”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禁军统领在外求见。

“启禀陛下,刚才有人大闹宫门,自称是谭广之子,谭耀祖。”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