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情书
子珩接过信封,一摸发现里面的东西还挺厚,内心的郁结登时散去,唇边漾开笑:“她总算是开窍了啊。”
林晚泊见子珩开心,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像极了一位心系儿子的慈父:“王妃对王爷一片真心,这是好事。”
然而看到信封里的内容,子珩的笑容却是肉眼可见地凝固在了脸上。
林晚泊被这个诡异的表情吓了一跳,目光向下看去,瞥见他手里的东西,嘴角蓦地一抽。
那是义宁段氏的武功心法……
王爷白天要听和尚念经,晚上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歇了,王妃竟让他研习武功……
嗯……不愧是枪神之后!
子珩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呵呵呵地乐了起来,林晚泊心说糟了,主子好像深受打击啊,赶忙道:“义宁段氏的心法从不外传,王妃这是把您当成是自己人了呀!”
子珩哭笑不得,将手里的武功心法摆在桌上,而后推开一张新纸,执笔蘸墨。
“这人嘛,毕竟是我自己相中的,宠爱都来不及,又怎会舍得生气呢?”他在纸上写起字来,“既然她不会谈情说爱,那本王亲自教她便是。”
写完后,将其塞进信封里,递给林晚泊:“劳烦林伯伯了。”
林晚泊行了礼,翻窗回了王府,将这封信交给了陈紫风。
“殿下,王爷给您写了封信。”陈紫风走进院子。
前些日子段忘容都陪在子珩身边,不免疏于练枪,子珩这一走,她便恢复了往常的练习强度,只见那金色的长枪在夜幕下舞出一朵绚丽的枪花,旋即一眨眼的功夫,陈紫风手里的信便到了枪主人的手中。
近卫上前接过九段枪,乘着明月的清辉,段忘容翻开了信。
陈紫风见她面色凝重,小心地问:“……王爷可是遇到了麻烦?”
他是遇到了大麻烦!
啧,长得那般俊朗,为人处世也颇有大将之风,在信里怎会这般厚颜无耻呢——
段忘容遮在轻纱下的脸颊烫得厉害,心也乱七八糟地跳个不停,大脑魔怔了似的浮现出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恨不能立刻把子珩给大卸八块。
“没、没什么。我、我累了。”她支支吾吾说完,逃离似的钻进了房门。
陈紫风善意提醒道:“殿下,还没沐浴呢!”
屋子里静了半晌,才冒出一句:“不必了,不要进来!我已经睡下了!”
陈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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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尺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舞动,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今儿自求多福客栈关门停业,伙计们闲来无事,全都聚在一起斗蛐蛐儿,白老先生端坐在一隅,正编纂着江湖上最新的奇闻轶事。
陆知彰为了更好地适应体内的本命守宫,这些日子都住在恶人墓里,不能回知微阁,便在公输尺的客栈增设了一个临时据点,知微阁的情报买卖交给手下去办即可,唯独子珩的委托尚需亲力亲为。
“阁主,目前可以确定,易千面曾试图取代梁异。”门徒向他汇报。
易千面从出山开始用的便是化名,当然很多人为了躲债,或者与过去一刀两断,都会另起他名以便行走江湖,这对情报网四通八达无孔不入的知微阁而言并非什么稀奇事,知微阁之所以至今都没能调查清楚易千面的生平,只因他不仅用了假名字,还一直用的都是假脸。
听到这则情报,陆知彰眉头一皱:“梁异?那个**掳掠罄竹难的贪官梁异?”
“是。”
“梁异死于山吹之手。”陆知彰倏地合起象牙扇,凝眸小声嘀咕,“也就是说,山吹和易千面都想杀死梁异啊……”
正在此时,公输尺抹算盘的手指忽然停下,轻轻咳嗽了两声。
陆知彰思绪被打乱,抬眸看过去,礼貌地问:“不知公输先生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公输尺儒雅地笑着,“小生这里恰好有一则情报,与阁主说的这二人有关。”
易千面浑身是迷,陆知彰自然不会放过与之相关的任何情报,但遇到同为守财奴的公输尺,他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据我所知,林百岭离开前又给了公输先生一箱黄金,这么多钱足够开几十家客栈了,先生能花得完幺?”
公输尺从容道:“这个嘛,就不需阁主操心了。”
陆知彰缓缓展开那把精雕细琢的象牙扇,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了一个看似莫名的问题:“公输先生,这海底墓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的话音刚落,客栈便陷入了安静。
盅里的蛐蛐儿不叫了,白老先生执笔的动作停顿,就连见过大世面的知微阁门徒也屏息凝神——所有人都将目光汇集在了自求多福客栈的老板身上。
南溟因九大恶人而闻名,但真正算得上是奇迹的却并非臭名昭著的恶人,而是那座保护了九恶人整整五年、只知其名不知其貌的海底墓——五年来无数人试图找到它的真正入口,可成功的又有几个?
见识了海底墓的壮观景象,陆知彰才深刻认识到带自己入墓的公输尺绝非一般人,更确切地说,他的姓氏,本就不一般。
公输尺象是哭笑不得:“阁主不想与我做买卖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问这么多?”
陆知彰笑吟吟道:“先生既然没直接说不知,那想必就是知晓了。”
公输尺一怔,旋即哑然失笑:“嘿,阁主这是套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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