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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公爷不舍输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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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的庭院里,这场精彩的对弈最终止步于一百七十六个子,以黑子胜三子,为结果。澄凉赢了。陆斐又傻眼了。

陆斐不敢相信自己输给了面前十二三岁的小坤道,只顾盯着棋局仔细揣摩。

这场对局十分费神,澄凉也是险胜。她饮尽杯中最后一点茶水,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饿了。

她冲着对面还在苦苦思索的俊美公子说:“你输了。”

陆斐放下手中捏着的永子,突然笑出声来。他笑的很大声,很悦耳,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快意。

他这猛然一笑还怪吓人的,澄凉险些打碎手中的的杯子,心想这人莫不是输给自己受不了了,发疯了吧。

陆斐终于止住笑声,拂去自己眼角刚才笑出来的泪水,看向面前的姑娘。他许久没有这样畅快的跟人在方寸之间厮杀一场了,虽然输了,不过输的心服口服。

陆斐开口,问道:“道长,敢问道长用的什么定式,让在下输的如此惨烈。”

澄凉看他好像恢复正常了,说道:“我用的是家师亲传的四星式打法,以周天星宿的运行规律为依据,草蛇灰线,高深莫测。不过公子在我的定式之下实力依旧强劲,几次将我逼至绝境。我也是最后关头发挥定式的变换优势才险胜,公子何必谦虚,虽败犹荣。”

陆斐听了她的话,想起自己方才对她不怎么友好,此刻她还能心平气和的与自己谈棋论道,甚至不吝啬的称赞自己的对手,其宽广胸襟可见一斑。

澄凉原本也觉得这人太装,气焰嚣张,甚是可恶。这一盘棋交手下来,观棋如见人,澄凉发现他虽然外表谦谦君子,但是内里确有大才,行事进退有度,布局攻守得宜,一步当十,城府极深。他有嚣张的资本,自己如果有他的才华,估计会比他还狂。

一盘棋,叫两个原本互相看不上眼的人多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情感。

陆斐目光欣赏,又问道:“四星式打法,为何陆某观遍天下棋谱,与众多高手对弈过,却从未见过这种打法?”

澄凉说:“上京陆氏的藏之多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但是此法乃家师所创,家师避世多年,此法也随他从未显露于人前。说起来,你如今不过十七,我师父的年岁足可以做你老祖宗了,你输给他的定式,也不算输的很惨。”

陆斐听后对她的师父十分感兴趣,脑海中想象出了一个活了很多年的白胡子老头的世外高人形象。不过听说修行之人与常人寿数不同,有的即便活了很多年看起来也如年轻人一般。

澄凉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便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陆斐说:“没什么,在下想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拜访尊师,向他讨教一二。”

澄凉听了这话,心中苦闷,不知道师父还要闭关多久,自己还能不能有机会见到他······

这时,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还传来有人叫“道长”的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汀兰。

汀兰急的满头大汗,她只不过洗了个澡,刚想回屋看看自家主子,便见被子里的人不翼而飞,她急坏了,怕她遇上什么危险,赶紧出来找人。

汀兰本想找人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她主子,结果一路上这破府邸连个鬼影都没有,她又不知道徐一他们现在住在哪,没法找人帮忙,只能在庭院里四处寻找。还好,还好,谢天谢地,主子没出事,在这里和陆小公爷下棋呐。

澄凉见到汀兰明显有点心虚,自己背着她跑出来,害的她这么着急。于是赶紧倒了杯凝露茶递给她,余光看到对面的陆斐,忍不住脸上多了两丝尴尬。

汀兰将茶一饮而尽道:“道长,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您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可急死我了······”

陆斐看到汀兰将那么好的茶就这么一口灌下去觉得真是暴殄天物。

澄凉连忙打断她,说:“我想自己出来逛逛,有点迷路了,你不必担心,我没什么事。”

汀兰说:“知道自己方向感差怎么还一个人跑出来,您下次一定要让我陪着才行,也怪我,没能看顾好您······”

澄凉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她已经开始怀念刚到自己身边冷酷话少的汀兰了。说:“还有人在。”

汀兰这才想起还有陆小公爷在,于是赶紧行礼道:“见过小公爷,汀兰失礼。让您见笑了。”

陆斐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死人脸,说:“无事。”

澄凉说:“天色不早,我等先告辞了。”

说着端起棋盘欲走,陆斐伸出双手拉住了棋盘。

澄凉疑惑地看着他,他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啊。

陆斐松开手,表情严肃的说道:“愿赌服输,您赢了,在下为之前的无礼向您赔罪。”说着行了个礼。

原来是为这事,澄凉受了这个礼。

陆斐又拱手朝她说道:“此棋盘出自名家,是在下祖父送给在下的生辰之礼,在下珍爱非常。今日将他输给道长,愿道长与在下一般珍而重之。”

澄凉听后面向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放心吧,公子,我会给它卖个好价钱的。”

汀兰忍不住“噗嗤”一笑,拉着澄凉走了,徒留陆斐在原地凌乱。

卖,卖了它······这坏道姑······

汀兰帮澄凉拿着棋盘,说:“道长,您方才是赢了陆小公爷吗?您可真厉害,我还从没听说他输过给谁。”

澄凉说:“他很强,我今日也是将将险胜罢了。”

汀兰说:“那您也厉害,还把他最珍惜的宝贝棋盘给赢回来了。哎,您方才看见了吗,您说要把棋盘卖了,他那副错愕的表情,哈哈,可太好笑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个面瘫呐!”

澄凉说:“你好像很喜欢看他的笑话。”

汀兰说:“当然了,他那个人表面看起来挺君子的,可在我们暗卫圈谁不知道他老人家脾气古怪,难伺候,偏偏又猴精猴精的,经常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有苦说不出,所以没谁待见他。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吃这么大的亏,哈哈,可太爽了。”

澄凉十分理解,他这性格的确一言难尽,难怪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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