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酒楼厮杀
令狐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变得乐不可支,他望着我,得意地眨着眼睛道:“使君你看到没有?这鬼物居然会对我跪拜,你看好玩不好玩?”
我一点也笑不出来,相反我觉得这阴森的酒楼杀气越来越是深沉,好像黑暗中隐藏着不少的杀手一般,但是明明四下寂然,根本没有人的迹象,我就非常奇怪,这些家伙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呢?
那罗刹陈三郎虽然埋着头呜咽,但听了令狐这话,他的声音却变得严肃起来:“这位郎君,我并不是向你跪拜,我只是对着始祖甲表达敬意,因为这甲胄曾经是我们的老祖先穿过,他们是第一代到达长安的人,所以值得我们敬重,而且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他们的尸骨,假若我们拥有郎君这个线索,肯定不难找到埋葬他们的地点,所以希望郎君你成全我们,我们所有人必定会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假若你帮我们找到先辈的尸骨,我们一定会感谢郎君,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你。”
令狐仰天哈哈大笑,然后突然马了脸道:“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们能给我吗?”
我看着令狐如此荒诞的折磨他,心下也有几分不忍,常言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他这样羞辱罗刹,肯定会遭到报复的。我心里一阵阵的紧张,四下打量逃跑的地点,根本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心里。
那罗刹陈三郎抬起头来,他凝重地望着令狐道:“只要郎君你帮我们找到我们先辈的尸骨埋葬点,月亮我们也可以带你上去!”
令狐瞠目结舌,然后又爆发出狂妄的大笑,他指着罗刹陈三郎的鼻子笑道:“你这个玩笑是我这二十多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带我上月亮?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三郎眼里烧着怒火,虽然他的僵硬的獠牙脸表情有点狰狞,不过发起怒来反而有了几分生动,起码有了点常人的那种感觉,不再像死人那么的冰冷。
他站起身来双拳紧握,双眼怒视着令狐:“你难道以为我跟你在开玩笑?”
令狐一愣,然后又哈哈笑道:“你这牛皮吹得好,吹得让我佩服,看你这个样子,如果我不信的话你还要揍我是不是?”
陈三郎獠牙露出来,他恶狠狠地道:“我不是要揍你,我是要捍卫我们帝国武士的尊严!你不相信我的话,就是对我们帝国武士的羞辱!“
令狐笑嘻嘻地望着他:”我就羞辱了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陈三郎全身颤抖,他咬牙切齿地道:“我一再忍让你,实际是看在你穿的始祖甲份上,不过你侮辱我们帝国武士,这事情绝对不能忍了!”
说完,陈三郎环顾四周道:“你们可以出来了!今天不能放走了一个!”
他刚说完,四周的墙壁上突然凸现出许多黑色的人影,这些黑色人影在斑驳的墙壁里浮游挣扎,那面砖石墙壁居然变成了海浪一般的柔软,任由那些人影上下凸凹扭动,这些人影在暗淡的灯光下更加显得恐怖,宛如地狱里的恶鬼要冲出来一般。
不仅仅是四周墙壁上,甚至在木梁上,天花板上居然也有着这些黑色的扭曲人影,它们扭动挣扎,好像要摆脱掉墙壁的桎梏,或房梁天花板的捆缚一般,场面实在太过惊人。
令狐惊讶地道:“这到底是什么鬼?”
我望着那陈三郎道:“你这肯定是幻术!我原来在长安见过!”
陈三郎摇头道:“无论你们信不信,这都不是幻术,这是活生生存在的东西,他们都是我帝国的武士,每一个武士都有坚强的意志和绝对的忠诚,既然郎君你不肯告诉我们实情,我们只好动手了。”
我这才恍然原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空****的酒楼的确有古怪,不过这古怪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特别吓人的是那些武士的出场方式,这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黑色人影一个个从墙壁上,从天花板上,从房梁上,甚至从酒楼的栏杆和楼梯上冒出来,他们和陈三郎差不多都穿着盔甲,手里提着长刀,不同的是他们的头盔已经把面目完全遮住,只留下眼睛和鼻翼的透气口,不过他们的眼睛全都发着红光,红色眼睛里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这是特别让人奇怪的地方。
除了这些特征,这些黑色武士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那就是他们身上穿的全是黑色甲胄。
令狐嘿嘿地笑起来:“你们以为人多就有用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这甲胄的厉害吗?”
陈三郎漠然道:“我们当然是知道这甲胄厉害的的,但无论你杀我们多少人,我们都要把这甲胄拿回来,非但如此,我们还要探查到始祖的埋骨点,当然,如果郎君不告诉我们也不要紧,我们至少还有刘使君这条线索。”
我这才是满脑袋的雾水了,我问那陈三郎:“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又知道你们始祖的埋骨点了?”
陈三郎面无表情地用他那双蓝色三角眼望着我:“这些使君不要多问,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一个答案。”
令狐嘿嘿笑道:“你们罗刹在长安的名声我又不是不知道,几年前我们长安失踪了不少人,后来有人调查到这些人就是你们暗杀的,你们悄悄抓那些长安人杀死,然后把他们的内脏掏空,更让人难受的是,你们居然还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手脚砍断掉,放在一些乱七八糟的琉璃瓶子里,里面还泡上臭气熏天的尸水。”
我听得怒火万丈,虽然不知道令狐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这怒火仍然控制不住,我紧握双拳,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些家伙的脑袋捣一个稀烂。
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但是这案件的确是发生过的,而且就是在去年六月发生的,当时地点是在荒僻的酋阳坊,有不少的娘子小孩在黑夜神秘失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如果令狐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些人多半都遇害了,只是不确定的是,令狐如何知道这些情况的?
令狐瞟了我一眼道:“这案子使君也应该有印象吧!当时这案子还惊动了皇上的。”
我点点头,然后望着四周这些鬼影一般的黑色武士悄然握着长刀朝我们围了过来,我对令狐道:“的确是有过这案子的,不过现在已经成悬案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令狐阴笑道:“干我们这行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知道的我们也知道,我们知道的你们却不一定能知道。”
我忍不住问那陈三郎:“这案子是你们做的吧?”
陈三郎漠然地望着令狐道:“郎君知道得太多,也管得太多,我就奇怪了,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活这么久,真是一个奇迹啊。”
我的怒火再度烧起来,我怒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们的?你们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陈三郎漠然道:“这事情解释起来特别的费力,而且使君也不一定能懂,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吧。”
我勃然怒道:“你找死!”说完,我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想不到这一拳还没有打到,自己的脚下发虚,居然一下跌倒在地,全身的疼痛宛如潮水般涌来,我痛得哼了一声。
陈三郎没有管我的死活,他从我身边走过,走到令狐的面前站定,然后将武士递上来的长刀握在手中,冷冷地对令狐道:“你最好不要心存妄想,无论如何今天你都走不出这酒楼的。”
令狐傲然地抬起头颅,望着那陈三郎道:“是吗?看来我们今天必须要硬碰硬了!”
陈三郎命令两名武士将我搀扶到墙角坐了下来,虽然我极力反抗,但奈何全身没有力量,只好软绵绵地任由他们把我搀扶到墙角一个椅子上坐了。陈三郎对我道:“使君你稍安,等我们打完了,我再来服侍你走。”
我怒吼道:“你最好杀了我,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陈三郎望着我道:“假如你让我们找到鱼玄机,我会给你很大的好处!”
令狐嘿嘿笑道:“你们这些异种居然也学习起收买别人来了。”
陈三郎望着令狐道:“这不是收买!这是交换!我们是在认真的和刘使君做交易!我们大家都不吃亏!”
我冷笑道:“你们这些妖物就不要动这些心思了,老子就是死也不和你们交易的!”
陈三郎望着我道:“使君不要言之过早,你们人是会随着时间环境改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事,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
令狐刷刷地旋转着手心里的弯刀:“行了吧,要打就打,别废话了!”
陈三郎听了这话,眼里红光大灼,他双手握持着长刀就朝令狐扑到!
令狐嘿嘿一阵干笑,身形宛如鬼魅般闪现,就是短短一瞬间,两人身形骤分骤合,叮叮当当地互斩了几十刀,那些黑色武士也纷纷围将过来,纷纷举刀朝着令狐砍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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