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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分赃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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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县把银子存放到县衙的府,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只等京里旨意一到,他就可以护送着银子耀武扬威的回京了,至于郝家父子那不是他的事情,就让下任知县头疼去吧,这半年实在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够了。

三泉楼上,马知县做东道,说是庆功也是私宴,杨家叔侄、疯丫头冯黛青还有曹阔等人悉数到场。

席上,但凡桌子上摆的必定有个来历,酒盏里盛的必须得有香气,众人着实狠狠的庆贺了一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阔使了个眼色,花想容他们便退到外间,杨威本来也要走,却被曹阔一把拉住:“杨捕头留下。”

生生的把杨威按在椅子上,曹阔把郝尚贤留下的地契自怀里掏出来,双手一分,先将一大半摆在桌子上道:“这些,是郝家名下所有的宅院、田产和作坊,交于知县大人处理。”

本来已经有几分醉意的马知县一下子就清醒了,两只眼睛瞬间射出两道死亡凝视,将这些地契凝固在桌子上,打着酒嗝“哦”了一声之后就不会说话了。

一看马知县这副样子,曹阔就知道这些东西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么多的田产、作坊怎么处理?这里的学问可大了,何况处理的人还是老朱家的官,一个个穷的就差跟要饭的抢饭碗了,一座金山砸脑袋上不蒙才怪。

不过马知县到底是走在战斗第一线,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基层官员,稍微缓了一下神就赶紧向在座众人看去,送上一个大家“放心”的微笑。

不等他开口,曹阔又把另一小半地契慢慢的横在众人面前:“这些也是郝家的,不过上面都没有郝家的名字,相信不少都是假他人之名,所以需要在座诸位自己费心处理一下,只不过这人手嘛,最好不要是官府的人。”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扔在桌子上,把所有人都炸晕了。

郝家暗地里的私产?!只要把官府里的名册一划,这些可就是他们自己的了,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连做馅饼的锅都掉下来了,看的杨威直吞口水,做梦都没想到这事情能轮到他。

“还是龚贤弟的动作快,我们还以为这些东西都被郝家人带走了,没想到他们仓促抽身连这些都没能留下。”杨三秋笑着道。

“怎么分?”最不该说话的人打破了沉寂,真不愧是疯丫头,好直接。

曹阔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二话不说把地契拿过来打乱顺序又放回去:“一人一张顺次往下摸,不管摸几圈儿,摸到没了为止,分多分少全看天意,怎么样?”

“就按龚先生的方法办。”

马知县觉得没问题,因为在处理郝家资产这方面他已经拿了大头,有曹阔这些东西在,之前在郝家搜出来的万贯家资就可以不用拿出来了,留着回京多“走动走动”,升迁之路当是有望了。

“女士先请。”曹阔示意冯黛青,这种事不能让知县大人牵头儿。

这丫头是个痛快人,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就打开看,只是看完后就红着脸扣在了桌子上,几个人就跟赌徒似的你一张我一张,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会摸到什么牌,每张牌拿到手里都会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仔细,这种感觉不赌钱的人完全不能体会,大家激动的脸都是红的,好好的一个庆功宴让曹阔开成了分赃大会。

几圈儿以后总算是摸空了桌子上的“牌”,每个人都心满意足相视微笑,冯黛青趁着曹阔不注意飞快的和他换了一张,然后对所有人道:“若是诸位担心这些地方不安全或者不方便,冯家有人可以替诸位去收地,这事我作保。”

有了她的保证,马知县和杨家叔侄更是满心欢喜,原本一件焦头烂额任谁人都避之不及的苦差事峰回路转一头扎进了金银窝,怎能不令人高兴,大家更是频频举杯。

曹阔偷偷看了下被换走的地契,冯黛青换给他的是一座青楼……

马知县笑的见牙不见眼,举着杯子对曹阔道:“我再敬龚老弟一杯,本来是要给老弟你准备一份大礼的,没想到老弟你倒是手快,先哥哥一步,羞煞哥哥了,来,在喝一个。”

龚先生已经变成龚老弟了,曹阔要的就是这份“亲近”,借这个机会他也露出此行的目的,醉笑着道:“可还记得兄弟曾求大人办的事情?”

“记得,这事本县可没忘,只是当初兄弟没说是什么事情,现在可是能说了?”马知县笑问。

“实不相瞒,这事就在大人的地界上,说难不难,说不难却也为难,只是不知大人手段如何,可否想个折中的法子。”

“说来听听。”马知县酒醒半分。

“那大伙儿帮我参详参详,我在来的路上路过咱们县南面的大山,在山里遇到了一家姓花的人家……”

曹阔开始诉说有关呼啸山庄的事情,在他嘴里呼啸山庄成了他们一行人路上收复的一窝山贼,而这些山贼也愿意放下屠刀归在曹阔门下过普通人的生活,替他打理山庄,可是苦于没有合适的身份见不得光,至今仍呆在山里,希望知县能给他们找条出路。

马知县听完心下了然,定是这个什么呼啸山庄给这位龚老弟带来了一条生财之道,否则就他们这些人攻下山寨早就杀干净领赏了,当下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这有何难,交给三秋即可,这些上的事情他最拿手,当初调他来帮我也是因为太多的缘故,如今陵川县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这件事交给他最是放心。”

曹阔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容易就成了,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地,这个庆功宴可谓是宾主皆欢。

席间杨威很是局促的靠近曹阔,表示手里的地契他受之有愧。

曹阔淡定的按住他摆明道理:“杨捕头缉匪拿贼,任何时候都是不顾生死冲在最前面的差事,是玩命的行当,这次郝府拿贼第一个破门而入,也给众人做出了表率,所以这几张地契放心大胆的拿着,若是怕日后有人查起,说是呼啸山庄的赠予即可。再说马知县是京官,眼看着就回去了,你叔父杨三秋是借调过来的,也不会在这里呆很久,只有你杨威是本地的捕头,如今大家在陵川都有了产业,这些庄子门市的产出靠谁看着?难道交给那个泼皮廖矮子不成?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与其让街面上这个爷那个爷为祸乡里,不如自己做街面上的话事人,你说呢?”

这番话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威两只眼睛都找不准焦距了,半晌才道:“陵川街面上的话事人?这事当如何做起?”

“趁着马知县还在,这几天又大锁城门找郝家父子,为什么不以扫黑除恶的名义把街面上这些‘爷’们都‘召集’来开个会?”

经过指点,杨威对曹阔的话深信不疑,连一旁的冯黛青都觉得此事可为,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自己不是伸张正义守护一方百姓的宁山卫疯丫头吗?怎么旁边的两个人好像在谋划组建流氓团伙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呢?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掐着的几张地契陷入了迷茫当中。

杨三秋自认和龚贤弟的关系是把臂入林,就差义结金兰了,山庄地契的事儿他算是上了心,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客栈把曹阔堵在被窝里:“贤弟,你说的那个花寿花延年我查了一下,是二十年前一宗屠村大案的主犯,当时在整个泽州都发有海捕公,所以你的那个山庄绝不可以用此人做庄主,万一累及你的官身那可是有性命之忧的,贤弟莫不是被他哄骗了?”

杨三秋面色凝重的递过一张花寿当年的海捕公存稿,上面还有花寿年轻时的样貌,看的曹阔差点喷茶,他不经意瞥了花想容一眼问道:“那此人的子女可否?”

“亦不可。”杨三秋摇头。

花想容也好奇她爹年轻时长啥样?夺过那道画像一看果然呛了茶水,爽快的笑了几声对曹阔道:“庄主这个位子本就非你莫属,交给他人我们也不放心,难道你名下多个庄子还有谁敢说三道四不成?”

“难道贤弟有什么顾虑吗?”杨三秋也疑惑曹阔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

花想容在一旁对曹阔暗暗点头,表示龚潮生这个名字没问题。

曹阔对这些事情都是似懂非懂,他的身份本就假的不能再假了,和官府打交道都陪着十二分小心,糊弄花寿他们还行,若是官府想查一个人,金玉良的身份肯定站不住脚。

他当初编造金州卫的身份,还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才知道金州卫和宁山卫一样,是洪武年间朱元璋编制的卫所、辖区,不是地名,他的谎话险些就被揭穿了,巧就巧在大家误以为他爹是金州卫的逃兵,对于他这个一直生活在海外的游子没有多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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