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贼心不死
阿史那承庆更是兴奋,那黑乎乎的粘稠**,布满了全身,不断的留在地上,好像油一般流下来。
“毒火鬼永远只能是毒火鬼,他应该死的很痛苦才对,他根本不配笑着死!”裴老龟手臂一震,巨大的朱雀双翼猛然扇动,灼热的火流奔涌而来,绝天上之雪,化地上之雪,裴老龟方圆数十步之内,犹如灼热的夏天,凛寒的冬雪和冬风,根本无法奈何他。
“师父说过,没有人能叫他毒火鬼,他只能是飞天将!”阿史那承庆忽然歇斯底里的叫道,身体一抖,那层黑乎乎的粘稠物四处飞溅,而且就在这一刹那,纷纷悬停在了空中。
那些飞溅出去的粘稠物,此时纷纷团成了球形,密密麻麻的悬浮在阿史那承庆的周围,木玄看了,不禁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木玄心里有点发麻,如此多而密集的颗粒状物体,木玄无法直视。
这时候,阿史那承庆身体再次一抖,那些球状物纷纷射了出去,直逼裴老龟而去。
裴老龟见了,也是双臂一阵,数道可见的火流纷然乱坠,跟一条条火龙一样,纠缠在他的四周。
木玄有点看的惊呆了,原来师父的朱雀火衣还有此般招式?
他突然觉得,自己把朱雀火衣想的太简单了。
轰轰轰!
那些球状物撞在裴老龟朱雀火衣的火焰之上,纷纷爆炸,而且,爆炸之后,在空中出现了一团团浓厚的红色雾气,漂浮在空中。
这些红色的雾气看起来着实奇怪,木玄只感觉心里发麻,不小心闻了一口,那味道,就跟死去已久的尸臭差不多,木玄差点没吐。
那些红色的雾气,此时纷纷朝裴老龟包围而去,木玄看见,师父朱雀火衣的火焰,此时好像被扑灭了,正在不断的消失,退后,似乎是被红色的雾气所侵蚀吞噬掉了。
“火油毒果然厉害。”裴老龟冷冷的说了一句,双臂往下一震,身上几乎要熄灭的火焰忽然大作,一阵阵疯狂的热浪波澜起伏,掀起阵阵狂风,把那些红色的雾气全部吹散,无影无踪。
“朱雀火衣果然天下独步!”阿史那承庆也叫道。
阿史那承庆大叫了一声,身体周围的球状物忽然纷纷聚集在他身前,他退后了一步,丹田之中提起一口气,往那些球状物喷射过去。
此时,一条恐怖的火舌出现在了阿史那承庆的嘴巴里,火一喷射出去,便把那些球状物点。
嘶!
木玄很清晰的听见了一声嘶鸣的声音,犹如龙吟虎啸,一条莽莽然的巨大火龙,瞬息间往裴老龟冲了过去。
裴老龟此时眼神一冷,眉毛瞳孔,居然一瞬间化为了火红,他身上的朱雀火衣陡然增大数倍,把雪夜照的透亮。
加之阿史那承庆喷射出的那条莽莽然巨大的火龙,方圆数十步之内,没有任何的阴暗,尽皆被照的透亮。
而这一刹那,那火龙撞在了裴老龟的朱雀火衣上面,迅速的把裴老龟的朱雀火衣侵蚀掉。
而那火龙,也逐渐被朱雀火衣所吸收。
数息之后,雪夜一暗,阿史那承庆的火龙,与裴老龟的朱雀火衣,尽皆化为无形,雪夜重回黑暗。
一切都了无痕迹,雪纷纷然的落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空气中残留的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提醒着木玄,方才有一场大战。
“真是厉害!”木玄躺在地上,目瞪口呆,被阿史那承庆和师父裴老龟之间的战斗吸引了过去,早已经忘了自己丹田之内的痛苦了。
“我有一个问题。”沉默了许久,阿史那承庆终于打破了沉寂。
“问。”裴老龟双手抱在胸前,沉沉的说道。
“当年你本来可以一剑杀了我师父和安禄山,为何只杀我师父,却对安禄山手下留情,只是破了他的天罡神功,让他走火入魔?”阿史那承庆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眼神火热 的看着裴老龟。
“呵呵,”裴老龟却冷笑了一声,“我无非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真正的叛徒,不是毒火鬼张守珪和安禄山。”
“是飞天将张守珪。”阿史那承庆争辩道。
“哈哈,这个并不重要,我最后想明白了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叛徒,最大的叛徒,现在还安稳的坐在龙椅上面。”
裴老龟嘻笑言道,“你师父,死的也冤,以为出卖了我们便能得到他想要的荣华富贵,可惜至死恐怕都不知道,他也被人出卖了。”
阿史那承庆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当年还是个懵懂少年,骑了一匹白马,走在张守珪后面,当时你还是从突厥投降而来的王子是吧。”
“这并不重要,”阿史那承庆此时突然有了怒色,“我只想知道,你那一招,本是无人可逃,幽州众将,必然全被一招皆毙,可为什么偏偏死的只有我师父。”
“为什么?你现在回去问问安禄山,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阿史那承庆听了,低着头看着脚下,眼神泠然,默然不语,过了片刻,他方才抬起了头,“不用问他了,我已经想清楚了答案。”
“嗯,那就好。”裴老龟点头欣然而道。
“怪就怪,每个人都是贪心的,那宝物,真的有如此的吸引人?今日座上之人,富有天下,那宝物,又算得了什么?”阿史那承庆沉沉言道。
“我不是李老儿,他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冷陉山之上,冤魂累累,天下搅扰!”裴老龟嘶呼言道,抬头望了一眼黑洞洞的大雪天,眉毛睫毛之上,此时挂满了白雪。
阿史那承庆也望了望天,紧接着苦笑了一声,“以贼杀贼,你觉得会成功?”
“只要贼心不死,他李老儿应该很快就不能安生了。那我问你,安禄山的贼心可是死了?”裴老龟笑言问道。
阿史那承庆摇了摇头,“死不可能死,而且,与日俱增。”
“那便甚好,不枉我当年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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