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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见雪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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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担心个不停,皱着眉头叹着气,裴老龟更是不耐烦了,大手啪的一声就打在木玄的脑瓜上,“你当突厥人是傻子?如此风雪天,他们躲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来抓人?况且这里离大唐单于府很近,区区几十里,大唐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须臾即到。这可是宣慰使,象征李老儿的面子,要是宣慰使出了事不是在打李老儿的脸,他单于府担待的起?”

裴老龟说了一大串,越说越不耐烦,“你小子懂的东西太少了,好好学着吧!”

裴老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脚下疾驰,牵着枣红马,驰骋在风雪天里。

……

“将军,按照既定日程,宣慰使应该到单于府了才对,怎么……”在裴老龟指出的南方,几十里地之外,单于府中一个身穿铁甲的将军,坐在大唐之上,面目忧愁,眉间的担忧之色非常的明显。

在大唐之下,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貂裘,头戴乌纱帽的男人,看他打扮,是个官模样,也和堂上坐着的将军差不多,担忧之色充斥在脸上。

“唉,谁叫他擅改路线,不走官道,非要看什么北地风光……”那将军一巴掌拍在身上的长案上面,满脸愤然,桌上那杯就被他一巴掌拍飞了,撒了一地。

那官模样的人见状,马上走上前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酒杯,重新放回长案之上,“那宣慰使大人新进从江南调到长安,皇帝陛下任命他为宣慰使……江南之人,少有见雪,见雪则喜,所以……”

官皱着眉头解释道,他似乎也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滑稽可笑。

“呵呵,见雪则喜?所以故意绕道从他突厥人的地界经过,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将军不像那个官口中有忌讳,他则全无机会,冷笑着嘲讽道,官被呛了一句,武人的思维那可都是直来直往,和他们官有很大的不同,话不投机,加之将军异常恼怒,他自不敢火上浇油,选择默默闭嘴,缄口不言。

将军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穿着一身玄色铁甲,远看跟座小山似的,孔武有力,威风八面。

“将军这是?”官见将军站了起来,心中一动,有点紧张了,急忙拱手问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派兵去找!”将军威吓一般的言道,也不绕道,直接纵身一跃,从长案的后面跳到了堂下,那一身铁甲噌然磨蹭,唰唰唰的直响,那官听着这个声音,不由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低垂下去的头,更是眉头紧皱,心中似乎还有别的思量……

将军大步走出大唐,他的副将已经去召集兵马了,他凝眸看着府外的夜色,已经狂乱的风雪,不由的喟叹一声,迎着风雪,来到校场之上。

“将军,兵马已经集合完毕!”副将过来报告,将军扫了一眼,火把通明,几百单于府士兵精神抖擞,他点了点头,这让他很满意。

大唐之所以强盛,就是因为无论是北疆西陲,还是南疆东海,大唐的士兵,无时无刻都保持抖擞的精神,已经随时准备拼杀的血性丝毫不减。大唐士兵枕戈待旦,无论他北疆南疆,西陲东海,那些夷狄之族,只敢骚扰不敢冒进。

即使是最强之突厥吐蕃,也只敢在大唐的边境上面搞搞小动作,根本不敢深入进来,但凡踏进大唐的领地一步,他们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们仰仗的骑兵,在大唐的铁骑之下,根本算不得什么。所以,只要兵强马壮,何惧你夷狄之族?

将军看着自己精神抖擞,随时准备拼杀的部下,非常的欣慰,但是又有几分心疼,因为这一次任务,不是剿灭来犯之敌,而是出单于府去寻找至今尚未到达单于府的宣慰使大人。

将军皱眉冷哼了一声,手猛然一挥,“出发!”

一声令下,几百士兵手握兵器,整齐的走出了校场,走出了单于府。前队是数十精锐骑兵探路,步兵紧跟其后,在步兵后面,又有一队弓兵准备。

骑兵有将军的副将带领,他则带领这步兵,急速而行,在风雪中,速度不减。他的战马在风雪中长嘶不止,身后的步兵全速跟着将军的战马。

将军此时忧心忡忡,心急如焚。这个宣慰使大人,是个什么地位,他久居边疆,自然再清楚不过了,他宣慰使大人可是当今皇帝的钦差,代表皇帝下来,巡检各个军镇,那是代表皇帝陛下的面子,要是宣慰使大人出了事,尤其是被突厥人给抓去了,或者杀掉了,那不是在打皇帝陛下的脸?

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也很清楚,还有一点,作为宣慰使的人,一般都是皇帝宠幸亲近之人,或者是近臣举荐,那身份地位更是不一般。

要是宣慰使大人真出了什么事,他可就惨了,丢官事小,杀头是大,杀头是小,牵连家族是大。

如此种种,他不得不重视这个毫无作为,却不得不恭敬待之的人。

前方骑兵速度最快,三五成队,开始在雪地之中仔细的搜寻宣慰使大人的踪迹,可是要想在茫茫雪地里找寻踪迹,那是何其之难?骑兵必须拿出十二分眼力才行。

出了单于府十余里的距离,前方探路的骑兵不断的回来报告情况,无一不是“没有发现宣慰使大人踪迹”一句,将军越往前走,心中的忧虑那就越强,宣慰使大人被突厥人劫掠去了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他一路都心内沉重,他甚至开始想象,被上面治罪的景象了。

那场面,对一个戍边报效朝廷的人来说,是一个相当惨然的场面。饶是他杀人无数,雄心壮壮,也不敢多想了。

嘶!

身下的战马似乎懂得将军的心思了,凄惨一般的长嘶一声,几乎把前方步兵的火把吹灭。

“将军!”这时候,又有一队骑兵上来报告,这是他派出去的最后一队骑兵了,领头的正是他的副将,他最信任的人,可是他看见副将的身后,出了派出去的骑兵跟着,什么都没有,心里好像注入了铅块,惨惨一沉,异常冰冷,如坠冰窟。

“前方发现宣慰使大人踪迹!”副将朗声报告,将军在马上猛然一震,心中几乎要熄灭的希望,猛然起了。

“在哪里?”将军急忙追问。

“就在前方不到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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