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破旧的收容站 (第2/2页)
大到美味可口的食物,小到一根细微的针线,似乎世间万物皆可成为他索要的目标。
倘若要不到,他也从不气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而一旦要到了,那便如同得了天大的财喜一般,满脸洋溢着满足与喜悦,那副模样,实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他心里明白,生活不会让他这样的人占到更大的便宜。
在康丫准备用鼻子吸溜粉条子的时候,郝兽医打了他一巴掌。“你再打我一下?pia。再打我一下?pia。愣子,让打几下打几下,愣子。”
康丫,明明是自己在事情中吃了亏,可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懊恼或沮丧。相反,他竟嘴硬地指责郝兽医是个愣子。
不得不说,他和鲁迅笔下的阿Q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独特的精神胜利法。
在许多事情面前,他总是凭借着自己那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试图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让内心宽慰一些的理由。
无论是在与战友的小摩擦中,还是在面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时,他都能以一种看似荒诞却又饱含着某种生存智慧的方式,来化解内心的郁闷与不甘。
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要能够找到一个让自己心理平衡的解释,那么所有的挫折与困境都可以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
他用自己独特的精神胜利法,在那个充满艰难险阻的环境中,努力为自己营造出一片相对宁静的心灵港湾。
郝兽医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当他带来溃兵们要被整编这则消息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大家的第一想法就像不辣说的那样“扯卵蛋?”并不相信。当听到郝兽医的再次确认,才意识到又要打仗了。
众人的心中涌起各种情绪,有迷茫,有期待,也有担忧。
整编,意味着未知的变化和挑战。对于这些经历了无数磨难的溃兵们来说,这是一个新的转折点。他们不知道整编后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是继续在战火中挣扎,还是能找到新的希望和方向。
阿译哭了:“我要去,我要带着军队从缅甸打回到上海,我要为家父报仇!”
李想知道阿译的哭泣来自过悲伤, 来自过凄凉, 却从未来自过畏惧。
在阿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复仇的火种从未熄灭——那就是为家父报仇。
他的父亲死得让人无比痛心,按照烦了的话来说,这个老人家没招谁没惹谁,只是一个日本兵想练枪,于是运气不好的阿译父亲就成了这个倒霉蛋。
阿译是最兴奋的,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嚎的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整一堆炮灰团,沤出了蘑菇的木头疙瘩才去呢。”迷龙很愤怒。
他打了太多的败仗,那些失败的经历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无论他多么努力,似乎命运总是与他作对,一次次的败仗让他的信心逐渐被磨灭。败到最后,他都已经妥协地认为中国的军队可能就是这样无法战胜敌人。
这种绝望的认知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无助之中。所以,当整编的消息传来时,他无动于衷。
在迷龙看来,无论怎么整编,似乎都无法改变那似乎注定的失败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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