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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部真假法界第四章沧海桑田谁在动?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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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欣悦禅以死相胁,刘迦便无法继续那剃度的仪式,一时没人感到惊讶,反而个个都非常好奇,想看看小白脸如何收拾这尴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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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刘迦在香案面前想得一会儿,走到欣悦禅身边,轻轻拍过她的肩,欣悦禅立刻重得自由,浑身上下再无滞碍,当下跃然而起,心中暗道:“他终于明白我的心了?”

刘迦盯了她片刻,突然笑了笑,问道:“咱们两人这缘份是怎么结下来的?”

欣悦禅以为他多少会说些安慰自己的话,谁知道他开口竟问从前之事,这反倒使她不知从何说起了,只是看着刘迦,想弄明白这小白脸到底在想什么。

刘迦见她不语,笑道:“万法不可能凭空升起的,事出总是有因,无因哪会有果?我突然想知道为什么你对这段感情会如此执着,会这样地投入,就像一个人如果在梦中总是不愿意醒来,一定是因为梦中有太吸引他的内容,使他非常乐于其中。”

他很少用宿命通的能力,再加上他本身也是在修行过程中,此时宿命通对时间的追溯能力也有限。他虽然偶尔会有这样的想法,想去了解一下欣悦禅如何与自己结下的缘份,但这种念头却并不强烈,并不像咱们凡夫那样的好奇与期盼。

欣悦禅脸色一沉,低声道:“不要说你那些梦啊、假啊、空啊的理论,我不爱听!”

刘迦嘿嘿两声,苦笑道:“再拖延一些时间,这个幻有空间异变的速度会越来越快了,不管你爱听啥,又或是不爱听啥,也阻止不了你们被其撕裂的最终结果啊。”

临将臣奇道:“为什么这空间异变的速度会越来越快?他不是相对衡定的?”

刘迦摇头道:“这空间相对独立,全靠一亿多人的妄心支撑,人数太少,导致这种平衡本来就很脆弱。器世界的形成有个规律,人数越多,共同形成的空间相越稳定,因为个体对其影响的力量被整体平衡和消化掉了。人数越少,形成的空间相越不稳定,因为个体对空间系统的影响显得非常直接和剧烈,变化速度极快。就像一个人做梦吧,明明在本质上和现实是一样的,都是心识的变现,可为什么梦中的时空场景变现速度比现实要快得多呢?现实中要实现一件事,从许愿开始,经过努力,到最后实现,往往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梦中却只是一瞬间。因为梦中的一切,主要取决个人的心识变现,所受共业局限相对要少得多,而现实中受着共业整体平衡的制约,同时,个体的妄念又受着其他人的影响,没那么专注,因此变现一个事相出来,所需的时间较长,能变现的范围也极有限。”

说着他看了看欣悦禅,道:“这空间不断有人进入轮回受身系统,而且没有新生力量来补充,也就是说,维持这个空间的人正在不断减少,这个空间越来越受少数人的妄念支撑,个体的随意性对空间结构的影响越来越强,平衡将会越来越难,异变会越来越快。”

按常理呢,如果一个人知道由于自己的固执,可能会导致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轮回,这个人权衡利弊之下,往往暂时就不会那么固执了,毕竟固执没命重要啊。

可欣悦禅不是这样的,她的性格从来不考虑这些,只要她认定一件事,固执起来,别人的死活她根本不在意,她自己的死活一样不在意。这并非是欣悦禅自私,而是她本来就对他人或他事完全没兴趣。

听了刘迦的话,她想都不想,只是淡漠道:“我没兴趣管那么多,你是一个大男人,该怎么做事,你自己有分寸,我不拦你。但如果你想要出家,我便以死奉陪。”

刘迦脱口道:“我不是男人……”他的本意,是因为听到欣悦禅说“你是一个大男人”的话,顺着对方的话头而说的,因为修到他这个境界下,已无男女分别意相。可这出口的话,却让众人大.大地误会,一时尽都“啊?”了起来,连欣悦禅那般耍酷不惊的人,也忍不住大感诧异起来。

刘迦正要解释,忽见欣悦禅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他心中一沉,许多话便说不出口,再度沉默起来。

非所言摇头叹道:“女人就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三招不知屈没了天下多少英雄豪杰,唉……”林思音听得有趣,忍不住在他身后问道:“非大哥,为什么这三招会屈没天下的英雄豪杰呢?”说着她又转头道对白玉蟾道:“老白,当年我姐也用过这三招来对付姐夫么?”

白玉蟾叹道:“你姐姐和小白脸是情投意合,巴不得在一起,哪会有相互困住对方一说?小混元虽然美貌不及这欣女侠,修为也差得远,但两人相处之时,确实是非常投缘的。”

李照夕正在一旁构思自己那半野史半原创的小说,听到这话,想起自己中所增加的言情部分,立刻笑道:“老白,天下有情人,开始的时候哪一对不是缠缠绵绵、如胶似漆,但后来又相互厌倦、互相淡漠,以至于最后打闹收场的?倘若小混元不死,我师兄和她相互厮守的日子,也必会是当初在天幽宫和欣女侠相守的情况一样,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腻味起来,要么就是旧人哭、要么就是新人笑,最后干脆一拍两散,成道去了

。”

咦,这小李子说得不错,那当初海誓山盟,甚至爱到“偶就算抛弃全世界,也只为了拥有你”的情侣,两者之间难道不是真爱哩?那后来世事演变,两人吵架打斗、倾恶相向,甚至仇恨到“只要你答应离婚,偶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的地步,两者之间难道不是真得厌倦哩?偶们的心本来是无所驻留的,是像溪水一般流淌的,但由于心将关注力放在了业识迁流的记忆影像中,用记忆来对比当下,用此刻去臆测未来,一念延伸一劫,一念留下一个因果故事,因此想要彻底自在的人,往往总需要空去三个阿僧祗劫的念业累赘与纠缠呢。关于一个阿僧祗劫有多长,各位去查查就知道了……偶自己都嫌自己有些罗嗦了。

白玉蟾正要反驳,但转念一想,只怕真是这样,不由得沉吟道:“这种事情,倒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只有深知其背后因缘的人,才知道吧?”

非所言乐道:“老白,你现在倒是满口因缘论调了。”

辛计然叹道:“倘若不用此理论解释,天下哪种说法能将世间万事解释得清清楚楚?老夫从前不信这些鬼话,但经历得多了,也才发现,人生无奈时、生命无力处,那从前千般自信、万般壮志,都敌不过一个‘大势’二字。这时才会深想下去,生从何来?死从何去?为什么有时候一个念头就决定了后来不同的命运,甚至是决定了生死?为什么有时候无论如何努力也达不到你的期望?世事在乎一个势字,大概就是小白脸常说的业识迁流吧?”

当年林思琪由刘迦带入修真,为报父仇却蹈入死地,但临终却又得遇济颠救度而至极乐世界,看似一场江湖风雨,却辗转成就。其背后暗藏的种种因缘,非常人所能揣测,但不外乎是这个推一把、那个助一下,经过一番是是非非的假相,最后却带来一个善果。

因此白玉蟾和辛计然每每想起往事,都忍不住叹道:“世事难料啊,倘若咱们不做无体元神,便不会有与之相关的人生经历,也不会遇到示现小白脸相的地藏菩萨,更不可能有机会见诸大千世界的林林种种。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好事,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千丝万缕的业因,最后又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总是无法用常理去推断的,想来世事总是一个缘起缘落而已。诸缘和合,事相即现,诸缘散尽,事相即消。”

齐巴鲁对辛计然笑道:“老,你刚才所说的‘大势’二字倒有趣得紧,咱们佛门中,有一位菩萨,其名号就是大势至菩萨哩。那可是一位念佛号成就的菩萨。”

众人闻言诧异,暗道:“念佛号或能得高人助力解决一些问题,但成就这种事是个人的事,哪能念他人名号而成就自己?这胖仔一定是在瞎说了。”

崔晓雨修为既高,这些人潮起潮落的念头立刻被她听到,她在一旁浅笑道:“不是这样的,虽然我说不出原因,但不是这样的。”岐伯咧嘴一乐:“晓雨,你偷听我的念头了?”

崔晓雨脸上一红,垂眉道:“岐伯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但胖仔,不……是老齐哥说的念佛成就,是有道理的。我以前不懂,但最近不断体悟我哥传递给我的业识结构,觉得有些事的真相,似乎与咱们习惯想像的内容相距极远呢。成就是个人的事,这个说法好像不大准确,好像是站在个体分别相的角度来说的,那个……我……”

林思音奇道:“晓雨,你在说什么?成就如果不是个人的事,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佛祖成就了呢?有那么多佛存在,当然就有这个佛、那个佛的说法嘛,经上不也是这样吗,说了一大堆佛的名号。”

崔晓雨越说越难受,但依然勉力道:“经中所说的,这个佛如何,那个佛如何,应该是针对我们有分别心在,因此释迦佛顺着咱们这个分别心来说法,说这个佛能帮你怎么样,那个佛能帮你怎么样,但佛经的意思应该是…应该是没有一个佛独立存在的,大家都是如来同体,和咱们是同体的。既然同体,就是一个,如果有这个那个的不同,佛与佛之间不是有分别差异了吗?我……那个……我该怎么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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