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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部寻心第六章苦自喜中来,无所不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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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等人与阿提婆讨论良久,难有结论,一时沉默起来。

那聆听驼着韩怡英伏在刘迦身边,对阿提婆笑道:“阿提婆,你刚才伸指点我那招挺酷啊,叫什么来的?”阿提婆笑了笑,道:“那叫冲盈指,没啥了不起的。你被我点倒,是因为那炁气过于强势,你的修为……”说着他皱眉道:“咦,你不该那么容易被我点倒啊,我听说你的修为可是神兽中的极致,应该是你放倒我才对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修行出岔子了?”聆听摇头苦笑,神色颇为郁闷,向刘迦孥孥嘴,说道:“他当年应劫无果后,我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一个人闲着无聊,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也曾四处游走。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晦气到了,遇见一个夜魔天的狠人,为了一丁点小事,被他打得个半死,修为一度猛降。好不容易才逃回冥界。回去以后,本该好好修行,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直没能勇猛精进。”

众人闻言奇道:“老毛病?你有什么老毛病?”聆听脸现尴尬,支吾道:“睡觉……嗜睡算不算毛病?”众人一阵莞尔。刘迦想起瞻南山曾说过,这怪物自回冥界后,一睡就不醒,可见其贪睡程度。他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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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那夜魔天在何处?”聆听乐道:“远着呐,现在说了你也不知道,但也在三十三之内,你境界到了,自然知道。你也别老对其他天界好奇,你当年修行与现在可大不相同,那时你面对诸天诸境,全然不顾,憋足一口气连连破境进阶,哪像现在这般懒散多虑?”刘迦摇头叹道:“听你这么说,我真觉得自己的修行倒像是王小二过年似的。”

见众人不解其意,他笑着解释道:“那是我家乡的一句俗语: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咦,说起王小二过年这句俗话……”众人见他随时随地都有将话题拉远走偏的趋势,不禁齐声道:“好了好了,关于王小二的事迹,先到此为止,咱们还是继续说那地藏十轮的事如何?”刘迦闻言一怔,转头对聆听苦笑道:“你的老毛病是贪睡,我的老毛病是跑题,咱哥俩倒是各有所长。”聆听苦着脸连连点头,无言以对。

破禅锋不知何时已从刘迦掌中滑出,插在土中,对众人笑道:“大家别老在理论上研究啦,高深的修行理论,在字上表达上,常有看似自相矛盾的地方,但毕竟那是境界所致。就好像大家面对凡人时,凡人定会觉得你们大家讲的事理多是瞎扯,多是鬼话。境界差异,带来视野的差异,站得角度、高度不同,面对一样的事、同一种表达,当然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理解。最好还是试着修练,亲自印证得好。”

玄穹点头笑道:“说得是,咱们这群人养成了一个习惯,凡事总要先明理,判其正误,理顺而后动。其实兄弟前生留下的修行经验,必是精华之精华,咱们完全没必要想那么多,跟着心法上的指引修练好了。”

众人闻言尽皆恍然,连叹玄穹见识高明。何也?那玄穹聪明之极,说话颇为含蓄,他听了破禅锋的话后,心中已明其理。但凡这世上,往往学问丰富的人,化层次高的人,面对一件事,势必将其前因后果、成败得失、诸多细节提前加以分析考量,总以为事前考虑得面面俱到,便可以此判断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从而决定当做不当做。可有些人却偏偏不是这样,面对一件事情,没有思前想后的顾虑,总是凭着直觉,横下一条心,勇往直前,就在别人犹豫与考量其成功指数有多高的时候,他已大刀阔斧地

功成而名就了。

说到这里,定有哥们儿不屑道:“hgr,你小子这句话等于放屁,照你的意思,那咱们做事都该如玉灵子一般,越是没脑子,那成功的机率越高了。”哎,偶并不是想要以玉灵前辈为偶像,只是忽然发现世事总非绝对,都有两面。像那些聪明的人,凡事都比偶这样的笨蛋想在前面,凡事都比偶们看得深、看得透。偶们刚看到一件事的表面现象时,他们往往已入木三分,透其真义。但这只局限在“理”的层面上,也就是明白世理的思想境界上。真要具体做起来,身临其境之下,往往没有知识的障碍与顾虑的人,总要敢打敢冲得多。说到此处,更有哥们儿急道:“咦,照你这么说,偶们越是有知识、有化,成功发财的机率反倒越低了不是?那偶念大学干嘛?偶偶……偶不如直接拜玉灵兄为师!”唉,这种事说起来复杂之极,没法讨论下去,反正总是那“人丑不能怪父母,命苦不能怪政府”之类的郁闷,给自己潦倒的穷困找找借口,宣泄一下,抚慰那颗随时都在噪动的心,以便能知足常乐,安分守己……还是到此为止吧。

众人既想通此理,当即便安下心来。刘迦与阿提婆研究那地藏十轮心法,玄穹与其他人则要求破禅锋拿出更多秘笈,以供大家有所选择。那破禅锋的收藏之丰,实在是难以想像。要知道地藏当年修成十地菩萨以后,其境界早已与佛祖无二,倘若不是因为那“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的愿力所致,哪有现世成刘迦之身的机缘所在?以地藏当年之境界,遍虚空诸法界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博大精深的归纳与总结,种种收藏融入破禅锋剑身之内,正相当于三千世界的超大型数据,没有你找不到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东西。

破禅锋当即拿出一大堆玉简,众人各取所需。

玄穹坚持修仙,拿的是《灵元仙鉴》,此中内容总结了从修真者到三清至尊的修行法门。玄穹如获至宝,拿在手中微觉身形颤抖,心中暗叹道:“天下竟有如此透彻明了的修仙法门,居然能从最基础的修真开始,一直讲到《道德经》中所阐述的无为之绝境。难得的是,般般都描述得详细、样样都解释得清楚,能做这种事的人,非曾身体力行过,哪能有如此清晰准确的见解?倘若早见此,我哪有今日之困惑?”

小阿菜想到自己禅功颇有根基,便取了《四禅八定》,见其中法门对于如何深定、究竟定、般若定、无量定等等,描述得通俗易懂,且不同程度的定处,直接对应不同天界的飞升跨越。他见此立时爱不释手,啧啧赞道:“谁曾想过,单是靠不同程度的入定,便能超升诸天诸界,咱们从前真是白修了。”那小阿菜所修佛法有限,不知四禅八定乃佛门双定之一的世间定法,修此法门,直至那如如不动的修为,离五漏脱通、万界成空的境界,只在一步之遥。

安若微由万年柳树修行而成妖,心中常庆幸自己吸取了天地精华而演成人形,她执着于身相,见那《法相唯识》一中,尽有对诸相无相之修行法门的详解,当即便认定此。刚默识片刻,立时狂喜不止,暗暗将崔晓雨拉到一旁,低声道:“你也别去学他那劳什么子的原力啦,咱们就钻研这个东西,天下真幻之法、有无之妙尽在其中,微妙之极。修得好时,可亿万化身、弹指创界。就算稍差些,也可修得永不退转的金刚法相。”崔晓雨摇头道:“不,我还是跟着我哥学得比较好。”安若微怒道:“你怎么老跟我作对?他那什么

地藏十轮是用来救苦救难的,谁没事去管别人的闲事?自己修好了才是正经事。”崔晓雨靓眼眨过,摇头道:“这哪是管闲事?那是我哥的慈悲心。”安若微痛骂道:“你以为他今生真能修成地藏菩萨啊?我看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而且就算他修成菩萨又如何?你没听那些佛菩萨常说吗: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你难道想跟他去冥界?你疯了?找死?”但见崔晓雨总是摇头,难以理喻,她心中郁闷之极,竟想立刻冲回妖界,斩玉面九尾狐以泄愤。

像非所言等人,入仙道不久,与其看自悟,倒不如时时向玄穹这超级仙人请教。玄穹也乐得时时从旁指点,倾囊相授,毫不悋惜。他是过来人,往往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总是起到画龙点晴的作用,因此非所言等人受益颇深。而如林思音宁愿继续修练原力和混元力,别无他顾。玛尔斯则加入蓝沁,一起修《万神圭旨》。反正这群人在刘迦与阿提婆的带动下,一时间学风大盛,灵光频现,处处都洋溢着积极向上的精神,再伴随着玉灵子口中那时而庄严、时而又如鬼魅般游移不定的东方药师佛的咒语,这小小的星球转眼即成了修行胜地。

破禅锋也正好发挥所长,一会儿指点蓝沁如何修《万神圭旨》,一会儿指点欣悦禅修塍能狱火,时而向大丑和岐伯解释生命之水在僵尸体内的腾挪运转,时而又替干玉捉摸各种修为如何在体内交融揉合。总之,他难得有此机会表现一番,众人也算遇到了一个修行界的万事通,随问随答,居然没人能难得住他。这破禅锋肚子里面的学问极深,就算遇到了他自己也不懂的问题,但总能通过其丰富的资料组合,现拣现编也能凑和出一套理论把人蒙过去。

直到他连李照夕如何写日记、撰野史这等事也不放过,忍不住上前指手画脚一番,终于让自负的李照夕难以忍受,不得不坦言相告:“破禅锋,你学富五车,姓李的自当尊敬你,可写章这种事,在下自有分寸,想来还不需要他人指指点点。”破禅锋正在得意处,哪能容他高过自己?当下一本正经道:“刚才我瞥眼瞧见了你写的东西,历史有你那么写的吗?你那叫记流水帐,叫花边新闻。记历史的人应该拣重要的写,琐碎的东西就不应该写进去了,不然别人会骂你罗嗦鬼。”李照夕闻言色变,怒道:“像你说的,只写重要的事,后人哪知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哪知一件事的万般源由?就像一个皇帝明明是被人谋杀的,可写史之人只在上留下‘驾崩’二字,这岂不是歪曲事实?谁会相信白天还活蹦乱跳、荒淫无度的一代天骄,夜里说崩就崩了的?”

破禅锋闻言一怔,大急道:“你……你这小子现在就开始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我我……”李照夕正色道:“你要怎么样?杀我灭口?哼,我李照夕既敢动笔,就抱着宁死不屈的史家道义,任你威逼利诱,总不能动摇我浩然正气。”两人越说越急,越吵越恨,巴不得将对方撕得粉碎,以正视听。好在李照夕有自知之明,不敢向破禅锋动手,倘若他的能力在对手之上,破禅锋定已被他煅成一堆废铁了;而破禅锋知他是刘迦的师弟,也不敢冒然下手,否则早飞起一剑将李照夕直接送入轮回去罢。

另一边,聆听被夜猫子、大熊猫、混沌牒围在中间,面对后学晚辈的敬仰,他自有一种以老卖老的尊贵,每说一句话,必有“想当年我跟着我老哥如何如何……”又或是“你们年纪还小,许多道理我说了你们也不明白……”等等,让这

三个怪物听得汗流浃背、自惭形秽,连叹自己未经人世、幼稚肤浅。再加上聆听偶尔突发感概,叹岁月之悠悠、修行之漫漫,时不时微抒长者情怀,鼓励年轻人“勇猛精进、时不我待,莫等白了少年头”之类,让三个怪物顿觉老一辈的修行者对自己寄予无限的厚望,一时间骨酥肉软、豁然开朗,个个对未来都有了美好的憧憬,心生感动与敬佩。

那刘迦盘坐在地上,将心法反复念叨数次,自言自语道:“心法的第一轮是顿心拔苦,不知道拔的是谁的苦?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阿提婆摇头道:“别老想着字上的意思,得用心去体会才行。”刘迦用手托着下巴,愣了半晌,忽感神识根处一动,眼前又开始闪过无数画面,他知道那是恶灵们的幻境,心中微感诧异:“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先前还挺安静得啊。”

阿提婆正待与他讨论下去,忽见他神色迷离,似梦似幻,双眼偶现异光,不禁奇道:“你又跑题了?”话音一落,却见刘迦身子微微坐正,一道原力竟倏地袭至自己神识。阿提婆修为极深,神识无比坚固,微荡之下,轻轻将刘迦来袭之力引开,并不还击。两人修为差距甚大,他知道刘迦不会心生恶念攻击自己,只是不知对方的意图所在。

那刘迦再次见到幻境之时,开始尚能坦然面对。但眼前画面越看越像真得,且不时传来种种心境,多是喜悦、兴奋、刺激,就像修行多年以后,终得正果的欢喜。可转眼即传来绝望、失意、悔恨的痛苦,仿佛一切走到头来,竟只是春梦一场的幻觉。这诸般情怀交替出现,他一时不解。多体会一会儿,忍不住自己也陷入其中,但他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不需要小云提醒,已立刻警惕起来。稍稍体察片刻,他心中暗道:“这些恶灵的痛苦,仿佛正是源于从前的喜悦和欢乐。因为那自我营造的快乐被打破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失望的悲凉。”

想到此处,他心中闪过一念,暗道:“要解除他们的痛苦,或许先得解除他们的快乐,因为那快乐即是痛苦之源,他们曾醉心于幻境的快乐,这种快乐满足了潜在的种种欲望,定比凡人所获得的快乐要强上数百倍。因此而后所遭遇的失望痛苦,也定比凡人要深重许多。”他一边想,一边忍不住默念那“顿心拔苦”的心法,同时以原力划出一个弧线,以印那心法之形。

他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这一切,那外人却是另一番感受。阿提婆初时见他原力曲折袭至,尚不以为意。但转眼刘迦又是一股力道划圆而过,且跟着又是层层力道按着一定法则和轨迹绕至。他心中诧异,隐隐觉得刘迦在以一种无形的方式演练着地藏十轮。阿提婆正待出口相询,忽感刘迦数股力道刹那集中,直接向自己神识深处飞来,那攻势之强,转眼间已由开始的漫不经心演变成破空刺耳的威猛彪悍。

阿提婆“咦”了一声,动念缠住刘迦来袭之力,想以此将对手唤醒。谁知两人念头相触,自己心中一阵莫名喜悦竟生而起,浑身上下爽透异常,神识微微颤抖,竟险些被刘迦带动身形。他心中暗暗奇道:“从他力道的轨迹来看,定是顿心拔苦的用法。可我刚才为何喜从中来,全无悲苦意味?”他修为甚高,恍然间已知其中定有奥妙,当即定下心神,再次摧力缠住对方念头。

刘迦此时正沉浸于心法之中,忽感力道运转迟滞,下意识地再将心法默识一遍,此次比前时更加冷静平和。对面阿提婆又感心血来潮,竟比刚才更加兴奋冲动,那神识颤抖得也加倍厉害,

他暗暗惊道:“他的修为差我太远,哪来如此力道震动我神识?刚才那喜悦之情又是从何而来?真是奇哉怪也!”

那刘迦两次都难将力道按心法所述完成,不免诧异起来。却不知小云在一旁看得真切,已尽知其中原因,一时开心叫道:“我明白了,你刚才那想法是对的。所谓顿心拔苦,顿的意思便是打破惯性,就是打破咱们常有的‘境好即喜、境劣则悲’的惯性,以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衡定。人在痛苦的时候,会很容易认识到自己受情绪支配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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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候,就很难认识到自己一样是在情绪支配之下,与痛苦的情绪在本质上并无差别。所以有喜即有悲,有乐即有苦,悦为苦之源头。顿心拔苦,正是先诱出其快乐之潜因,打破其快乐的幻觉,自然没有了随之而来的痛苦。”

刘迦闻言一愣,稍有疑虑,对小云问道:“可修行者早没了凡人的情绪……”说到此处,他心中一凛,已全然明白,当下自笑道:“我明白了。修行者不是没有凡人的情绪,而是那些引动凡人情绪的外境,不再容易引动修行者了。可修行过程中,一样有诸多外境和自造幻境,会引动修行者的情绪。比如想通一个道理时的喜悦,见到宝物时的开心,跨越境界时的兴奋等等,都是心随境转的典型。只不过与凡人相比,引动修行者情绪的外物更隐蔽了,更不容易为人所察觉了。就好像我忽然明白了一个境界的奥妙,肯定会欢天喜地一番,那种喜正是‘有所得’之喜。但这样的喜悦必定会在某一天或是某一处带来与之相应的失望和痛苦,因为相对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的,物极必反,总会走到与之对立的另一面。”

念及此,他心中已无疑虑,当即再次运转心法,这次竟连续不断,声声不止,一时叠加而起,配合着原力划出的轨迹,涌汹而出。

那阿提婆刚刚平定心神,忽感心中又起欢快之意。而此次竟是阵阵惊喜,转而已到狂喜地步。他不知这情绪从而何来,似乎像是境界在飞升,又像是忽闻大道的情难自禁,一时喜不自胜,手舞足蹈。他的修为本来远在刘迦之上,可此时竟随着刘迦原力传递过来的心法咒念,神识勃然大动起来。

阿提婆与刘迦不同,他是一步步脚踏实地修练上去的人,修行经验极为丰富。虽然他一时控制不住这骤变的心神,但内心深处却知道此种情状大非正常。正待努力平定下来,忽然那喜悦之情猛地冲上极处,就像一个物体被抛到最高点,稍作停留后,转而极速下落一般。他心中蓦地又升起一丝惆怅,那惆怅很快演变为忧郁,紧跟着失落黯然,瞬间已是痛苦悲愤,求生不得、欲死不能。他心下大惊,知道再不阻止刘迦,这情绪的疯狂演变势必将毁掉自己一生修行。当即伸指疾点,欲将刘迦打翻在地。可那心绪紊乱之极,体内炁气跟着散乱走展,竟难凝聚。就好像对手虽然比自己弱得多,可偏偏自己被人找准破绽、踩中痛脚,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

忽听刘迦笑道:“哎,我好像看到梵天世界了。”此话一出,阿提婆身形向后微晃,体内那翻江蹈海的狂乱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刚才的狂喜与极悲已莫知其踪,淡淡然只觉得心中有股清泉流过。不知那清流从何而来,更不知其要往何处去,似乎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该来的时候,它便来了,也会在它该去的时候自然离开。那清风吹过,胸意宽阔无边,好像自己不再存在、但又无所不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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