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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部解经第十章身临其境的危情,做了个讨厌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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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破禅锋带着刘迦离开无根器界,来到一个陌生的天地,落点正处一个星河中央。破禅锋闷声搜寻良久,忽然笑道:“这一界叫逢艾,是个很普通的天界,没什么特色,正好适合你安心修练。”刘迦奇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破禅锋笑道:“地藏当年证悟菩萨境界,以他的智慧,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刘迦更感不解,疑道:“如此高的境界,也轮回了?”破禅锋闻言一愣,转而叹道:“你不明白的,这情况有些复杂。如果你有一天能重新修回当初的境界,许多事自然知道。境界差异无法用语言和字来描述的,所谓意会而不能言传,就是这个道理。从前释迦拈花微笑而传衣钵给伽叶,也是一样的意思,大家以心印心,方知心心不异,那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

见刘迦一脸疑惑,他又笑道:“你不用担心太多啦,你看你今生修得这么顺利,早晚也是个正果。”刘迦皱眉道:“上面的境界还有很多?”破禅锋笑道:“如果说多呢,起码还有几十个境界要修,说少呢,只在一念之间。所谓境界级别,多是心造。你看你今生性格平和随意,欲望浅淡,没有个性,缺少棱角,正适合修行所需要的平常心,说不定咱们一起努力,三下五除二,几天就能搞定。”

刘迦听他如此评论自己,忍不住摇头苦笑道:“其实有时候,我的性格也很怪异,也很固执。”说到此处,似乎对自己的批评还不够严肃,大感缺乏诚意,又道:“有时候我急起来,什么事都敢做,比如我曾在紫荆灵院杀了上万的人,又在淡月外杀了数万的人,还杀了仙界的青华上人,甚至还误杀了一个凡人。”说着似乎还嫌不够,又补充道:“想起来了,我还误杀了我的好朋友杨雪莉,想起来真是让人懊悔。”

他一边说话一边忏悔,忽然感到破禅锋隐隐颤抖,他奇道:“破禅锋,你怎么了?干嘛抖得这么厉害?”破禅锋小心问道:“老哥,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得?没开玩笑吧?没有夸大其词吧?”刘迦摇头道:“夸大倒是没有,我在想,还有没有什么随着时间推移,被我忘记了的部分。”

破禅锋忽然大声地哭叫起来:“老哥!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惹下这么多的业债?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境界再高,早晚都要面对这些业债的催逼,那境界转换之时,如此巨大的业力足够让你再轮回千百次了……你你你,你今生没戏了!天啊,好不容易才能出世修行,这这这……这下又完蛋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找你那些哥们儿,说不定别人只是变成僵尸,而你却要魂飞魄散了。”他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厉害。

刘迦虽然心中懊悔,但也并不怎么害怕,总觉得只要努力修行,有足够的神通能力,再加上足够的心理准备,到时候应劫闯关也未必就不顺利了,眼见破禅锋歇斯底里地大哭,他心中微感不解,忍不住疑道:“破禅锋,你这话怎么说?我虽然没学过佛法,可我也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既然屠夫杀了那么多生命,尚能成佛,可见修行这种事,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犯了错误就被一杆子打死的,总得给人改过的机会。”

破禅锋抽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知道那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吗?那是一个绝对的境界转换,而且是无比坚决与果断地大智大勇,也就是像六祖慧能那样,将千生万世的一切过往,在瞬间了断……这样的天才少之又少。而且像六祖那样的,既然能在瞬间顿悟,也说明他的迷障少,从前没造下什么业力,因此心中无一物,空明一片。老哥,你觉得你是这样的天才吗?如果你是这样的天才,还会干下这种杀人上万的蠢事吗?”

刘迦心中一紧,忍不住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下一次境界转换的时候,只怕这些业力就要催逼,我多半是死定了?”破禅锋泣声道:“多半是这样的。”说着他见刘迦半信半疑,又叹道:“你要是不信,我有办法让你先看看那应劫时的情景,倘若你在那情景中能安如不动、寂寂超然,说不定你也是个天才。”

说着他融入刘迦的元神,正待动手,却听小云轻声道:“破禅锋,你没有开玩笑吧

?”破禅锋微微一愣,转眼已知小云即是刘迦前生的神通所化,并不怎么奇怪,只是叹道:“他要是完蛋了,又得轮回,谁知道下一世是畜生还是什么的。”小云问道:“畜生?你是说他下一生会像大熊猫他们一样吗?”破禅锋叹道:“能像大熊猫那样有灵性,已经是很有运气了。一个人要出世修行,这本身就需要一个极大的缘份,要获得无量智慧,那更是……唉,他自己不争气,咱们……试试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呆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刘迦见他说得如此认真严肃,这才有些担心起来,当即问道:“破禅锋,你要怎么做?”破禅锋沉默片刻,说道:“你只需要放松就好,记住一件事,倘若情绪冲动起来,最好别运功抵抗,否则你会更加难受。”

刘迦点点头,半闭双眼,视线下垂,将身心放松下来。眼前只是静寂黑暗,一切都无声无息。过得一会儿,似乎有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待得他看清时,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人一脸鲜血,浑身上下肢离破碎,双眼正恶毒地瞪视着自己。刘迦倒吸一口凉气,暗道:“此人是谁?”忽然耳边响起巨声,那人已在大吼道:“为什么要杀我?!”刘迦脱口而出道:“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杀的你?”那人似乎听不到他的话,只是愤怒地看着他:“你杀了我,还抢了我的女人!为什么?!”

刘迦心中猛然醒悟:“我想来了,他是宣宣今生的男朋友!好像叫赵可君的那个人!”待要开口忏悔,赵可君忽然扬起一把利刃向他直刺过来。他心中一惊,习惯性地动念一甩,那原力直击而过,对手竟毫无损伤。刘迦大惊,双手欲待将对手缠住,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道,眼睁睁地看着那利刃刺进自己的胸口,一股巨痛让他险些晕了过去。他“啊”地惨叫出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早已凉透,胸前鲜血汩汩而出。他忍着巨痛,勉力抬起手来,抚住伤口,却见伤口处血肉翻出,那血潮竟穿过指间飞射向外,他心中大急,暗道:“怎么回事?在我印象中,这人只是个凡人啊,哪来如此力道?”

抬头一看,赵可君已然不见,他正在庆幸,忽然间耳旁嗡声大作,似有千万人正在向这里靠近。他胸口处正痛得全身颤栗不止,咬紧牙关,扭头四顾,却不见一个人影。但耳边嘈杂声却越来越响,似有无数的钟鼓在一旁敲响,回声不断,震聋发馈,让他整个身体都为之坐立不安。他暗暗搜寻体内的混元力,却无力可使,正在惊诧,忽然间眼前环境大变。千万张脸、千万个人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四周。这些人个个扭曲着面孔,那表情无一不是愤怒、无一不是痛楚,个个都手握凶器,人人皆欲杀他而泄恨。

刘迦大惊,脱口叫了起来:“你们听我解释一下。”话音未落,忽然全身上下已被千万刀剑砍中,一时间整个身体都在喷血,四肢骨节“噼啪”着寸断,那刺痛感、撕裂感,伴随着被人分尸的绝望与惊惧,竟是此起彼落。这些人似乎对他恨之入骨,有的竟直接扑在他身上,张口就咬。一块块血肉被人拉扯下来,一片片肌肉被剥离开来。刘迦眼前只看到自己的肉体被人千刀万剑地斩碎,眼前只有血肉模糊。但那痛苦却并不随着神经的断裂而麻木起来,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纠缠不清。他不断地叫喊,不断地呻吟,可没有人能听到他的话,只是毫不留情地继续向他砍来,一刀比一刀凶狠、一剑比一剑残忍。没人在意他的喘息,也没人注意他的哭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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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整个世界的人都把他看作是仇人一般。那前所未有的恐惧、那前所未有的孤寂,一刻也未间断地反反复复地涌上心来,每一遍都比前一次更加强烈,每一次都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永无休止。

忽然间眼前一亮,耳中传来一个清脆地声音:“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刘迦似乎没听到这声音,依然紧闭双眼,手舞足蹈,口中哇哇乱叫,声嘶力竭之至。好半天,他动作渐渐缓慢起来,双眼终于慢慢睁开,这才注意到眼前除了点点星光,刚才的人影已然不见。小云

见他牙关紧咬,肌肉不断颤抖,神经绷得很紧,忍不住又道:“别再想啦,刚才那是幻境,是破禅锋演给你看的。”

刘迦闻言猛醒,急急提力,那体内诸力微微一转,整个身体立时恢复原样。他这才注意到身上的汗水正如雨水般下落,疲惫无助,就像刚从河水里出来一般。忽听破禅锋叹道:“这是我利用你的记忆给你造出的幻境,算是模拟了一下应劫时业力催逼的场景,当然,这场景远没有真实的恐怖,对你神识的破坏程度远不到百分之一。真到那应劫之时,这些业力足以在瞬间把你打入轮回。”

刘迦心绪渐渐稳定,吞了吞唾沫,问道:“为什么刚才我的混元力和原力都提不起来?”破禅锋叹道:“真到应劫时,那夺天工造化的自然威力尚可对付,神通却没法阻止业力,因此我要你放松下来,同时将你脉络封住,这样模拟的场景真实一些吧。你要知道,你刚才在幻境中面对的痛苦,尚不足那些被你枭首夺命者曾面对的痛苦的十分之一啊,他们和你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痛苦对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

刘迦想了片刻,忽然问道:“刚才……刚才我见到了那赵可君,也就是宣宣今生的男朋友,我曾误杀了他。但在我的印象中,我是隔着墙杀的他,也就是说,他死前并没见过我,如何知道是我杀了他?”破禅锋叹道:“每个人的真性是没有区别的,也是无所不知的,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真性藏在了外相的深处,自己平时看不到罢了。因此他虽然用肉眼看不到你这凶手,可他的深层意识却知道是你干的恶事。同时呢,你记忆中深藏着杀人过后的内疚与不安,因此业力既来,不仅外力会迫使你去应那因果报应的循环,你自己也会在潜意识中暗示自己该有这样的报应,这些都是躲不了的。”

刘迦站在原地,呆立无语。刚才发生的一切,将他这些年修行所积累的自信一扫而空,似乎自己依然是个凡人,面对这世界,他依然是个渺不足道的尘埃。仿佛数千年来的修行只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梦幻,又像一场紧张刺激地电影,这梦幻在转眼间就要醒来,这电影很快就要曲终人散。而那身临其境的痛苦体验,更让他感到自己的无知与冷酷。

他无语良久,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这样?”破禅锋叹道:“每个修行者,都要面对一次又一次地境界提升。可越到高层次的境界,越不容易把握那颗心。一个人看似什么都放下了,看似潇洒自在,但往往境界一至,藏在意识深处的诸多积习就会被调动起来,让你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而你自己却以为那是很正常的事,却不知那正是心魔呢。你记忆中的那些事,便是你修为提升到某个阶段时,不由得产生自大的情绪造成的,好像自己就是天地的主宰,无所不能,随心所欲。因此才会把别人的生命看得不重要,因此才会把自我的心思与情绪任意挥洒而不加克制。其实从你在紫荆灵院大开杀戮地那一刻起,已渐入邪道,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见刘迦陷入沉思,破禅锋又叹道:“你别以为你的修为上去了,智慧就比别人高多少。只要没有彻底了悟,没有完全走入至境,其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半途而废。因为你修得越快,能力越强,加上对自己的心不了解,更容易迷失自己,更难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你看凡人社会中,那些亲手打下江山的皇帝,他们应该比普通人聪明了吧?他们应该比普通人的能力强多了吧?可为什么偏偏他们会在某些时候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来?因为其能力过强,智商也高,由权力而带来的自信也比寻常人坚强太多,再加上其拥有无可匹敌的大众资源,那翻云覆雨的快感、生杀予夺的自由,仿佛这世上只有他才是主角,别人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出现的配角,无关痛痒……这一切,都像今天的你一样。只不过你的能力比他们强上千万倍,能做到的事更多,对自我的认同、对别人的否定,更是不容旁人质疑。因此自我迷失的时候,也更具隐弊性,更难被自己认知。”

刘迦想起他在淡月外的任性,抹掉面颊的汗水,暗暗点头,一脸凝重地说道:“你的意

思是说,由此而来,我一念之差所造成的灾难或许更大,再加上我对自己能力的认同感,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会找出一些借口来安慰自己,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把错误看作是做成一件大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常常以我别无选择为借口,把别人的生命与痛苦看得轻如鸿毛、不值一提。”破禅锋叹道:“是这样的。”

刘迦深悔难禁,心情低落到极点,沉默许久,,轻声叹道:“我已经没救了是吧?”破禅锋声音陡变,努力按捺着一丝情绪,疑道:“你现在明白我说的话了?”刘迦听得破禅锋语调异样,似乎隐藏着一丝兴奋,忍不住奇道:“破禅锋?你在想啥?”破禅锋急道:“你先说,是不是明白我的话了?”刘迦点点头,黯然说道:“我犯的错太大,自悔前程,已不奢求别人能原谅我了,更不奢求能侥幸应劫成功了。如果来生能再有一次修行的机会,我会好好把握这颗心的,宁静淡泊、仁慈关爱,或者说……”他想起刚入修行界时,曾与众人在释迦成道的菩提树下游玩,听那导游说起过释迦的故事,再加上此时心中忏悔之意正让他无限痛楚,便接着道:“今生我反正是死定了,如果来生再有出世修行的机会,我一定学那佛祖,以渡尽天下受苦之人为念,以解脱地狱所有众生为心,忏悔我今生无法弥补的过错。”

此言一出,却听破禅锋嘻嘻欢笑起来,刘迦一愣,奇道:“破禅锋?你在笑啥?”紧跟着也听见小云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哎呀,他一直就在等你发这个誓愿呢,你此愿一起,必有成就,他当然开心呢。”刘迦不解,疑道:“破禅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今生已没救了吗?”

破禅锋嘻嘻笑道:“也不是全然没救,看你怎么做罗。”刘迦闻言大喜,开心道:“那你快说?我该怎么做?”破禅锋笑道:“你刚才已发下誓愿,正应前生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心念,只要你尽快转入正道,替逝者超渡、替生者传法,将那些亡者从轮回道上解脱出来,业力自然消尽。业力既消,再以平常心、慈悲心入道,一念至专,何事不成?”刘迦心中恍然,虽然他并没有真得死去,可此时依然感到一种死而复生的愉悦与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云和破禅锋知他心意已决,从此再无犹豫,也跟着大笑起来。

Chgr见刘迦终于踏上正途,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否则如此下去,这故事只怕真要太监了……侥幸,侥幸!

刘迦对破禅锋笑道:“破禅锋,你真是一个好老师,是你让我明白了太多,我听你的!”破禅锋呵呵乐道:“彼此彼此,你因我而重入佛门,我自也会因你而证悟成道,两相互助,各不亏欠。这世上谁不犯错,千生万世的,一个不小心就造下一笔债,释迦佛还因为儿时敲打鱼头,而导致成佛后依然头痛三天呢。”言下之意,似乎在说,佛祖尚可敲打鱼头玩乐,咱们这些小人物敲掉几个人的脑袋,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迦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开心之极,点点头,对破禅锋道:“好,咱哥们儿一起努力!先把做错的事纠偏扶正,再勇猛精进,绝不辜负了今生这条命。”小云急道:“还有我呢。”刘迦笑道:“你不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吗?哪来的彼此?”小云乐道:“哎,这句话你也学会了。”刘迦话不多说,看准一个星球,当即带上破禅锋闪身而至,打算先用地藏占察找到玛尔斯等人。

说起玛尔斯等人,咱们不得不再次话分两头。

那日临将臣带着众人离开无根器界,也来到一个陌生空间。这临将臣也不管此天界是何种属性,只要李照夕能活着推卦就行。众人落在一个渺无人烟的星球之上。

李照夕学识颇丰,却无一精纯,如今被逼无奈,方感到用时方恨少。他想起李淳风临走之前,曾留给他一些自己研究的最新成果,赶紧掏出来现学现用。明正天见他手握一只玉简,坐在地上呆视良久,忍不住上前问道:“李兄,你这是在练呢,还是在学呢?”李照夕答道:“现学现练。”明正天心中苦闷,急道:“你打算学多久?”李照夕摇头道:

“这种事谁说得准?我师祖这玩意儿复杂呢,比起写日记来,那自然是艰难得多。”

明正天闻言大惊,忽听坐在不远处的临将臣哼道:“姓李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现在我开始静坐,出定以后,倘若你还没弄出个结果来,你们一伙人全变僵尸吧。”明正天急道:“临临……临大僵尸先生,您老人家入定一次要多长时间?”临将臣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以这个星球自转的时间为准,一百圈以后我便出定。”说着他挥手禁住星球外围,安心入定去了。

岐伯见众人尽现担忧之色,忍不住对大丑笑道:“这里面只有咱俩不用担心,反正咱们就是僵尸,最多再变回小僵尸,重新修过,也没啥了不起。”大丑皱眉道:“万一临顾问生气了,把咱们的血吸干怎么办?”岐伯脸上一红,骂道:“他本来只说了要把众人变成僵尸的,你干嘛要提醒他别的法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玄穹一直在旁静默无语,此时见临将臣入定,他传音给小阿菜道:“我看那李照夕的样子,多半是没法在一百个日子里推算出来的。那李淳风平生所学何等精深,岂是后辈小生靠着一点点机灵劲儿就能领悟通透的?得想法子破禁溜走,或是背水一战。”小阿菜点点头,也传音回来:“光靠咱俩联手,只怕不行,得叫上安若微。”玄穹点点头,又道:“最好能发动战神和天幽宫的人,让大家一起动手,人多力量大。”小阿菜又道:“倘若能说服聆听那怪物,咱们取胜的把握又增加一成。”

两人心意相通,立时分头传音给众人。安若微也正在想着这事,当即应声道:“现在才想起来要打了?刚才大家干嘛去了?”欣悦禅和干玉等人,见惯风雨,啥事都敢做,当即应承无误。混沌牒与夜猫子等人,知道退无可退,也毫无异议。聆听驮着韩怡英,听了众人的传音,只是“嗯”了一声,依然闭目养神,毕竟是地藏的神兽,虽然面对困境,气派却比寻常人要大得多。

唯有玛尔斯有异议,虽然他也同意拼命,但很快又补上一句道:“最好能叫上玉灵子!”玄穹奇道:“啊?”小阿菜骂道:“穷神,你疯了?你以为那傻道士的无极游魂手可以吓死临将臣?”玛尔斯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经过长期观察,这玉灵子是个天生的福将,再大的灾难他都躲得过,咱们叫上他,说不定可以增添些运气。”小阿菜骂道:“如果老子沦落到要靠那傻道士救命,不活了也罢。”想起玉灵子今后又有可能对人说:“全靠我当时及时出手,修罗天王和玄穹他们才保住毕生修为。”恶心感大增,当即坚决反对。可偏偏玛尔斯极度迷信运气这种事,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两人竟就着传音吵了起来。

说到这里,偶有点闲话想聊。其实昨天因为事情太多,上床睡觉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左右了。当时很困,一闭上眼就看到一个黑大汉站在床头,偶以为有强盗入室抢劫,吓得偶立刻想坐起身来。可不知道为啥,明明知道自己在梦中,却死活也动不了,就像被鬼压住了一般。那黑大汉走到床边,竟然将偶抱住亲吻,偶偶……偶也算是个男人,哪能容得他如此放肆?当即大叫大喊,胡乱挣扎,可那声音总是堵在喉间,四肢无法动弹。好不容易愤起脖子,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咦,这一口却把偶自己咬醒了,浑身是汗,心有余悸。回忆刚才的梦境,除了偶不能动以外,一切都清清楚楚,甚至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梦中,就是没办法醒过来。想来刘迦在破禅锋所演示的幻境中,身临其境,就如偶那梦境一般真切。他和不少修行者一样,他们在理论上、在认识上,多少都知道自己的修行只要打破人生假相,就能恍然顿悟。可在现实中做起来,却总在半梦半醒之间,一不小心即深陷了进去……大概和偶刚才的状况差不多呢,知易行难。因此有高僧曾说:“成佛乃大丈夫事!非小儿女所能为之!”其意便是此事需要的是大智大勇,斩钉截铁,非凡果断。稍有犹豫徘徊,那看似只有一线之隔、闪念之差的对错是非,便可能前功尽弃,退转重来……大家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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