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谈话

陆强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某种情绪。“王局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需要力量，更强大的力量。而获取力量的途径，就是取悦恶魔先生。你们想要维护的秩序，恰恰是我表演路上的阻碍。”

“恶魔先生的演出，我必须认真对待。”陆强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无法妥协的原则。”

“至于你说我破坏了秩序……”陆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畸形的，它充斥着不公平，充斥着罪恶，那些权贵和恶人，他们无视法律，肆意妄为，他们将法律扭曲成保护自己的工具，将法律变成伤害他人的武器！”

“你说法律会制裁他们，但事实呢？他们逍遥法外，享受着荣华富贵，而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却只能默默忍受，无处伸冤！”

“你说我破坏了秩序，但我认为，我是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陆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在审判那些罪人，我在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我在让人们看到，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也逃不过正义的制裁！”

“你太天真了，陆先生。”王伟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以为你杀了几个人，就能改变这个社会吗？你以为你拥有了力量，就能掌控一切吗？”

“这个社会，是由无数利益交织而成的网络，那些人，那些你所憎恨的权贵和恶人，他们只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他们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想要动他们，就等于是在破坏整个网络。”

“你杀了一个王德发，就会有无数个王德发站起来，你杀了一个林海，就会有无数个林海冒出来，你永远杀不完，你只会让这个社会更加混乱，更加动荡！”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陆强语气平静地说道，“但我依然要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国家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陆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那些人，他们与太多人有着利益交换，太多人与他们沆瀣一气，太多人不希望他们倒下。”

“所以，即使再多的法律法规，也无法真正约束他们，他们依然会钻法律的空子，依然会为所欲为。”

“只有让他们感受到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才能让他们停手。”陆强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只有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会付出代价，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才会收敛，才会有所顾忌。”

“你错了，陆先生。”王伟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所追求的，不是正义，而是复仇，你只是在发泄你心中的愤怒，你只是在满足你对力量的渴望。”

陆强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王伟，眼神深邃得如同浩瀚的宇宙，仿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虚妄。“王局长，你说得没错，我是在复仇，我是在发泄。”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这个世界，本就是被欲望推动着前进的，吃饭是欲望，睡觉是欲望，做爱是欲望，而复仇，也是欲望。只不过有的人能实现欲望，而有的人则要压抑欲望。”

“我前半生过得浑浑噩噩，像条丧家之犬，被生活一次又一次地踩在脚下，我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陆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而现在，我拥有了力量，我终于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终于可以实现我的欲望。”

“我不否认，我是在迁怒，我是在将我前半生的不如意，发泄到那些过得好的人身上。”陆强语气平静地说道，“但我并不认为，复仇与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是相悖的。我是在做我认为能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的事情，我是在惩罚那些罪有应得的人，我是在为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你说我的行为会导致这个国家的混乱，会让社会变得糟糕，”陆强语气突然变得高昂起来。

“但你又亲眼见过那副场景吗？你做出这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他猛地逼近王伟，强大的压迫感让王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而且最重要的是，”陆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警告，“有一个你们无法忽略的存在——恶魔先生！”

“就连我这种普通人都能看出来，恶魔先生就是一个纯粹的乐子人，他以恶魔为名，享受混乱，诱惑他人堕落。只要他存在一天，这个世界就不可避免地向着混乱前进！”

“我是第一个，但也只是第一个！”陆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获得他的‘赐予’，你们，莫非是想将这些人全部控制住吗？”

“醒醒吧，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吗，你以为人类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最后一定能迎来欢乐大结局？”

“或者说，你真以为我现在站在这儿跟你废话，是怕了你们？拉倒吧！你们根本不知道恶魔先生给我的力量有多恐怖！那是能把整个人类明都抹掉的力量！我之所以站在这儿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老婆孩子还在这儿，懂吗？！”

王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谈判专家，即使面对陆强这堪称无解的威胁，他也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深吸一口气，将涌到喉咙的惊惧压了下去，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番足以颠覆世界观的发言只是朋友间的玩笑。

“陆先生，你说的没错，你的力量的确非常强大。”王伟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我们也相信，你能够用它来实现你的目标。”

“陆先生，我们理解你的处境，也理解你的选择。”王伟语气诚恳地说道，“但我们也希望你能理解国家的难处。你的力量太过强大，你的行动太过惊世骇俗，如果继续在国内进行这种‘表演’，我们担心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先生，我们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一听。”王伟观察着陆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你说。”陆强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们注意到，恶魔先生似乎并不限制你的‘表演’地点。”王伟斟酌着语句，用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表达了国家的诉求，“所以，我们想，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个舞台，一个或许没那么广阔，但更加自由的舞台。”

“比如，东南亚那边，那里情况比较复杂，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或许更适合你施展拳脚。而且，你的行动在那里，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国际关注，更不会对国内造成什么影响。”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选择我们东边的那个国家，对此，我们会尽力提供帮助，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