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恩断义绝，陌路两端

锦李看着这一幕，扫了眼初妆，只见她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便也不说什么，主动的后退。

“父亲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也只能做这些。”姬凭琅的语气之中，多少有了自责之色；无论是丈夫或者是父亲，他好似真的很失败。

“我知道，你一直为我做了许多事情，以往是我不懂事，只盼着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的。”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初妆道。

“快些吃吧，免得凉了。”笑了笑，姬凭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将手中的馄饨放到了桌上，而后轻轻一推，推到了初妆的面前。

清汤小馄饨，如第一次瞧见的时候一样，初妆看着姬凭琅，沉默的扬起笑脸，上扬的嘴角挂着明艳的笑意，如冬日突然盛开的红梅，好看得很。

“你笑的样子和你娘亲一样，那么的好看。”被初妆明艳的笑颜惊艳到，姬凭琅忍不住道，眼中瞬间满是男儿柔情。

到底是如何的一段情愫，才让眼前的这个男子，记挂到了如今？初妆从来没有去彻彻底底的了解姬凭琅的以往，但是如今看着他的气度，也多少可以明白，眼前的人定然也是当时名动一时的才子，不然何以一国之后惦记不忘？

“娘亲去世这么久了，父亲还记着娘亲。”初妆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完全就是出于羡慕，单纯的羡慕一个女子可以得到如此一份爱情。

“你娘亲一直在我的心中，我自然是记着的。”说起了心爱之人，姬凭琅的语气之中难免有了一种炫耀之意。

咽下了口中的一颗混沌，初妆忍不住的看了眼姬凭琅的神情，不出意外，满是欢喜的炫耀。

“三妻四妾很平常的，难道父亲就没有想过再娶？”突然想起了孙府的事情，初妆的心头缠绕上了三千烦恼，故而脑袋一混，直接就说出了这样子的话。

闻声，姬凭琅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正经的不能在正经，他道：“这一世，我有了你娘亲，其他女子便是在好，也入不得我的眼了。”顿了顿，“若是让你娘亲知道，我有了其他的女子，怕是来世，断不会与相见了。”

心中的弦，突然就因为这一句话而被拨动了。

姬凭琅的这一句话，其他人听着耳中着实是有些可笑的，但是却认真了起来，。

“娘亲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人，若是你移情别恋……这怕是每一个痴情的女子都无法原谅的。”久久，初妆低低道。

“自然就是这般。”附和道，姬凭琅回忆着回忆中的女子，眼圈不禁有些微微泛红。

初妆扫了眼姬凭琅的样子，便知道他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的；可是……回忆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黄粱一梦，醒来依旧是身旁依旧是空荡荡的，还不如就死了算了。

“娘亲很好看吧。”初妆很想知道，到底是如何的一个女子，才能让姬凭琅一直记挂到了如今，是很漂亮吧？

“自然漂亮，她在的心中，世间再无人可以胜过她丝毫。”姬凭琅的语气笃定至极。

初妆听着姬凭琅的前一句，下意识的就认定了自己所谓的母亲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了；可是他后面的一段话，却让她有了中，可能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的错觉。

不过，转念一想，初妆又觉得，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自己的父亲是真的将母亲记挂在了心头上了。

初妆觉得自己的娘亲是一个胜利者，至少在和父亲之间的感觉上，她彻底的胜利了；而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寻到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丈夫，便是一生最大的幸事。

要不，怎么就有女怕嫁错郎一说。

“父亲，若是你要纳妾，娘亲会如何？”初妆很想知道，如果是自己的娘亲遇到了这样子的事情，她会如何？

闻言，姬凭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脸上浮出了笑意，他道：“为夫除了你母亲，这一生不会有其他女子的了。”

“我知道不会有，只是我想知道，娘亲到底会是一个大度的女子，坦然的接受，还是成为一个妒妇。”对于姬凭琅的这样子的回答，初妆想若是自己的娘亲听到了，自然是会开心的；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知道，自己身边人会是如何反应。

“恩断义绝，陌路两端。”八个字，说得果决，姬凭琅的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色。

“父亲不恼吗？被一个女子这样死死的抓着。”追问道，初妆看着姬凭琅的神色变化，想从中看出他到底会不会说谎。

“如何要恼？女儿，这世间能得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着实不易，若是遇到，如何可以轻易辜负？你娘亲于我而言，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只是我与她缘分太浅……”话说到了后面，似乎勾起了姬凭琅的伤心事，他的眼角处湿润了起来。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姬凭琅这个男子的伤心处，是那女子。

“倒是我不好，尽让父亲伤心了。”初妆看着姬凭琅的样子，有些自责了起来。

“无事，这些年从未有人同我说过你娘亲，如今一道起来，只觉得仿佛昨日一般。”摇头道，姬凭琅看着眼前的初妆，他如何忍心去说什么；他想，一切都是他的错，才让她们母女二人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多少个年年岁岁，日日夜夜，眼前的这个男子都还将那女子记得深刻，初妆着实是艳羡；她很认真的想着，这才是世间的情爱，真真正正的情爱。

她……亦是想要这样子的情爱。

……

入夜。

自姬凭琅离开，初妆就一直在茶几的位置上坐着，未曾离开过；同时为了打发时间，还让锦李寻来了一应品茶所需的茶具。

一时之间，茶香四溢。

姬忽来的时候，初妆的水正好烧沸了一壶，她抬头看着来人，不紧不慢的将芙蓉铁壶从小火炉上取下道：“可要饮上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