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晋国权相,青楼之子
这人,就如同是那留白了的山水画,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迷迷糊糊,一点也不真切。
当真令人生厌。
“公主教训的是,是下官的不是;不过,人到底也是由着公主处置了做了人皮扇子,想来,公主也是知道的。”晋国权相瞧着初妆,倒是一点也不慌张,从容的应付着,甚至还话中有话的数落着初妆的狠辣。
原本,他还想等着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可是哪里知道,她却先发制人,反客为主了。
闻声,初妆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冷笑。
“你说的,可是这个?”她想过他可能会抓着自己的这一件事情不放,故而便早早的想好了应对之策,如今一听他真的这般说了,当即开口出声,而在她身侧的锦李早早的就配合好了,只等她开口,便将那人皮扇交到了她的手中。
黑檀木的握柄,雕花绘蝶;延伸其上,便是一阵人皮,细腻的皮肉上,绘着难得春花百秀图。
初妆瞧着那人皮扇面,手落在了上面的画上,嘴角勾起了邪恶一笑,瞬间,她的周遭好似暗了下来,铺盖天地的都是黑暗之色。
“权相手下的人,个个都养的细皮嫩肉的,这人皮,比之女子,还是细腻得很,想来平日里面也不是一个好人!”后面的最后一句话,初妆说的有些任性了,其语气有些重了些,眼底划过了一抹凶狠之色。
“公主,还真是喜形于色。”晋国权相说得低缓,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初妆的模样,一张脸好似没有张开一般;可是他明明就听说了她该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但这脸,活脱脱就如同是含苞待放的及笄之年。
“是啊,所以,本宫的心眼,便尤其小,睚眦必报!”接着晋国权相的话,初妆说得一点也不含糊,脸色猛地变得阴沉了许多,“小时候,便常听有人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听得有人曾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闻声,晋国权相眉眼微微一挑,瞳孔微微一缩,心思百转千回的,思量了一番,道:“公主这一番话,是在警告在下不成?”
“不是,只是在下战帖而已。”低眉瞧着手中的人皮扇子,初妆的眸光在扇面上流连着,忽而抬头,手却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徐徐的风,将她耳间的碎发拂起。
明明就是美人如画的一幕,可是只要一想到那美人手中的扇子是由着人皮做成的,便让人心生寒颤。
站在最前面的,距离初妆最近的婢女,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脚下一软,直接软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声。
眸光有些冷漠,初妆轻描淡写的扫了眼那软倒在地的婢女,一脸死灰之色,而她身后其他婢女,都忍不住的有些发抖。
本就是胆小慎微的人,如何能抵抗的住两人的气场。
“锦李,带着她们都下去,没事就不要来露脸。”语气中,明显就是不耐了,初妆收回了自己的眸眼,声音冷如寒冰。
锦李倒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初妆的,可一听她的吩咐,便心生了犹豫之色,想开口说出留下的话,却被初妆一个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给直接打断了。
“好好去外面守着,别让我进来了。”叮嘱道,初妆深深的瞧了眼锦李。
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锦李看着初妆,便是在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当下,她道:“是,奴婢明白。”
语落,扫了眼那些恨铁不成钢的婢女,冷色道:“走。”
如闻大赦的婢女忍不住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声音,让那公主殿下又改变了注意,让她们都留下。
从一开始,到如今的婢女退场,都是那么的安静,仿佛多发出了一点声音,都是失败之笔。
终于,最后一个婢女的背影也消失在了眼前,初妆看着面前的晋国权相,收起了刚才的安静,那桌前的盖碗茶,随着她的起立,而被她愤怒的拿起,而后狠狠地朝着他的脑门一砸。
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晋国权相亦是猛然起立,身子一侧,堪堪的避开了那盖碗茶;不然的话,此刻他的脑门也是该见红了,身上亦会是狼狈不堪。
“在下是晋国权相,公主有何资格,对本相无礼。”晋国权相先一步初妆开了口,学着她刚才的架势,先声夺人道。
“怎么就不敢了?郑云白,你当初杀了我的人的时候,怎么就不好好的打量一番,我是楚国的公主!”声音比之那晋国权相还要高,初妆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当瞬,那晋国权相听着初妆直呼自己的名字,眼底划过了一抹极快的怒意,这些年来,他权倾朝野,谁不敢尊称他一声国相,如今,却被一个女子直呼名字,简直就是狠狠的拂了他一个面子了。
初妆察觉到了对面之人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对劲起来,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心中半是猜测半是故意,道:“怎么,当了几年的权相,你就忘记了自己是谁了?郑云白!”顿了顿,“也是,当初不过就是烟花女子之子,连自己的生父都不知道,一朝得势了,难道就忘记了自己的根了吗?忘了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成。郑云白啊郑云白,一国权相又如何?到底不过就是一个青楼之子。”
“你住口!”盛怒的声音,那郑云白脸色的沉静,被扯破了。
初妆没有想过,原来眼前的人,这般的在意自己的身世,她不过就是赌了一把而已,居然就压对了;只瞧着他那破裂的面具,她心中的快意便是越盛。
眼底是三分的笑意,嘴角是三分的嘲色,初妆抓着郑云白的痛脚,偏要打破他那假面,“青楼出贵子,随侍君王侧;龙榻承欢颜,锦绣朝堂前。一朝帝王辞,跃居高位前;自此脸色变,高堂舞政权。”
四十词言,初妆咬词清晰,一字一句的将郑云白的那不堪的往事,全部都给说了出来;将他那要掩盖的真相,再次血淋淋的给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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