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刺客
“王爷,圣上竟然如此折辱你!实在是……”
南宫镜坐在房的案前,眼神依然是一片浑浊,跪在案前的侍卫一脸愤然的抬起头:“那疯女人如何配得上王爷!”
南宫镜用手抵着嘴唇痛咳一声,微微垂眸看向手中的血丝,面色不禁流露出一丝讥诮。
“他到底是放心不下我,便是我瞎了,他也不会留我的命,让那疯女人嫁过来,折辱我却不是首要,怕是试探的心思更多,若我反抗得太过激烈,恐怕处境会更为艰难。”
“那这门亲事……”
南宫镜随手将手上的血拭去轻声开口:“你下去吧,我自有打算。”
林九溪此刻已经被仆人们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才押进猪圈,方才那被她塞了一嘴猪粪的婢女面色阴沉的踹了她一脚,才重新锁上猪圈的门走了出去。
“人生艰难,啧。”
林九溪看了看那被稻草胡乱铺就的床,不禁感叹自己前世好歹也是个战地医生,手底下不知救了多少人命,居然会落得这般下场。
不过战场上的生活也没见得比这里好到哪里去,林九溪叹了口气,很是认命的躺到那堆稻草上,腰间却突然被一件硬物硌了一下。
林九溪拧起眉抬手将那东西拿出来,待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眸子不由得一怔,而后眉头逐渐蹙得更深。
这是一柄被摩挲得铮亮的黄铜钥匙,上面并没有太多的使用痕迹,林九溪蹑手蹑脚的走到锁前,眼看着四下无人,抬手便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那只锈迹斑斑的锁应声而开,林九溪心里一喜,赶忙将门打开,趁着夜色来到院墙前,手掌一撑就翻了出去。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原主这“疯病”。
原主留给她的记忆,只不过持续到十四岁发疯那一年,在后面的记忆就都是一片空白,但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拿着这枚钥匙?
林九溪微微抿了抿唇,这件事的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很可能原主是为了避祸装了疯!
眼下她须得想办法逃出去,但她现在身无长物,也只有一手医术可以傍身,贸然逃出去……
天色已晚,路上连行人也没有几个。
林九溪正在发愁,就看见一个长相流里流气的男人笑眯眯的朝着林九溪走过来,抬手就要摸她的脸:“小妹妹,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如……”
他的手刚到林九溪面前,便被女人反手别在背后,手腕上立时发出一阵骨节断裂的脆响。
“告诉我,端王府在什么地方?”
林九溪捂住男人的嘴将他拖到一处小巷,随手将他扔在地上:“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否则……”
她将手掌横在项间做了个灭口的动作,吓得那男人慌不迭的跪下磕着头:“女侠,您一直往前走,最大的那座府邸就是,门口有牌匾!”
林九溪垂眸看着男人的双眼,见他不像说谎的模样,抬手劈在他后脑上将他打晕,而后便朝着端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色深深。
林九溪屏住呼吸翻到院墙上,小心翼翼的跳进院中,看着复杂的院落不禁蹙了蹙眉。
她若是想从那完全不知有什么浑水的将军府脱身,唯一的路便是嫁给南宫镜,凭她这身医术和对方做个交易,说不定能……
她借着树丛的掩护,慢慢朝主屋的方向靠拢,眼看着有个小厮经过,她心里一喜,正想打晕那人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手腕却被紧紧抓住。
几个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旁,不待林九溪挣扎,便抬手点住她的穴道,将她拖进了房之中。
“王爷,抓到一个刺客!”
南宫镜的眼神依旧浑浊无光,表情也颇为淡然:“这等小事,不需要同本王说,拖出去斩了便是。”
“王爷且慢!我是您的未婚妻林九溪!”
林九溪咬了咬牙抬起头,看见男人的视线并未顺着她声音的方向转过来,而是直勾勾的面朝着虚空,心里不禁愈发肯定了猜测。
“王爷可否给个机会,让我单独同您说,不然那鱼鳞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鱼鳞?
侍卫们的表情都有些茫然,南宫镜的手在袖中微不可查的一握,而后淡淡开口:“原来是林小姐,你们且下去吧,本王与林小姐谈谈便是。”
那些侍卫听命退了出去,南宫镜的眸子在那片薄如蝉翼的鳞片底下爆发出一股森然寒意,而后抬手一抹,露出一对清亮如星的眼睛。
不过瞬间,一道劲风掠过,林九溪的脖颈骤然间被那只修长的大手死死扼住。
南宫镜的表情早已没了先前的淡漠清冷,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脊背生寒的杀意。
林九溪只觉得被扼得快要喘不过气,眼神一冷,抬腿便踹向了男人的下三路。
“你倒是让本王愈发看不透了。”
南宫镜险险躲开那险些让他断子绝孙的凌厉一脚,神色不由得更冷:“林九溪,难不成你孤身一人来告诉本王你知道这个秘密,是觉得本王不敢杀人灭口?”
“王爷自然敢杀人灭口。”
林九溪捂着脖子倒退一步,看向面前眼眸深邃的男子:“这鱼鳞装瞎的计策虽然高明,但想要害王爷那人可并不会因为王爷瞎了就罢手,您已经中了毒,若不及时解掉,不过三年,您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南宫镜的表情一僵,而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本王能中什么……”
他话音还未落,便又是一阵痛咳,几滴殷红的血溅在他的白衣之上,开出朵朵红梅。
“王爷不必自欺欺人了。”
林九溪看向那斑斑血迹,抬手上去捏住男人的手腕:“您中毒已有三年,若再不解,日后就算有解药也会落下病根,而我只要寻到药材,便能保证在一月内为王爷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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