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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摊牌

有那么几秒，甚至更短的时间，商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

她感觉到自己嘴张了张，但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

好似世间的喧嚣一瞬间都汇集于耳畔，轰隆作响，而她眼前晕眩一片，那两人的脸仿佛刹那间都扭曲了起来，更别提短路的大脑，这会儿已经是真真正正的一片空白。

“ii！”

“丫头！商虞！”

李修逸和李钊的声音分别从两个方向传过来，后面似乎还跟着“别跑了我们不都一样”的说笑话。

这声音让商虞在凉爽的夏夜里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神来。

本能地求助般看向了商砚初。

而商砚初也确实是最快做出反应的那个，他当机立断把小门打开，用力朝墙上甩去，同时朝沈念语低喝道：“跑！”

铁门撞击上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啷”巨响，他快速搂住商虞跳进泳池中。

碰撞的炸响完美将水声掩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等李家父子跑到近处时，只见大开的小门，哪还有别的人影。

这人对老宅这么熟悉，这会儿说不是商虞也没人信了！

李钊抄小路过来的，但依旧跑得大喘气，他进门打开了屋内的灯，“这丫头，脸皮怎么变得这么薄？”

一扇灯光从门内投射出来，恰好照在水面上，李修逸看着那处水波涌动，有些奇怪，今晚的风有这么大么？

“差点把我骨头跑散架，走吧，别追了，等她自己出来吧。”李钊一边招呼着，人已经走远了，但李修逸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拧着眉往泳池边走去。

商虞入水时整个人被商砚初护在怀里，直到完全被池水包裹，耳边仿佛还想着方才那声急促低哑的“屏住呼吸”。

她耳朵贴在商砚初的胸口，听见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心跳，腰间的手臂箍得她发疼，却也莫名其妙涌出一阵安全感。

但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伸手要把人推开。

商砚初没让她动弹，眉心微微拧着，抬手示意上面。

李钊和李修逸还在旁边，这会儿弄出动静他们肯定要过来查探。

但已经晚了，方才水流的波动已经引起了对方注意，他们贴在池壁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李修逸站在泳池边，正疑惑地眯着眼往池子里看。

商虞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商砚初几乎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安抚似的冲她摇摇头，意指“别怕”。

好在李修逸是向泳池中心看的，根本没有留意到两个人就躲在自己脚下。

商虞脸色渐渐有些吃力，她水性并不算好，憋气这么长时间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她并不想和身边这人求助，刚刚撞破的一瞬间，他们自欺欺人的未婚夫妻关系已经破裂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商砚初。

缺氧的窒息感让她越来越痛苦，商虞紧闭起眼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之后攥紧了商砚初的衣服。

她飞快地权衡着就这么暴露让李修逸发现的利弊，还没得出结果，唇上便压上来一个柔软的触感，商砚初贴上来，飞快地撬开她齿关。

“李修逸，人呢！还不快走！”李钊的大嗓门遥遥传过来，李修逸喊着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随着小门关闭，后院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余偌大泳池里从边缘荡开的小小波纹。

商虞脸越来越红，比起羞耻，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与气恼。

方才商砚初及时渡了一口气过来，她才免于被憋死的惨剧，不过谁想到这人得寸进尺，见她缓过来也没有把人松开，反而伸手掌住她的后脑，越吻越深。

舌头探进檀口胡乱翻搅，又卷着香舌缠绕吸吮，是再熟悉不过的亲吻，现在却让商虞遍体生寒，她无力反抗，只能被迫仰着脸承受。

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畅，商砚初才意犹未尽地抱着她浮上水面。

破水的哗啦声还没结束，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啪”。

商砚初脸被打偏了过去，脸颊上慢慢浮起手掌的红印，他舌尖顶了顶腮，转脸就对上了商虞通红的双眼。

“商砚初，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商虞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商砚初嘴角扬起一丝充满兴味的笑意，非但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恐慌，反而给他增添了乐趣似的。

“不过我本来确实没想让你这么早发现的。”

“jiejie……”他神色又变得有些懊恼，略微在她唇上碰了碰，低喃道，“吓到你了，对不起。”

商虞身子轻颤着，这一声jiejie像是真正将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完全撕裂。

两人相处的各种画面飞速在脑海里划过，商砚初演得太逼真，她竟根本没有发觉，此时再细想，才发现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她突然有些恐惧，商砚初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的颤抖通过相贴的唇瓣清晰地传过来。

商砚初顿了顿，直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