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欲引仙人衣 20 遇险
汉高祖刘邦时设河内郡,当时还有河南郡、河东郡,与河内郡并称为三河。河内郡的“河”指的是黄河。向北渡过黄河便是河北,河北境内向西行约百里,便是号称十万大山的黑山山脉,由此可以看出河内郡的重要性。
而此时,在这个连接河北与中原的重要渡口处,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河岸边,约有三百兵士,皆顶盔冠甲,身下高头大马,正拦住去路,而为首的两名将领皆好整以暇地盯着对面一行人。
被他们拦住的一行人则身着布衣,约三十余人,做百姓打扮。为首两人,一人年约三旬,身材精瘦,五官端正,手持一把大刀,而另一人年约五旬,气度沉稳,方脸长须,正一脸凝重地盯着对面。如果何思安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当时所经历的琅琊幻境中,正是此人一路护佑自己左右。
“嘿嘿!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朱儁,我们又见面了!”
朱儁没有答话,只是握住长枪的手紧了紧。
而一旁的中年人则侧过脸来,小声对旁边的朱儁说道:“看来此次难以善,朱老将军,您带着夫人先走,我来拦住他们。”言必,举刀便欲策马前冲。
一旁的朱儁却用长枪横在了中年人前面:“我已是知天命之年,你们先走吧,而且……”朱儁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对面,冷冷说道:“李傕郭汜,看来你们越来越不把太师放在眼里了!”
言罢,朱儁单手持枪,策马狂奔而出。身后二十余人也一语不发,直接紧跟朱儁冲了出去。
旁边的中年人见此情景,内心却涌出奇怪的感觉,多年前朱儁领兵,四处围剿兄长与自己这群人。最终被其击退不得不引入黑山。
如今时过境迁,居然是朱儁为自己拦住敌军,争取逃跑的时间!还真是讽刺,不过中年人也知此时并非客套的时候,大喝一声便带着其余人护送马车转头驶向了洛阳方向。
而对面为首的李傕冷笑了一声,向后面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略作犹豫,便带着手下之人向马车逃跑的方向追去。
安排妥当后,李傕狞笑一声,手举大刀同身旁的郭汜并肩杀向朱儁,而身后二百兵士也纷纷抽出手中大刀,呐喊着紧随其后。
待到近前,朱儁挺枪便刺,李傕举刀格挡,郭汜则趁着空档向朱儁腰间砍去,朱儁一个借力打力,逼退李傕的同时借着反震之力抡起长枪横扫向腰间劈来的大刀,很快,双方便杀到了一处。
另外一边,这群民夫打扮的人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但吃亏在身无片甲,很快便出现了死伤。然而却皆毫无惧意,无一人逃跑。
围着他们的兵士,不知是惧怕他们搏命般的打法还是其他原因,并没有与他们与其贴身相搏,而只是将他们团团围住!
双方交战数十回合,朱儁也发现了这边情景,似乎对方并未用全力阻拦自己一行人。心头诧异的同时,也知道此刻并非思考这些的时候,目前敌我之间兵力悬殊,不宜过多纠缠。一咬牙,大喝道:“李傕、郭汜,接朱某一招!”随即单臂较劲,抡起手中大枪,由于速度过快,儿臂粗细的枪杆似乎都出现了弯曲。对面的李傕郭汜心知此刻的朱儁乃是困兽犹斗,也不想硬拼纷纷退后。
借此空档,朱儁一勒马缰,轮枪向士兵群冲去,猝不及防间竟然真的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手下之人向先前众人消失的方向逃去。
周围的兵士见状刚要上前去追,却被郭汜叫住,随后,策马来到李傕的身边,一脸凶狠地说道:“大哥,李儒派来的人都被我下令去追那人了,估计以朱儁那厮的能力,应该能杀掉他们,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是时候…只是,曹操那厮值得信任么?”
“各取所需罢了。”言必,李傕看向洛阳方向,继续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美人,你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嘿嘿,至于曹操,待到我们事成之后…”李傕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随后勒马,带着众兵士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观其方向,正是长安!
待到众人远去,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江边的芦苇荡中飘来一叶扁舟,一人矗立船头,此人年约四旬,身高九尺,身材消瘦,双手附后,长长的黑须随风自然地飘动,扁舟靠近岸边。望着岸上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长叹一声,沉思片刻后,随即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禀告老爷。”划船的老翁小声说道:“您要的楼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过来,夫人、三位少爷以及家眷们都已上船等候。”
男子点了点头,略微沉吟后,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小声呢喃道:“乱世将至,但愿能够如太师所言,等到该等之人。”
“难道我们不回去助他一助?”船舱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太师说了,此乃其命中劫数,天命不可违!况且…现在的局势,已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了,我们回去,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善!”
一个时辰后,洛阳东北三十里处,随着最后一名追击的士兵倒地,朱儁翻身下马,左手以长枪杵地才堪堪站稳,右臂似是无力般自然的垂落,见状,护在马车前的中年人慌忙跑来,扶起快要栽倒的朱儁,关切地说到:“朱老将军,您没事吧。”
朱儁没有理会对面之人的问话,反而一脸紧张的问道:“朱某的伤势不打紧,那位贵人没事吧?”
对面人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你的伤?”见朱儁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后,男子才放下心中大石,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不确定的说道:“李傕郭汜怎会如此轻易放过我等,飞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我与李傕共事多年,深知其不但贪花好色,更是对我更是怀恨在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为什么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
沉默片刻后,二人皆未想通其缘由,这时,一个柔柔的女声却从轿内传出:“张将军,朱将军,我们逃脱了么?”两人随声望去,只见车帘被撩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焦急地向这边张望。而此女子,正是颍川城门外,与何思安擦肩而过的那位绝色美女。两人慌忙低头,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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