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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男轻女男的女儿奴系统16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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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华清秀美丽的脸上依旧平静,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上大学。”

郑守怒火中烧。“你爸妈又不止你一个女儿!将来让你妹妹们给他们养老不也一样吗,她们读不是也很好吗, 肯定也可以上大学的!退一万步讲,你跟了我,难道我不会帮你孝顺他们吗?女婿孝顺老丈人,不也一样吗!”

杨秀华摇头。“我是我,妹妹是妹妹, 怎么能一样呢。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郑守, 如果有可能, 你也继续读吧。国家说了,各行各业都极度缺乏具有专业素养的人才,我看得出来,我们正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时代,想要在这个时代扎根, 或者做出一番事业,知识是必不可少的。”

她越说,少年的目光越是失望, 还带了一丝怨恨。“其实你就是瞧不起我, 对不对。你就是看不上我了。”

杨秀华皱眉,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进步。”

但郑守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冷笑着继续说:“也对, 那可是首都, 随便找个当地人嫁了, 你就是飞上枝头的金凤凰了。行,杨大妞,你可真行。”

他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杨秀华在他身后,小嘴张张合合,还是没有叫住他,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有些话,她很想说,但到底没说出口。

她和郑守是初中同学,三年都是同班。他成绩好,为人又讲义气,虽然小小年纪,却很有大哥风范,班里不论男女都很信服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说喜欢她,每次有人嚼舌根,说她家里的事,郑守就总是挺身而出,替她说话,替她教训那些人。

情窦初开,她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但是女孩的矜持,和从小就有的一些坚持,让她无法大胆回应,只能默许他的靠近。

后来,初中毕业,她的成绩很好,父母都支持她继续读高中,郑守却和其他人一样,早早回家务工。不过当时他们年纪都还小,郑守对她说:“你去上学也好,女孩子嘛,回家下地多累啊。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早点攒钱,以后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她当时只顾着脸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哪还有其他别的念头。

也就没有告诉他,其实他们家里都希望她能考上大学,甚至父母早就决定了,只要能考上,就一定送她去读。

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从妈妈温柔地摸着她的课本,低声告诉她要好好爱惜,因为本里的内容就是珍宝,里面的知识能带给人多大的改变起;从爸爸大胆反抗偏心眼的奶奶,流着血泪呐喊说,他养大的女儿,不会比别人家的儿子差的那天起,她就决定好好读。

在体力活上,女人是肯定不如男人的,这是男女天生的差异所致。

但在其他方面呢?

读的越多,她领会的也越多。

她看出,当今世道已经改变了,许多行业需要更多有能力的人去填充。

而这样的能力,并不被性别、出身所限制。

她是可以通过不断的学习和提高,去冲破原有的限制,去追逐更广阔的天地的。

当然,这些雄心壮志,她自己明白就好,没必要总是捉着外人去高谈。但这些思想,让她看出,她与郑守的差距,已经过于明显。

就像这一次,她很努力地解释,却只能与他不欢而散。

她想高飞,向往更广阔的世界,来完成最基础的使命,最初的梦想。

他却只想留在原地,守着和这里人一样的思想,不愿去了解外面世界正在经历什么天翻地覆的巨变。

这样的他,每次见面,即使嘴上说着会对她好,却仍旧让她感到窒息。

久而久之,她再也感受不到先前那份心动的甜蜜了。有的,只是想断,却不忍心的犹豫;不断,却不敢再进一步的忐忑;

所以这一刻,郑守转身离去,给这段年少青涩的感情画上句号。

比起失落,她更多是松了口气,有一种解脱的侥幸感。

——

八月底,杨秀华在父亲杨定的陪同下,正式前往大学报道。

父女俩上路的时候都很忐忑,因为在此之前,谁都没有远行的经验。

俩人束手束脚,从上火车起,就不断问同行的人各种问题,什么车次是否正确,位置又该怎么找,别人见他们衣着整洁,随身带的行李箱都十分别致,倒也没露出瞧不起的神色,微笑着都做了回应。

交谈中得知杨秀华竟然是前往首都大学报到的大学生,四周的人都露出惊讶又羡慕的神情。

像极了村子里,每次三个女儿考了什么好成绩,其他村民们脸上的表情。

杨定忽然就稳住了,这场面他见识过啊!

于是再不见一丝拘束,一脸骄傲地跟他们交谈起来。

这些年大妮成绩如何如何好。

他跟孩子妈如何如何有先见之明,在孩子小的时候,就鼓励她把握好读的机会,不顾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坚持要送孩子继续上初中,高中,最终,才有了今天的荣耀时刻。

“所以啊,能不能读,还真不看是儿子,还是女儿。咱们那村,多少男娃娃啊,嘿,就我家大妮考上了!”

看客们有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些不大服气,但是也不敢回嘴。

谁让人家女儿上的是全国最厉害的大学呢!

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据。

等真正到了首都,下了火车,父女俩相视而笑,竟然生出一种患难与共的革命战友情来。

一路问到首都大学,办完入学手续,杨定又帮着女儿收拾了一遍床位,顺便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

擦桌的时候,他透过窗户,看见楼下青春开朗的学生们欢笑路过,耳边听见的,是纯正的普通话,而他们讨论的内容,是他无法理解的。

杨定突然有些恍惚,也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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