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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扬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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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翼飞出云中坊的防护罩,向上升去,一直穿过厚厚的乌云,来到云层之上。

一轮硕大的明月悬挂在头顶,脚下是翻腾的云海,四周是幽蓝而神秘的夜空,风之翼如展翅的大鹏鸟,向前方疾速冲刺。

贺亚男望着这美丽的景色,彻底被迷住。

她才踏入炼气化神的境界,平时练习飞行术到不了如此之高,因为在这个高度上,空气已相当稀薄,难以满足大运动量的需求。而乘坐风之翼不需要出力,肌肉消耗少,不需要太多的空气。

“翟星沉,小舢板是你的么,太棒了!云中坊那个破圆盘算什么星槎,这才是真正的在天上飞!”贺亚男开心得直叫,“这玩意儿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也想弄一艘。”

翟星沉仿佛没听见,挺直颀长的身躯,手拉紧帆绳,冰冷而深邃的目光投向远方的黑暗。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相当有派头,难怪令众多女子着魔。

黎仲炳笑着说:“我们不会制作,船是抢来的。”

“抢来的?”贺亚男好奇起来,“抢谁的?刚才听岳停渊说黑寡妇、阿特拉斯海什么的。”

“没错,正是从海盗王‘黑寡妇’手中抢来。说来话长,等会儿上了大船,再与你慢慢解释。”

“大船?”

“是啊,马上就到。”

黎仲炳说着,降低风之翼的船头朝下方飞去。另两艘船也紧跟着转弯。他们冲破云海,风驰电掣般向下俯冲,耳边刮过呜呜的风声。

渐渐地,传来隐约的波浪声,风变得潮湿和温暖,带着淡淡的腥味,一大片微弱的反光在黑暗中闪烁。

大海迎面而来。

海面上停泊着一艘大船,全长四十多米,首尾稍稍翘起,桅杆上挂着半帆。

船楼上的瞭望员见到风之翼在夜空中现身,连忙吹响了海螺,呜——

船员们纷纷涌上甲板,欢呼挥手,“老大回来啦”,“岳停渊肯定吃瘪了,早知道云中坊不是对手,哈哈哈”……

风之翼飞近大船,贺亚男看清楚,船头雕刻着一个凶恶的龙头,船身上涂有两个银色的大字:箭龙。最高的桅杆顶部,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迎风招展,显出骷髅头。

她听说过骷髅头的含义,不禁诧异道:“你们是海盗?”

翟星沉心高气傲,脱离云中坊后,发誓要另修道法,胜过岳停渊。可那谈何容易,他听说星罗国的苦修士本领不凡,另有一套与东方修道界大相径庭的法术,于是生出拜师学艺的念头。

他乘商船前往西方,到了那里,才知道近年来星罗国发生了宗教之争,卐字教团发动政变,控制住国王,大肆迫害其他教派。同时,也排斥外来人,东方人长相与星罗人有明显的差异,呆不下去。

翟星沉无奈返回东土,经过阿特拉斯海时,遇见海盗王“黑寡妇”的手下在打劫一艘东方商船。三名海盗驾驶风之翼,从空中进攻。翟星沉见猎心喜,出手帮商船消灭了海盗,抢到风之翼。他行事随心所欲、正邪不分,打海盗并不是助人为乐,而是对风之翼的威力感兴趣,想占为己有。

商船的船长叫黎仲炳,对翟星沉千恩万谢。双方交谈,才得知算半个老乡。

黎仲炳是东海人,原本在晋阳国与楚江国之间跑海上贸易,后来云中坊想霸占商路,扶持一个叫“金枪鱼”的船队,强行收编周边的船只。黎仲炳不肯就范,一个深夜,“金枪鱼”偷袭了他的大本营,全岛的妇孺老少被杀精光。唯黎仲炳与一些水手在外面行船,侥幸逃脱。

出事后,黎仲炳不敢在东海活动,转而走南海到西方的远洋航线讨生活。

双方都与云中坊有仇,说得投机,便联合起来。翟星沉深知,对付云中坊靠单打独斗不行,需建立起庞大的势力。他率领黎仲炳在海上收服了不少小海盗,组成三十几只船的团伙——“箭旗盟”。

随后,“箭旗盟”潜回东海,找一个机会伏击,一举歼灭掉“金枪鱼”船队。

对此云中坊心中怀恨,短时间内却无计可施。因为航海需要多年的经验,不仅是买几艘船招一批水手的事。东海上最厉害的水手尽在“金枪鱼”船队,他们全军覆没,云中坊虽有钱有势,也找不到可用之人。总不能全体出动,直接用道术对普通的水手开打,毕竟岳停渊还要脸面。翟星沉可以不讲规矩,他岳停渊却是大宗师,不能失掉威信。

翟星沉亦是机警,不久后与海龙王搭上线,甘愿尊其为首领,每年交保护费。海龙王的势力集中在南海与天竺海,因顾忌天道宗,不大好直接进入东海。翟星沉的投靠,正合乎其心意,双方迅速成为名义上的盟友。这样一来,云中坊更不便下手。

从此,“箭旗盟”成为东海的老大,横行无阻。

海盗们对翟星沉十分信服,奉他为大首领。翟星沉挑选出几个心腹,传授道术,其中包括黎仲炳。当然,平时与其他海盗争斗时,他们尽量不使用法术,以免惹来非议。

日前,翟星沉率贺亚男抵达雁**山附近,与手下取得联系,制定了计划。如果能顺利查探出云中坊的阴谋固然好,万一败露,就由风之翼接应从天上逃跑。三艘小船埋伏在云中坊的防护罩外,翟星沉以啸声做暗号,招呼他们发动攻击。

登上“箭龙”号后,翟星沉吩咐起锚,向深海航行。水手们都是老行家,各自就位,忙活自己的工作。黎仲炳给贺亚男安排了一间干净的舱房,供她休息。

贺亚男刚经历过一场紧张刺激的战斗,享受了一次梦幻般的飞行,来到向往已久的大海上,心情正澎湃激昂,哪里睡得着。

她躺在**,身体随大海的波浪一起一伏,心中的思绪也在不停地翻来覆去。好半天沉不下心,她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在狭窄的舱房内来回溜达,然后又趴到舷窗上,朝外面张望。

舱房有一个圆形的小窗户,离海面只有三十多公分,可以清晰地看见海水的波纹,一层层**漾开。偶尔,有大鱼在浅水层中游过,激起一圈波纹和浪花。船身有节奏地沉浮,海平面忽高忽低,海水溅打在舷窗上。

隐约中,头顶上传来悠扬的洞箫声,贺亚男推开舱门,循声走上甲板。

一个黑衣男子的背影伫立在船帮前,竹箫奏响优美的乐曲。曲声如歌如吟,带着几丝怅惘,又不失温馨和甜美,在风声波浪声中越发显得清越。

贺亚男不通音乐,也不禁沉醉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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