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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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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门为官,军爷戏子拐中仙,正如烟上月。

平三门曰贼,阎罗浪子笑面佛,正如杯中酒。

下三门经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风流。

世人雅称九门提督,俗称老九门。

长沙之外有两个世家大族与九门并列。

余家,隐匿在江南水乡苏州的一隅,小桥流水,吴侬细语,余家的祖上擅长占卜和御兽之术,到了如今一代出了个逆子,余家当代家主以占卜为源独创纸人象形术。

沈家,自古以来与深山为伴,居住于一片隐秘的山谷中,传说,那里曾经是真龙的栖息地。谣言不可考究,只是山谷中充满机关迷阵,除了沈家子弟无人能够自由进出。沈家善刀法,刀光乍现,血流成河。

苏州,一处大宅,粉墙瓦黛,亭台楼阁,一步一景,变幻莫测,在美景之中迷失自己,直至死亡。

一个八九岁的少年蹲在花园之中,眼睛一直盯着青石板上忙忙碌碌的蚂蚁,手中拿着一糖画,时不时放进嘴中舔一口,热气将糖融化沾了少年一手。

边叔引着张启山,二月红以及丫头进入花园时看到了,脏脏的余煜城,心中一笑,面上摆出严肃脸,“大少爷,怎么还不练功,家主等会要检查的。”

余煜城抬头扫过边叔带过来的几个,突然冒出来一句要下雨了,没有多长时间了。又将头低下去继续看蚂蚁搬家。

张启山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边叔已经习惯,大少爷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了,微叹一口气,让三人别见怪,带着他们去找了余家当代家主余泽。

丫头低头用帕子捂住,咳嗽几声,红色晕染在帕子上,赶忙将帕子握紧在手中,眼神忧伤。二月红扶住丫头,垂放在身侧的手收紧,冒出青筋,平复慌乱的气息,安慰丫头,“余家家主治好了许多人,擅长治疗疑难杂症,一定能治好你的。”

丫头轻轻应一声,宽慰二月红的心,心中已经不抱希望。

三日之前,解九爷来到红府为丫头复查身体,只是吃了鹿活草的丫头身体并没有好转,依旧在不断加重,这些天她都在假装,假装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好转。

解九爷一摸丫头的脉,面色凝重,丫头知道自己瞒不过她,语气着急的请求他,让他不要告诉二爷,佛爷和二爷为了鹿活草用尽了家财,费尽了无数心力,这鹿活草是有用的。

解九爷扶住将要跪下的丫头,无奈叹息,答应可以她不会主动和二月红说,又在药箱中拿出一支国外的针剂,想着将她身体中的毒素先压下来。

离开会客厅,已有管家等在外面,是二月红的人,自己的夫人最近几天的状况二月红自是最清楚。正厅,二月红坐在主位,张启山在他旁边,尹新月坐在张启山的下首,捧着一杯茶水,轻轻晃动,茶叶翻滚,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

解九爷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一个动作道尽所有。

二月红的背慢慢佝偻,眼中没有了光芒,双手紧紧抓住把手,又不死心的问解九爷,“如果再用一株鹿活草呢?“

“有这一株鹿活草已是幸运至极,就算有第二株你还有钱财吗?”解九爷开口想让二月红认清现实。

“如果鹿活草都没有用的话,这普天之下只有有人还能救她,新月饭店的鹿活草就是从他们·手上拿的。”尹新月这时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拉到她身上。

“是谁?”张大佛爷双手交叉,看着尹新月。

“姑苏的余家,他们家主,擅长治病,不管是因何故生病,只是余家的家主并不常出现,听说他天南地北的跑,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前几年,我爸爸生病,偶遇他,才跟他有了交集。”尹新月也有些不确定余家的家主到底在哪里。

可是张启山他们并不觉得困难,只要人没去世,总会有踪迹,道上的人多得很。恰巧刚有人被余家主治好病,一出家门就有人将他绑到张府,抖着哆嗦交待自己知道的。

张大佛爷又找人牵线,这才有了见了余家家主一面的机会。

边叔带着三人来到了旁厅,余泽躺在躺椅上,手拿一本,吃着水果,躺椅不断摇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边叔,告诉余煜城那小子,明天训练加倍。”伸手向空中挥动,一个纸人从张启山身后出现,飞到余泽的身上,脸色谄媚,不停地作揖讨好,没几下就不动了。

余泽没有转头,“她的病我治不好,不是病难治,墓里带出来的好说,只是她的生命线已经到了尽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跟天抢人。”

“我不信命,余先生想要什么我定当如实奉上,恳请余先生救我妻子一命。”二月红弯下腰,语气郑重。

余泽叹口气,他最讨厌执拗的人了,太固执了。

“我说了天要他亡,她就不得不死,不过我可以延缓她死亡的时间,至于之后她要不要死亡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余泽扔给一瓶药让每两个月服用一次,至多能保她两年生命。

之后就让边叔送客,继续看自己喜欢的话本子了。

余泽的一番话,二月红听懂了,两年之内能不能找到丫头的生门就要看自己的了。

一场大雨如期而至,抚平了二月红内心的绝望,浇灌出新的希望。

回去之后,两年之内,二月红不断下墓,不断探险,只为找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至于之后到底有没有成功就不是余泽要考虑的事情了。

长沙动乱,中国有了危机,余家和沈家联合,为当时的中国尽了自己一番绵薄之力,之后封锁家门,蜗居在姑苏的余家大宅之中。

自那天起无人能够见到余家人的身影,余家主的消息在道上销声匿迹,有人说余家避世了,有人说余家在战争中全都死了,众说纷纭,不知真假。

198年,二月红收到一封信,落款是余泽,信中让二月红收刚刚出生的解九爷的孙子为子弟。

丫头在两年之后活了下来,陈皮有了师娘的调和也并没有跟二月红翻脸,但是陈皮狠辣的手段在道上还是传开了,无人敢惹他。

这迟来的多年的报酬,二月红心存感激虽有疑惑但仍然照做了,选了一个好日子,收了刚刚出生的解雨臣为关门弟子,并放话这是他此生最后一个弟子了。

1980年,寒风凛冽,一阵阵敲门声在寂静的街道回响,急促又持久。

吱呀,许久不开的余府,重新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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