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涯剑环声 (第2/6页)
林言双手护住袋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明抢,“你什么人哪?不是乞儿吗?怎么成强盗了?”
“乞丐这行不好做,我刚刚一下就通透了,天天拉下脸皮求来求去,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也不可怜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给钱!不然我就赖上你不走了!”,那小乞丐趁机一下拉住林言的脚,把林言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听儿!听儿!”,林言这下是被缠上了,小乞丐简直要爬到他身上来,“你靠那么近干嘛!”
“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不给钱,别想走!”
听雨此时心思完全放在了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身上——那恰是牵着林沫的林,根本没听闻林言的喊叫,她从腰间悄然无声摸出一把飞刀,握刀的手隐隐有些发抖,额头上因紧张冒着虚汗——她的身子真的大不如前了,若这人不会武倒还好,神不知鬼不觉便可……她脚步轻轻靠近……
林在和人谈话
挂他身上的那块玉佩一摇一晃一摆
“姐姐,是你的绣花袋吗?”
四
听雨正紧盯着林后背,只觉有人一把扯住自己的衣裙,这就如脑中绷着的那弦被忽地一拨,她下意识挥手对着来人就是一刀——林沫本是趁爹爹在忙四处溜达,看这个姐姐心不在焉,钱袋掉了也毫无知觉,好心帮忙,没想感激夸赞不得,迎头就一刀劈来,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听雨看清了是孩子,也赶紧收刀,刀片险险割过林沫脸颊,在右脸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来
“先生!”,和林说话的那人拉住他,往他身后一指——他不知林看不见,林被拽着还没回神,突然听见大沫的哭声哇哇响天动地,慌得循声摸到林沫身边,“大沫,沫沫?和爹爹说,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沫沫啦?”
“这不是闻人府的听儿吗?”,一个摆粥摊的妇人说到
闻人府?老板好像提过……
听儿?是谁?
“爹!!”,林沫哭诉着,泪水流下来——就像往伤口上撒盐一般,愈发疼痛,“这个坏姐姐打我!沫沫痛!爹!”
听雨手足所措,拿着残留有林沫血迹的飞刀,心里如同一团乱麻:我伤了无辜之人……还是个几岁的幼儿……我干了什么……
“不哭不哭……”,林以为不是什么大伤,“你弟弟上回磕破膝盖流了那么多血,他可没哭,沫沫要输给弟弟吗?”
听雨握紧了手中的刀:弟弟?这人比她大不了多少,竟已娶妻,还儿女双全……
“啊呀!这流这么多血!先生,流了好多血,好大一个口子!快跟我来,去我家包扎一下,不然要留疤可就后悔不来了!”,和林谈话的就是赵巴,此时他赶忙提醒,林听说伤得严重——还流血留疤,连忙撕下一截袖子给林沫捂着,也再没顾得上什么闻人府了,把哭哭啼啼的林沫抱到赵巴背上,在一边扶住小跑着走了
“听儿!”,林言还在叫,那小乞丐几乎要扒掉他的衣服了,他已经耐性全无,对那个乞丐大声吼到,“你快给我死开!”
破风挤开人群过来了,“你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啊!丧尽天良啊!泯灭人性啊!”,那乞丐灰仆仆的脸靠在林言干净的下衣上,拼命抹得一团糟,“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啊!上天为何偏偏如此薄待我们孤儿寡母啊!你若要休我,妾身又怎敢言不?但求你发发慈悲留下三……三十个铜板,我就无怨无悔了——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花木瓜幸灾乐祸,却憋着笑,“小师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你这根本是**裸的敲诈啊!”,林言看着周围聚起来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他半辈子的清白这下毁于一旦了——听儿误会了怎么办哪?
林扶着林沫正从林言身后掠过
“要么给钱,要么给人,要么我死给你看!”,小乞丐是真赖上他了
听雨也过来了——她本意是追上林,看见林言狼狈不堪的样,“小师弟,你这是……对这小姑娘做了何事?”
卖粥那个妇人在一边,“臭男人,屁丁点大就学着玩弄女人了!”
附和声起,“就是就是!嫁谁也不能嫁这种人!”
“你这才是真的丧尽天良啊!”,林言看见听雨,又叫了一句,“不如还是我死给你看好了!”
林脚步一顿:好像有什么……
然而,林沫却被这措不及防的一停扯动伤口,哭声又起,赵巴催促着说孩子的血已经浸透了整块衣布,再慢不得了,林不及细想,抛下脑中的念头,急急离去
人间多是转眼——便只剩错过……和渐行渐远……
林言一脸生无可恋,小乞丐鼻涕眼泪哗哗跟不竭的泉水似的——咋都流不尽,围观看热闹的人渐渐都散了,花木瓜身为长辈,无奈地上前,用手去拉开他们,“小姑娘,我是他师伯,你先起来,这小子归我管教的,他犯了这般大错,我绝不姑息……”,他衣袖下那条红绳暴露出来
“啊!师伯啊!你是他的师伯,那就是我娃娃的师叔祖,也是我的长辈,我一肚子苦水……”,她擦干泪,突然间看见那条红绳,哭声一下子停了——可谓是收放自如,她瞅了花木瓜几眼,“你……你是花……花菜?”
一瞬间大家都默契地不说话了……
花木瓜没缓过神,直到猛然惊醒,狡辩道,“这不是我真名!”
如果你不说……我们大家伙也许以为这又是个外号而已呢……
“你到底……”,这会狼狈不堪的换成了花木瓜,他猛地站起,吼着,“你到底是谁?”
“我?”,她掀开自己那截只余一半的衣袖,腕上一条类同的红绳,嘻嘻着,“我是你小师妹呀!”
“等会!”,花木瓜冷静小许,怀疑地看着小乞丐,“你……你叫啥名?”
“我……”,小乞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名字着实难以启齿,掂量了一会,“锲而,‘锲而不舍’的‘锲而’……”
“喔……是吗?锲?”,来回踱步,花木瓜已然看透了对方,“我想……你该是叫……茄子吧?”
小乞丐举手投降,“好吧……你对了……”
“我能不对吗?几百年没见了还在起这种烂名祸害人!”,花木瓜气愤地一脚飞起,踢掉一块小石头,发泄完后,狠狠瞪了破风一眼:胆敢泄密者……死!
“花菜你在就好了”,小茄子收到花木瓜的眼神警告,“额……师兄,借你师侄给我一会……”,她小心翼翼靠近花木瓜耳边,“他让的……”
“哦……”,花木瓜踹了踹坐在地上的林言,“那……那谁,你跟着去吧!”
“我不要,死也不要,听儿!”,林言转过去找听雨,“听儿呢?听儿去哪了?”,他急欲起身,“哎呦”又摔倒在地——低头见自己脚上绑了根粗红绳,绳结一环扣一环复杂至极,“抢劫完了又强绑,师叔,风师兄,救命呀……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破风为难地看向花木瓜,花木瓜对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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