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黑莲花的日行一善系统25 (第1/2页)
有些事, 或许真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她铁了心地对齐子誉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后者却对她孺慕依旧。
任家每年送给他的稀世珍宝,他总爱捧来送给她, 若她不收,便借口送给灼哥儿。
这样的事,一直到他长到十五岁,被池氏塞了两个通房丫头,吓得他离家出走才罢休。
又两年后, 李清越彻底收服北境蛮族,让其对大梁俯首称臣,自愿纳贡。
他班师回朝不久, 在朝堂上, 当着武百官的面,官家便下诏:
禅位于平北王,李泰然。
登基大典结束的第二天,李清越便被封为太子,迁至东宫。
又一年后, 李泰然也学着他兄长的样子禅位于子,自己拉着妻子,与兄长隐居江南别院, 清闲养老。
李清越登基, 封唯一的嫡妻思雅为皇后, 入主中宫。二人的长子李朔阳为太子,次子李舒阳为新任平北王,三子李灼阳为安北王, 四女李灵阳为秀英公主。
恰逢上元佳节, 南边兴起的叛乱被平定, 将士们凯旋而归,这一天,也是安北王李灼阳十五岁生辰,李清越决定在宫中设宴,与百官同乐。
时隔三年,思雅身着皇后朝服,坐于李清越身侧,再一次见到了齐子誉。
已满十八岁的少年一身武官朝服,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五官此时尚且青涩,却意气风发。只听他身旁,此战主帅回禀道:“这是任誉,我麾下先锋营第一人,年纪轻轻,浑身是胆,心眼还多!这次平乱,他当居首功!”
李清越手执酒杯,赞赏地看着他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朕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忽然有一人从旁窜了出来,跳了起来搂着那少年的肩膀道:“父皇你忘了,这是齐家的二哥哥啊!我小时候,最疼我的!我这脖子上的如意锁,还是他送的呢!”
柳眉杏眼,来的正是这场宴会的另一主角,今日的寿星,当今三皇子,同时也是安北王的李灼阳。
只见他一手搂着比他还高一个头的齐子誉,一手却拉出脖子上的白玉如意锁,满脸兴奋。“父皇,二哥哥只大了我三岁,便立下如此大功,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怎么我还要每日读那些酸,做那些乱七八糟的章?我也要从军!”
“把人放下!说话就说话,蹦蹦跳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李清越沉声喝道。
等李灼阳终于撒开了人,他又看向齐子誉道:“原来是你,想不到昔日瘦弱的孩子,如今成了我大梁军中的砥柱了?”
齐子誉忙行礼:“不敢,小子到底年轻,没有经验,只知道打仗的时候不能怕死,要拿命往前冲,旁的都是听军令行事,说到底,此战能胜,还是主将会用兵。”
那主帅却傻了眼:“什么齐家?你不是姓任?”
众人都看向齐子誉,后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负气出走,过得那般潦倒,多亏了将军你的收留,我才不至于为了口吃的落草为寇,哪还敢用真名。任是我外祖家的姓,我本姓齐。这位,是我大哥。”
他说的,是在宴席上看了半天热闹,此时见真相几乎大白,才上前来的新任永宣侯,齐子博。
主帅瞪大了眼睛,此人他知道,是三年前最年轻的状元郎。两年前受命前往江南赈灾,拉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下马的神童齐子博!年前老永宣侯患疾去世,他便承爵,如今既是朝中备受瞩目的新一代实干派,也是金尊玉贵的年轻侯爷,听说,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外甥,能耐、来头都大得很!
而这样的人,竟是他忘年交小兄弟的亲大哥?
“好小子,你竟还是位王侯公子!”他气得抬手就想给他一拳,这死小子,亏他还觉着这次都是靠他出谋划策,才有这场大功,见他能耐不小,着急给亡母挣诰命,他就想着在官家面前多为其美言几句,没成想,这小子还深藏不露啊?
有这样的家世,若趁早说了,就能捞个安全又高的职位,打赢了仗,坐等升官发财不好么?
“老曾。”李清越一眼就看出了这名主帅的心思,轻轻出声,叫住了他。“年轻人嘛,不想靠祖辈余荫是好事。只要有真本事,你且留在身边用着便是,管他出身市井还是世家?朕当年刚入营时,不也是你教的规矩么。”
曾主帅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事,直接翻了白眼,嘟囔:“老子也不知道你们这群世家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奶奶的,平时戏里总说京都大街小巷遍地纨绔,怎么老子遇上的都是你们这群比老子还不怕死的呢。”
这嘟囔的音量着实不小,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不免失笑。
“还有我还有我。”李灼阳又忍不住高举着手,毛遂自荐:“曾将军,你手下还缺兵吗,带上我吧!”
“灼阳。”思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忘记答应我的事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灼阳无比失落地垂下手臂。
思雅就当自己没看见,次子李舒阳已然从军,接过了他父亲的衣钵,如今还在北境驻守着。小儿子李灼阳自小便嚷着要跟他的二哥哥们一样穿上戎装,保家卫国。
是的,二哥哥们,他有两位二哥哥,一个是亲生二哥李舒阳,另一个便是永宣侯府的齐子誉,这两人都是他最爱的二哥哥,他离了哪个都不乐意。
她之所以阻拦,并非慈母心肠,不舍得他吃苦受累。早先说过,她吃够了过度溺爱子女,以至于他们不能出息的罪,今生养育了这四个孩子,对每一个,她都任其独立自主,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
如今不许李灼阳去,只因心中清楚,他根本不是这块料。
他不比次子李舒阳和齐子誉,有天生的好力气,天性尚武,到了战场上,能杀伐果断,一往无前。
李灼阳不论是长相,还是品性,都与子濯如出一辙。他生了一颗柔软的心,即使这么多年,她总有意无意地让他独自面对了许多冷酷的事,只是那些,说到底都是太平日子里,一些磨炼心性和意志的小事,怎能与真正血腥又残酷的战场相提并论?
她和李清越已商量好,等他满十八岁,若他初心不改,就让他去试试,可在那之前,不可能。
他们和李灼阳也曾开诚布公谈过此事,后者也答应过,十八岁之前,不会擅自离家的承诺。
故而此时此刻,她忍不住出声提醒,怕的就是他小孩心性,在此等场合下,贸然提要求,到时候李清越不论答应与否,都是坏事。倒不如她在那之前就将话题改了。
也幸好子博伶俐过人,她这边说完,他已心领神会,将话题随意地转向另一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她嘴角轻扬,取了酒盏,命宫人为其斟满,正要端起饮尽时,座前一尺外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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