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皇姐才可笑 (第2/2页)
母妃做错的事,他已经被连累太久了。
路薏南与路匡稷差的年岁不大,姐弟俩算是同龄长大,路匡稷幼时活泼调皮,母妃对小六寄予厚望,万般宠爱都给了弟弟,她也没那么大度,心里也会难过,往往这个时候,路介明就会过来,糯米团子一般,被掐了脸颊也不会生气。
小七小的时候乖巧惹人怜,脾气都是软的,与如今的冷漠要差个十万八千里,小七算是她真正意义上开始疼爱的第一个弟弟,自然与众不同。
路匡稷冷笑一声,“都是靠真本事,他若有本事,还须我让。”
“他是你弟弟。”路薏南语重心长,“你与太子殿下我并不指望,但别的弟弟你也要疏远吗?”
“高位者只需要陪衬,不需要亲情。”路匡稷最不喜她这种模样,后宫之中哪有亲情,若不是因她和自己是一母同胞,他早就忍不下去了,“你明明是我亲姐姐,总是胳膊肘往外拐。难怪母妃一向不喜欢你。”
路薏南被噎了一大嘴,她被碰到逆鳞,声音无不落寞,“母妃自然是疼爱你的。”
今夜的谈话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路薏南心口发闷。
如果说路介明是青竹是碧玉,面容凌厉精致如发簪,一端美不可言,另一端却带着可以刺破肌肤的尖锐,那路匡稷就是这中玫瑰,妖娆伶俐的外表可以轻易的请君入瓮,但只要你伸手就绝对可以被他生长的刺扎破。
如果说路介明的坏被许连琅压制住了,那点子尖锐被妥善的藏好,那路匡稷的坏就是明明白白晾在眼尾,有恃无恐。
甚至于还会有人拿他的坏当作小孩子机灵气。
路薏南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弟弟很多事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走看不到,管不了,不能管。
就像是她的婚姻一样,根本不容她说不。
她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右眼跳个不停,神思不清,皇帝心疼她,便许她在帐篷歇息。
阿竹蹲跪在她身侧,与她说着她在耸云阁的所见所闻,耸云阁的琐事不多,所有的见闻都集中在了许连琅身上。
路薏南侧着头,赏了阿竹一杯浓茶,浓茶入口,人都清醒了几分。
“阿竹,这话,跟本公主说过也就算了,别再告知任何人了。”
阿竹讷讷点头,伺候路薏南又小憩了一会儿。
临近晌午的时候,帐外脚步声纷杂起来,路薏南睡不安稳,便起了身,外头熙熙攘攘,她遣了人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婢女打听不完全,只说现在狩猎还未结束,狩猎场围满了侍卫,她进不去。
路薏南的不安像是溪中投石荡起的涟漪一般,一圈接一圈的扩大。
她快速穿好外袍,由王福禄亲自领着往那边走,今日狩猎场有很多平民猎户,公主嫔妃出行都有侍卫相送,王福禄没有留在陛下身边伺候也是这个原因。
“王公公,前面可出了什么事?”
王福禄慢她一步,“老奴也不清楚,应该是不太乐观,但公主不必担心,陛下不会有事。”
他声音平稳,脚步也不见慌乱,越靠近狩猎场,熙攘喧闹的声音越是静谧下来。
王福禄轻轻一笑,“您瞧,这不就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侧开身子,佛尘的尾端落了地,沾上了灰尘,“老奴先去看看,劳公主先在此处等等。”
路薏南从来都不是任性的,她分得清时局,微微屈了膝盖,“劳烦公公了。”
她站在阴凉处,看一队队侍卫进了又出,还有御医接连到场,意识到事态严重。
婢子搀扶住她颤抖的手臂,“公主……”
路薏南脸上血色所剩无几,想起昨夜的对话,更是身体发寒,先不说有什么伤亡,单出这种事,太子就逃脱不了干系。
路匡稷从中捣了什么鬼?!
有一位太医急急忙忙往外走,路薏南大跨步挡住他的去路,“谁受伤了?”
太医气喘吁吁,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又干又涩,他手里拿着一条带血的纱帕,血腥味挥发在空气中,血滴沥沥而下。
“七殿下受了伤。万幸陛下没事,差一点这一箭就要戳到陛下胸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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