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后果 (第2/2页)

睁开眼的一刻，伊看到的是一头凌乱金发的菲杰尔。他的脸上挂着极重的黑眼圈，面容疲倦又振奋，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你终于没事了！”

菲杰尔语速飞快的解释道，然后是一通道歉，因为这几天累积的疲惫，组织出来的语言甚至有些颠倒。但他的愧疚足以表达出来。

“我不该推你上去的。我早该想到黛安娜是个疯女人，一切错误都是我造成的，否则你的血气也不会消失了。”

听完菲杰尔的解释，伊则是相当平静。呼吸法对伊来说，只是概念上的事情，既然从未得到，哪里会有失去的说法。

但伊表现的越是平静，惭愧就越在菲杰尔的内心里生根发芽。他宁愿被痛骂一顿，也不愿意接受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伊问道：“你怎么了？”

菲杰尔摇了摇头，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神情，“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活在愧疚里的人，逃避过往的人，是无法成长的。”

伊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菲杰尔说，“我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我曾经犯下一件错误，母亲替我遭受了责罚，她被病魔纠缠的身体，无法挺过那个寒冬。但母亲从始至终，从来没有怪罪过我。”

“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不好的回忆。”

菲杰尔的表现，像是看到了一只珍奇的怪物，“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还会安慰别人。”

“巫师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自以为全知全能。”

菲杰尔摆摆手，表情却变得轻松起来，打了个哈欠，“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去休息一下，这几天......”

还没说完，菲杰尔倒头就睡着了。

伊干脆把他搬到自己的床上。做好这一切，发现乔尔也在房间里。

乔尔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来，菲杰尔都在帮助你清理混乱的血气。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因为他也会受到反噬，变得跟你的情况一样糟。

但我没想到，菲杰尔的意志和技巧如此强大，竟然没有出现一丝失误，完美全身而退。

就算这样，连续几天几夜的输出血气，也让菲杰尔的体质受到永久性伤害。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估计要耗费很长时间。”

伊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想到，本该是一场剑术切磋，最终却演变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对了，乔尔，我昏迷的时间里，船上有发生其他事情吗？”

乔尔思考一会儿，说道：“斯蒂芬巫师已经同意我们学派和元素学派的赌约了，并且他会亲自担任裁判。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前两天，不知道船撞到什么，发生了一次剧烈摇晃。”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黑船的吨位已经十分惊人，就连海上聚集的风暴都能抵抗。而且茫茫大海中也没有暗礁，到底哪来的东西，竟然能撼动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