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细小裂缝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庵适总是这么有恃无恐了。

原来菩提寺就是这么管教人的，简直比自己还护短，连小黑屋都不舍得关！“辛苦小友特地跑一趟，我带二位去坐坐。”

“不不不，我们还有别的很重要的事情呢！”秦白晴严肃的拒绝，谈正事，“我们是来找坏东西的！”

而后找出当初庵适用来偷袭自己的符纸。

符纸看不出来历，只能分辨出禁锢的用途，她要给竺福看的是其中那些与乾坤台的污染别无二致的气息。

“你有没有在菩提寺见过这种东西？”她伸出手问道。

“这是……”竺福几乎瞬间认出，凝重且困惑道，“这是当初幻境中的污染杂质，气息与其一模一样。”

“是呢！菩提寺也有吗！”

“其实说来，即便小友不找过来，小僧也是要请你来菩提寺一趟的。”竺福羞愧地叹了口气。

“当初在幻境中见到小友净化乾坤台，我便有此意，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小友先一步找来。”

“你真的在寺中见过污染？”秦白晴收起符纸，与风不渡对视一眼。

不是说……这种杂质只出现在天地裂缝间吗？唯一身怀污染的乾坤台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三清宫封印，后来自己又洗清了污染，并没有泄露的可能，为何现在的修真界会忽然冒出污染。

且听闻竺福的意思，菩提寺中的污染并非最近忽然出现，而是由来许久？

“寺中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一道极细小的裂缝，最初并无人在意，但后来却忽然开始冒出这种污染，住持长老们不得已重视起来，距今已经许多年。”

竺福领路，带着二人向裂缝之地走去，越往深处后，路上遇到的佛修反倒是多了起来。

途径佛塔林，一众在此感悟的弟子迎面走来，见到竺福三人后纷纷停下脚步，侧身让开小径，低头敛目低声念诵佛号。

“见过竺福师叔。”

声音此起彼伏，秦白晴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见他们似乎对竺福格外的尊敬，连带着自己也备受优待。

这还是她第一次沾别人的光，觉得稀奇极了。

和尚们眼观鼻鼻观心，直到三人远去这才直起身离开，塔林回荡不知从何传来的诵经声，伴随风声在塔中肆意穿行，更显得菩提寺不似人间，仿佛误入了不染凡尘的清净之地。

一路上见到的无论是与秦白晴年纪相仿的小沙弥，还是功德有成的老和尚，竟然见到竺福时都纷纷停下脚步，称呼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格外尊敬。

“好奇怪，”秦白晴忍不住好奇，又看一眼不显山露水的竺福，主动问道：“你的地位好像很高，为什么他们都对你这么尊敬？”

要知道，自己在星海宗都没有这种待遇！秦白晴实打实的酸了，必须要知道竺福是如何做到的。

“你的身份不一般？”风不渡心有所感，同样问道。

“只是修为高些罢了，承蒙师兄弟们厚爱，小僧实则担不起什么重担。”他缓缓摇头，否认了二人的猜测。“原来是这样，我以后修为也会变得很高的。”秦白晴郑重的点头，更坚定了要好好修炼的决心。

但风不渡并未回应，内心轻嗤一声。

事关污染，底层弟子或许认识不到严重性，但高层看一眼就知道污染的危险，绝不会轻易示人，更何况是宗门多年泄露污染的秘辛。

尤其佛门圣地，冒出污染更是动摇寺庙之本的严肃危机，他若是一个普通小和尚，哪来的本事知道这些隐蔽之事。

“快到了吗？”秦白晴看够了菩提寺，开始催促。

“快了，就在佛塔后方，有门中长老守护。”竺福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这裂缝出现已久，大约没过五百年裂缝就会生产出一些杂质，但好在为数不多，出现后就被长老们收集起来以舍利子镇压，这么多年倒也没有出现过意外。”

也是因此，修真界居然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菩提寺中藏着这样的一个裂缝。

经过佛塔再往深处走，裂缝的痕迹还没见到，但秦白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她抬眼看向被诸多佛像包围的佛塔深处，从那里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与当初靠近污染后，被污染缠身的阴暗气息别无二致。

仅仅只是靠近，就开始出现不适感，阴冷又粘腻的污染仿佛穿过镇压，一路向几人侵蚀而来。

但靠近之后，秦白晴神色一顿，警惕地看向四周思索道：“这里的气息不纯粹，周围有生人的气息，附近有人来过。”

“是你们的长老吗？”她问向竺福。

细小的裂缝就在石壁间，如今安静仿佛沉睡，但从周围严防死守的镇压与封印痕迹来看，菩提寺显然极为重视。

不仅特地建造佛塔掩盖其气息，且无时无刻都有高僧舍利子镇守，警惕每五百年才会冒出一丝的污染之气。

“你们之前的污染都镇压在这里了？”秦白晴好奇的打量，“都在佛塔中……难怪味道这么重。不喜欢。”

污染的气息令人不喜。

“若说最近出现在此处的人，也只有门中负责守卫的长老与庵适了，”竺福怅然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并非恶人，变成如今的模样只是被污染所影响。”

“自从庵适沾上杂质后，门中束手无策，对他体内的污染无可奈何，这才眼看着庵适变成如今的局面……是寺中有愧于他。”

“所以你们才溺爱他？”秦白晴懂了。

“难怪他在外面做妖僧，你们也要忍气吞声，原来是不占理。”不过试想若是有人敢在外诋毁星海宗的声誉，秦白晴会果断将对方打得满头开花。

“不止，”风不渡示意秦白晴，“期间还有人来过。”

二人视线交错，秦白晴迅速反应过来，当即目光一凛选择出手，攻击转眼来到一尊威严石像前。

那石像则身形变换，化作一道人影躲闪秦白晴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