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愤怒中的杀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前来尝试的紫云士也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深夜,姜子鱼仍然被困在第三块礁石上。
“呼!”守滩人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停止了么,也该停止了。不过通玄圆满而已,若这第三块礁石都这么容易被他闯过去,那未免也太过可怕了些。”
雪瞳雪白的发丝在微风中飞扬,目光落在了平台上透明的灵气罩上:“是吗?”
猛然,姜子鱼的眼中出现了片刻的血红色。而也正是这片刻,雪瞳眼中那透明的灵气罩上闪过一丝血红。
碑石上再次闪过一个名字——幽。
之前那个车夫正好拉来了一名紫云将,这一刻,他竟然忘记了对紫云将大人的毕恭毕敬,仿佛见证了奇迹一般指着那面碑石大叫着:“幽,血的名字超过幽了!”
“什么!?”看着那鲜红的“血”字,这名出现在这里的紫云将瞳孔一缩,看向了那个冲向第四块礁石的身影。是的,不会错,是两天前在深海平台中惊鸿一现的那个人。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绝对不止于此,但他实在很想看看他能达到什么程度。
没有任何迟疑,守滩人点亮了手中的界碑令,传出了一则消息。
“礁石路风云榜新王诞生,名为血。”
血,这个名字一时间在东来城席卷开来。因为风云榜新王是有资格争夺一百零八紫云将席位的,而这个资格,即便是许多紫云将都不曾拥有。
兽、夜、幽三人都曾占据过风云榜的榜首,可是不知为何,他们谁都没有挑战过那一百零八个将席。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统领他们三个的是雪神使杜先生,负责发布紫云卷轴的特殊存在,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而他们在界碑石上的记录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一道检验挑战者实力的门槛。
当姜子鱼踏上第四块礁石的时候,之前他所看见的一个在礁石间左冲右突的人落在了石块上。这时的他才发现这个人有些特别,虽然穿着同他身上一般笨重的防护服。可他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的气息,难道这人本就是个死人,或者傀儡?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痛,“难道这人是跟秋凤儿相关的人?”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喊,“帮他解脱,帮他解脱!”
目光落在了对方的咽喉处,他很清楚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有多厚重。轻侯剑的剑锋是很锋利,但要划破那厚重的防护层显然不可能。更何况对方能在礁石中穿梭不息而不让一滴浪花沾身,其实力可想而知。
守滩人看了看望向了礁石的紫云将:“大人,您怎么看?”
“如果他能坚持十分钟,说明他已经拥有了登上紫云阁的实力,有资格得到一枚三等紫云将的令牌。可若是他想要挑战一百零八将的席位,首先得打败这第一关的守关者,然后在第二关的守关者手下坚持一天。”
车夫仿佛已经成为了姜子鱼的铁粉:“我相信‘血大人’一定做得到的!”大人,是东来城的人对紫云将才特有的称呼。
“嗯,凭他的实力的确可以做到,只不过他会用掉多久的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嗯?”白发雪瞳有些意外,看了眼一旁的紫云将,随即了然,“看来这人在深海平台中跟小子鱼交过手啊。不过小子鱼到底做了什么,此人表面上装得十分冷静,心中却透着紧张,还有一份杀意?”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愤怒。只见姜子鱼浑身散发着恐怖的血煞妖气,那防护服竟然被体表流转的妖气生生震碎了。他对着礁石所在的海面咆哮着:“你们,找死!”
“怎么回事!”手,握在了裂魂弓上。她从来没有见姜子鱼如此愤怒过,也从来没有感受到他的心如此乱。
在滔天的血魂妖煞下,第四块平台上那人的防护服崩碎,露出了她的样貌。那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戴着天蓝色头巾的女子,而她身上穿着的正是那日追杀蛇老大时的所穿的凌风门的仙裙。可是她的双目,没有任何神采;她的脸颊,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白色。
这不是桂嫂,而是她的尸体。可是即便只是尸体,姜子鱼也不容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亵渎。
原来,那个声音不是来自秋凤儿的心,而是来自他自己的心。原来,冥冥中他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身份,而他却还傻傻地不自知,在这里玩着跳礁石的游戏。
“谁,究竟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回答他的是“桂嫂”手中的剑。而另外两个人也从那海浪间跳了出来,一前一后地对着他发起了攻击。
手,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不息。或许,他们也跟桂嫂一样,跳起来的只是他们的尸体,而不是他们自己。
血红的剑锋撕裂了第一个杀过来人的防护服,在她露出面貌的那一瞬间。车夫突然抱头痛哭,他呐喊着:“血大人,让她解脱,帮她解脱!你的回魂酒我不要了,我把我身上的所有钱都给你!”
姜子鱼没有回头,血红色的剑芒闪过,令车夫眼中的“她”直接化为灰飞,随风而散。车夫瘫坐在地,不再声嘶力竭,只是无声地淌着泪。而与此同时,那第二人的长枪已经捅来。
“不,不!”看着那人出枪的动作,观望台上的紫云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呼吸急促,失声悲呼。
看着那一剑斩杀了出枪人,却始终对“桂嫂”迟迟不肯下手的姜子鱼,雪瞳急了:“你还不明白吗?她是假的,就好像之前你杀的那两个人一样!她是为了骗过你的心才出现的。快动手啊,再不动手你会被她杀了的!”
姜子鱼转过头,看着发丝飞舞的雪瞳,眼中竟然一片清明,并不是雪瞳想象中的血红色。一瞬间,她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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