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部见思惑第十章打开并不存在的门,楞严咒 (第1/2页)
欣悦禅和玛尔斯回来之后,刘迦这群人才算再次聚齐了。刘迦正欲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忽听得身后临将臣的声音低沉说道:“欣悦禅,老夫不相信你真有什么实力,咱们重新比过!”
此话一出,本来还热闹的人群,一时又都安静起来。
刘迦上前对临将臣苦笑道:“大僵尸,你没事干了不是?这有啥好比的?咱们可是在冥界,不小心触碰哪个敏感之地,咱们大家伙又要惹麻烦了。”
临将臣摇头道:“不行,非得再来打过!老夫输给一个小白脸菩萨无所谓,可输给一个娘们儿,这怎么行?况且老夫不是输在真实功夫上,只是刚才不留神,中了邪术而已!”他刚才从地上站起来后,寻思半会儿,总觉得自己输得太窝囊,太离谱,自己完全没有把真实功夫使出来,就着了人的道,心中郁闷之极。
刘迦正想骂他,那边欣悦禅却淡淡地回应道:“他想打就让他来好了,我无所谓。”这欣悦禅本来就是一个极度清高自傲的人,和临将臣一样,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角色,再加上刚才瞬间过招,她对自己的能力已有全新认识,心中拿定这僵尸不是自己对手。
此语一出,整个人群立时兴奋起来。一时间,有人开始下注赌博,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只是热衷看热闹,直是各得所需。
那李照夕一边收录下注的宝物,登记每人所押的对手,一边低声笑道:“这其实没啥赌头,从师兄刚才的话里面,我已经听出来了,临将臣绝不可能是欣美女的对手。我自己赌欣美女肯定赢。”非所言摇头道:“难说,临将臣是老江湖了,挨了打,还敢再上,必有绝招,否则他敢去送死?”明正天笑道:“我各买百分之五十,哪边赢我都赚。”袁让因乐道:“反过来,也就是说,哪边输,你也都亏。”
达摩克利斯对明正天笑道:“到头来,你只是个不输不赢,那还有啥可赌的?”戈帛摇头道:“明正天做事求稳,不取输赢的两个极端,只是想享受一下赌博的乐趣。”明正天大喜,对戈帛作礼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戈兄也。”戈、达二人相视一笑。
馨红儿见李照夕只是登记别人下注所用的宝物,不觉问道:“小李子,你用什么押注?我没看见你写上啊?”李照夕笑道:“我是个穷生,哪有什么宝物可押的?倘若我输了,唯一能付出的,就是我的良知。”
众人奇道:“你的良知?你的良知值几个钱?如何折算成宝物?”李照夕淡淡笑道:“我是一个坚持正义和良知的写手,倘若赌输了,我就只有出卖我的良知,在精神上满足一下大家,弥补物质上的不足。”他见众不解,微觉不好意思,转而又笑道:“就是把那本野史稍稍歪曲一下嘛,把大家的形象写得更加光辉伟大一些。呵呵,这个……我的良知,折算下来,也能抵几个宝物吧?”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全然无语。
刘迦听得这边众人胡言乱语,暗暗叫苦道:“这群人为什么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虽说众人都把他当老大,可他天生性格温和,哪有做老大的威严?最多也就是故作生气的样子,骂骂这个,说说这个,但时间长了,这群油条级的江湖客,深刻了解他的特性,对他只有敬爱而无畏惧,至于他的忠告劝诫等,也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岐伯对干玉道:“这两人都是不要命、不怕死的,呆会儿打起来,倘若场面太大,咱们还得找地方躲躲才是,可别看热闹把命给看没了。”干玉摇头不语,却转头向崔晓雨问道:“崔姑娘,你有啥什么看法?说来听听如何?”这干玉非常聪明,她知道崔晓雨修为大异于常人,那看待世事的角度也该有所不同。
崔晓雨摇摇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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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道:“悦禅姐和临前辈身后的业识结构都好怪啊。我虽然说不明白,但悦禅姐的修为,好像不是我能看出来的,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没怎么修过似的。而临前辈体内的能场,总是不断在延展,就像一个大海,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各样的河流在流进去。”
刘迦听见这话,暗暗点头道:“她说得不错,但她不明白,临将臣的修为,全仗着骷沙的凝聚之力,对身外的物质空间,是提取、是纳入,因此随时都在进行能场转换,从未停过,除非升级失败而自毁重来;欣悦禅体的小摩尼珠,根本就没动过,因此一直都是无属性状态,但正因为其无固定属性,所以才能随心所现地变为任何属性。那临将臣刚才试招,该有所体会了,再打还不是一样结果?这大僵尸真不想要命了?”
却听见玉灵子在一旁对小妲旯笑道:“小兄弟,倘若大僵尸用无极游魂手,那就赢定了!”小妲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玉灵子平时被人否定惯了,难得有人如此认同他,忍不住奇道:“小兄弟,你又没学过老道的绝技,如何就这般肯定?”小妲旯一脸严肃,非常认真地说道:“我刚才听小白脸说过了,欣姐体内有什么小摩尼珠,那能量不得了。但如果临前辈避开她的掌心,用无极游魂手折断她的手腕,把她的能量堵在肚子里面出不来,临前辈就赢定了!”
玉灵子大喜道:“小兄弟,你说得好啊!难得你如此了解这个绝技的精髓!这想法险些连我都想不出来!你又是如何想出来的?”小妲旯摇头道:“不,这不是我的想法!我说的是你的想法,我就猜到你一定会这样想!”说着他又指着不远处的李照夕,对玉灵子道:“这也不是说我比别人聪明啦,只要看过他的的人,都知道。”
玉灵子闻言大惊,但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想李照夕可能在中丑化他或是扭曲他的形象,反而暗暗急道:“小李子一定在暗中偷学我的绝技,早晚会对别人说,这绝技是他自己发明的,可恶啊!”但转眼想到刘迦称李照夕为师弟,多少也算自己
的师弟,这同门学艺不算偷,他心中终于忧郁起来,担心世人早晚会以为无极游魂手的主人是小李子,而非我玉灵子了……咦,还难得遇到让他如此困惑不堪而惮精竭虑的事呢。
刘迦不想二人争斗,上前对临将臣道:“临将臣,别打了吧,她体内的是小摩尼珠,这种物质是你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你根本不知道其威力是如何产生的,你赢不了。”临将臣摇头道:“魔里猪?管她是小猪还是老猪,今天非打不可,老子这模样天生就是杀猪的。”
刘迦见他完全不理解自己所说,正想解释,忽听欣悦禅在一旁冷冷道:“临僵尸,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些,说不定本姑娘心情不错,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刘迦一怔,皱眉暗道:“这两人性格都过于古怪,就算我阻止得了一时,他们早晚也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再打上一架的。欣悦禅此时能力在临将臣之上,但她对自身状况并不了解,我不妨告诉她真相吧,虽然真相总是让人痛苦的,但起码可以让她收敛一些,说不定她被真相所震摄,恐惧害怕,能就此息心修行。”
他转头看了看欣悦禅,沉吟片刻,道:“悦禅,有一件事,自从你回来后,我一直隐忍不说,是觉得机缘没到,说了也是徒劳无益。”欣悦禅见他神色凝重,忍不住疑道:“什么事?你啥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有话只管说出来好了。”
刘迦点点头,道:“凡是有形有相的世界,咱们习惯称之为器世界。这器世界中,有一个难以捍动的规律,叫因果律。因果律的根本,是识性的平衡作用。就是说,有力生起时,那平衡立刻打破,必有反作用力,使前者抵消,回归于此力生起前的状态。体现在物相上,便是你杀了一个人,必被人杀,此力才完成一个完整的过程。器世界中,众生一切造作皆在起力,身体动作的、语言意识的,全是由心发力,只不过在知见执着的引导下,心体力道幻化成种种事相而已,让你看起来,像是用手做的事、用嘴巴说的话、用脑袋考虑的事。这一来一往的力道,在知见状态下,全是可见可观可感的具体事相。而向上追溯,这些全是由心而动的识,再由识变现出种种可见的境,一切都遵守这个规律。因此才有因果不空的说法。”
说着他低下眉,自言自语道:“大海本来是平静的,可既然掀起了波浪,早晚那波浪必会落回海面,再跌出一个波谷,与前时的波峰互为平衡对应……这便是有起有落、有来有往、有得有失、有付出有回报的不变规律,只不过付出的内容和收获的内容,本身没有善恶,善恶均由知见而起分别,痛苦欢乐也由之而来。”(他这话好像是在暗示偶的股票啊?呜呜呜………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欣悦禅听得似懂非懂,问道:“你无非是想告诉我,我从前干的恶事多,今后报应多,是吧?我无所谓。”她虽然经历过一次生死,但死后重生,且能力暴涨,反而觉得“报应”这种事,也并非有多可怕,心中凭添狂傲。
刘迦摇摇头,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想法源于你不知道你重生时的真相。”说着他看了看众人,正要说下去,忽感心识微动,他暗暗惊道:“波旬藏在何处?他还真会选时机,偏偏在此时挑动我的积习!”
他如果专心对付波旬,那欣悦禅和临将臣一事又无法阻止……想了片刻,干脆盘坐下来,十指结印,自性之光微微透出,暂时阻住波旬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性挑逗。众人见他忽然换了姿势,不觉都感怪异,但又见他身体光茫若现若隐,一时不知他在干啥。
刘迦继续对欣悦禅道:“你在冥界受伤时,早就该随业而转了,你后来不死,并非是逃过了此劫,而是在其他因缘助力之下,换了一个方式应劫。玛尔斯救你,是一个因缘;波旬撕开空间裂口又是一个因缘;遇上那新世界的诞生,也是一个因缘;你念我名字,变现愿力,还是一个因缘。诸缘聚齐,注定了你未来的应劫方式与别人不同。”
众人见他说话时,一字一句变得缓慢而铿锵,似乎他的话敲打在每个人的心灵上,一会儿是说不出的难受,一会儿又是莫名的喜悦,大家更感不可思议起来,却不知他正在与波旬对抗。
欣悦禅本以为自己重生后,已经万事大吉,没想到刘迦说出此番话来,一时她竟想听下去,看看自己的未来到底会出现什么状况,忍不住道:“我在死前遇到的那个老和尚,不是你变出来的?”
刘迦又道:“我只是在你和老玛离开的时候,发了一个相助你二人的愿,那愿从心体中出,如何变现,全在你二人的心念上。”他知道波旬善能利用人的惯性积习,而自己仍有许多积习尚在,如此分心,早晚被波旬利用,因此暗道:“我得尽快说完,倘若我被老贼利用,这里的人全都会自蹈轮回。”
他有此一念,却在无意中渐渐急燥起来。
刘迦继续道:“凡所有心念,都是造作,也都会自我平衡地完成因果循环,只看器世界如何选择时空定位而已。如果那时你没有被玛尔斯带走,今后所受轮转之力,势必在种种不同的时空环境下完成,也就是分作千生万世来完成。可你因缘所在,离开此三千世界,让器世界的系统感受到了你将逃离受报时空而破坏系统平衡的危机,那背后的业识规则立刻自动调整,将你的业所形成的识随着你求生的妄念,顷刻完成转移,让你在另外一个三千世界完成受报的过程。”
他见欣悦禅不解,微微叹道:“你看到的那老和尚的形象,是你自己变现出来的,倘若你信心足够,你变现出来的老僧,必会相助你的神识定位到西方极乐或其他净土,在诸多修行先达者的护持下,从此摆脱轮回。可偏偏你执见太深,一定要认为只有身体才是可信赖的,因此失去了脱困的良机。你自导自演地完成了一个打破旧身体
、塑造新身体的过程,却不知那是你的妄念在引导业识相随,将你千生万世的业识转进了小摩尼珠。你体内那小摩尼珠,含藏着一个三千世界的信息,却也更加完整地含藏着你千生万生以来的造作力道。”
说到此处,他站起来,长身挺立,肃然道:“悦禅,你体内的小摩尼珠此时没有发作,是因为机缘不到,但任何时候,都可能因你争强好胜的心念刺激它,使之本无属性的状态彻底打破,一旦机缘成熟,那无性的小摩尼珠立刻就会将你毁掉……而且由于其业识内容过于集中,你势必会反反复复地重演这个死不如生的过程,直到你的业报力道终于完成平衡。”(过于集中?最后暴发?而且是反反复复暴发?难道他又是在暗示偶的股票早晚会暴发性上涨??而且还涨停不止?)
他此话一出,欣悦禅终于明白,自己并非逃脱了轮回大道,而只是换了一个进入轮回的方式而已。她先前的兴奋与自满刹那间消失殆尽,心中反而尽是失落与恐惧。
刘迦见她呆立无语,知道自己的话多少起了作用,当下不再多言,长臂大展金光,破禅锋飞扬而出。刘迦对着远处朗声道:“波旬,何必躲躲藏藏,不妨现身,咱们好好聊聊如何?”破禅锋也跟着笑道:“波旬老仙,每次只有在你老人家现身的时候,我才有出来风光的机会,你这么老躲着,时间长了,我真只有神物自晦了。”
却不知那波旬躲在阴暗处,早将心神隐匿得无影无踪,正在暗骂道:“呸!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玉灵子啊?”但转眼心中难受起来,更加骂道:“他妈的,难道玉灵子就能把我叫出去?老夫……我我我……”他想起玉灵子的形象,心中不仅愤怒,外加一丝委屈,似乎那飘逸洒脱的老仙,竟不小心被一只老鼠咬住了小指头,隐隐有难以述说的痛痒之情。
但让他稍有安慰的是,在刘迦的心念反应中,他看到了刘迦的急燥和潜藏的积习,让他又感到那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刘迦见波旬没有响应,那心体感应已无前时的动荡,他暗道:“这波旬来去自如、变化莫测,真是天下修心者的劲敌。”(来去自如?变化莫测?这波旬好像股市上的庄家啊……呜呜呜……)
他转头正想对欣悦禅和临将臣多说两句,却忽见临将臣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芥子,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刘迦微微细辨,暗暗奇道:“这临将臣学会了楞严咒?哦,是了,他前些日子一直在看楞严经,虽然没看懂,可他居然有心记下了这楞严咒,倒是难得。”
他哪知道,临将臣确实没看明白楞严经,可见到其中的楞严咒以后,又见经中说此咒“降伏诸魔,制诸外道”,他立刻心生大欢喜,暗道:“我是正宗,天下全是外道,这咒语是专门给咱们僵尸护法的,不错不错。”至于此咒能“拔济群苦,毒害难侵”之类的说法,他倒完全不在意,当时便把这楞严咒给记了下来。
临将臣压根儿没理会刘迦刚才的话,一心只想和欣悦禅决个胜负。他这次准备全力以赴地再打一次,而所谓“全力以赴”,自然要将这“维护咱们僵尸正宗”的咒语给用上了。
刘迦没去探过他的心思,自然不明白这僵尸的怪念头,反而以为他跟随自己时间长了以后,耳闻目染,终于开悟而深信佛法了,暗自喜道:“临将臣转过这一念,从此势必会戒骄戒躁,戒杀戒血,早晚也必脱此肉身而成就无量智慧,是我佛门喜事啊,天下众生之福报啊。”
他正待开口赞叹,又见临将臣五指将芥子逼向身外,他点头暗道:“嗯,他想做个结界,同时念动楞严咒,以求佛力加持呢。”他刚想赞叹临将臣活学活用,忽然想到:“咦,他求佛力加持,要做何事?难道他还要再打一架?真那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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