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杀猪杀屁股

常常也就屠夫的话题来了一出。他讲的是打赌的故事。

故事说的是一个算命，一个剃头的和一个个屠夫打赌。在打赌之前事先说好，都要押上自己至少一次收益，谁胜谁负，都得按押上的兑现。这事是算命先生提起的，就得由其他人先押。

算命先生说，剃头的押上的一个头，屠夫押上的是一条命，算命先生押上的是一个人的命运。

说的都是些狠人，自然是为了取乐，一笑了之。

当然都是拿屠夫来说事，当然指的是李满。

李满倒不把这些言子当回事，权当是笑话。

农户把杀猪用的水已经烧开，烧好，猪在圈里圈着，等着挨刀。

人们以为李满会立马朝猪走过去，然而却不是。李满先是顺了顺场子，还让胡登临准备些香蜡纸烛来。胡登临说，你也信这些？李满说，毕竟是要命的事情。

这事胡登临没有准备，可农户却有准备。农户是把这猪当成自家圈里出栏的来伺候的，好些年没有养猪了，由于之前从猪身上捞得的收益让人惦记，见得这猪来，就想起了曾经养猪和杀猪过年的日子。

胡登临说他立马安排下去。还没有等胡登临安排，农户已经把李满要的，全数拿了过来。

这自然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李满从农户手中接过香蜡纸烛，先是点，然后在即将派上用场的场地走了一圈，找了一个朝西边的角落，把香烛点上，然后朝着西边的方向化了纸钱。

按理说接下来还可以敬三杯酒，或者说三杯茶，这事省了。

做完李满要做的准备工作，就重新回到场地来，再对场地进行了顺整，刚才没有理得落妥的地方，经过李满的再次顺整，自然就比刚才更满意了。

于是李满就朝猪走了过去。

猪也是没有脾气，也许是由于李满身上的杀气，猪一见李满，就觉得死期到了，四条腿一下子就软下来，四条腿一瘫，就瘫在地下不动。

李满就让它瘫着不动，他不紧不慢地从另一个屠夫手里接过刀子，刀子有些大，是传统乡村屠夫惯于用的那种。李满对这类刀子明显地不满意，他用拇指试了试刀锋，还算锋利，锋利归锋利，但不适合眼下他要想的表演。

本来不想将就的，由于没有替换的，于是就决定将就着用。

胡登临在一边发号司令，他冲身边人喊：“捉猪的上。”

李满看了胡登临一眼，把手中握着的杀猪刀，往天空一扬，杀猪刀飞到天上转了一圈，又落了下来，李满顺势手一伸，捉住了刀柄。

李满像是对胡登临、也像是对自己说，只说了两个字：“免了。”

由于事先耍了刀，再加上后面又补了两字：“免了。”胡登临被李满的气势给压住，直弄得愣在那里。

此时的胡登临五味杂陈。他一边在想，在常在镇，还没有哪个人能对我胡登临如此无礼；一边又想，李满手上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接下来胡登临有两个选择：一是忍气吞声，就念着李满的性子：一是还得把自己的发号司令落到实处。 两样选择对胡登临都有难度，这自然是艰难的选择。胡登临甚至想过不选择，接着又想起不选择也是选择，最后决定看在李满耍刀的面子上，任由李满剥他的面子。

胡登临朝李满看了一眼，刚才还是和颜悦色的他，现在是一脸横肉。胡登临心想，这有可能接下来是李满手上握着的杀猪刀的面目。这么想来，才把刚上来的气压了下去，转而改成了心平气和地静眼观李满接下来的操作。

没有人帮忙捉猪，人们就等着看李满的能耐，如果能耐不成，就直接看成是笑话。

李满哪会让别人看他的笑话？只见李满把那把他并不满意的刀了，朝肥猪屁股使劲送进去，猪因为护痛，立马想把头弯过来，奈何实在是太肥，再加上李满把刀一直抵着，似乎就没有想过要松手。

常常们以为，李满这一送，会用上吃奶的劲，然而却不是，他只是把刀送进了去，脸上横肉倒是还在，却没有见他咬牙切齿。

接着，李满把伸进去刀，在猪屁股肉里剜了几剜，正以为他会再剜时，他却非常麻利地就把刀子抽了出来。

肯定是剜了在大血管，紧跟着，一股血水就跟着出冲来了。

艾草说，李满这玩法，有点像抽刀断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可肥猪的血水先是汹涌，然而并没有汹涌几下，就泄了气。

常常们集体都没有听见肥猪叫上一声，肥猪是悄无声息走上的黄泉路。

常常们和常在镇在场的人，都开了眼界。

在场的备用屠夫，自然看得目瞪口呆，连咂舌这活儿都忘了去干。众人还在目瞪口呆时，胡登临却第一时间想好了词。

还是胡登临概括力强，他先是朝李满竖了大拇指，然后走过去，拍了拍他叫来的备用屠夫的肩膀，像是对备用屠夫说，更像是对常常们在场的所有人说：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

备用屠夫总算回过了神，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等备用屠夫把头点尽兴了，事情就来了。接下来比如说退毛的事，开肠刮肚的活儿，自然就是他的了。他自然也知道，李满的杀猪只是表演，为的是为本场活动助兴。

李满放下屠刀，在一个瓷盆里洗了手，就跟着常常们一行人，进了茶室。

身上一滴备也没有沾上。

自然人们就替李满让坐，胡登临还假心假意地要让李满坐主席，李满自然不去接受。

李满回，那是买单人的坐，他可没有打算为今天的活动买单。

说的是真心话，同时也是给胡登临的台阶。胡登临借坡下驴，当仁不让地又坐回了主席的位置。

而此时的常常却犯起了迷糊，乐乐也是，拒不提小岛的事。这之中常常还见到了周公，他没有向周公请教，周公也没有对常常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