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3章 意外感悟

“若是让你破阵，多久能够做到？”暗卫明显没有打算自己动手，对猿刚道。

“大人，若是我出手，三天应该差不多了。”猿刚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闻天羽布置的这道阵法明显是挡不住暗卫的，他不知道闻天羽到底还有什么后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闻天羽做足了准备。

“三天时间太久了，我等不了。”暗卫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雪雕，接着道：“你跟他一起出手，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是不能破阵，你们便自爆破阵吧。”

暗卫说出这话时，充满了不容置疑，完全是在命令雪雕和猿刚，仿佛二人的命在他眼中就如草芥一般。

尽管雪雕和猿刚都不愿破阵，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暗卫的强大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

无奈之下，雪雕和猿刚同时动手，开始攻击阵法。

阵法在雪雕和猿刚的联手攻击之下，发出阵阵轰鸣声。

噬魂站在大厅前，阵法外的一切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一眼便看出，暗卫分明是想保存实力，不想在破阵之前浪费自己的力气，因此才将雪雕和猿刚当成了苦力。

不过在噬魂看来，暗卫的谨慎就像是儿戏一般，在

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不管暗卫怎么谨慎都是徒劳。

大厅之中，闻天羽正在尝试各种方法，想探出黑色物体究竟是不是天帝剑碎片。

只是不论闻天羽怎么尝试，这黑色物体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闻天羽也尝试过来硬的，可这碎片似乎比他更硬，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损坏黑色物体丝毫。

“黑龙。”无奈之下，闻天羽只好召唤黑龙了。

黑龙虚影从闻天羽灵海中的天帝剑碎片上显化出来，开口道：“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麻烦是没有，只是有个东西需要请你看看。”闻天羽说道。

黑龙闻言，直接脱离了天帝剑碎片，出现在了闻天羽身边。

“你看看这是何物。”闻天羽将黑色物体递到黑龙面前，问道。

黑龙看着黑色物体，先是露出惊喜之色，紧接着又是满眼的疑惑。

“怎么？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劲吗？”闻天羽问道。

“此物和你灵海中的碎片一样，都是天帝剑的一部分。”黑龙开口道。

闻天羽闻言，立刻露出喜色，尽管他早有猜测，但得到黑龙的肯定之后他才敢肯定这就是天帝剑碎片。

“你别高兴得太早，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

块应该是接近天帝剑剑柄位置的碎片，碎片上的精华已经完全流逝，没有半点遗留，如今只不过是一块无物可破的凡物罢了。”黑龙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之意。

听到这话，闻天羽顿时愣住了，研究了这么久，接过真的就是一个凡物，只不过是个高级的凡物。

“既然已经灵性全失，为何没有被魔气浸染？反而沦为凡物呢？”闻天羽依旧怀着一丝希望，天帝剑乃是曾经世间至强的元器，即便是一块碎片，他也不相信这么容易就沦为凡物。

“天帝剑蹦碎之际，每一块碎片上都带有一丝灵性，那灵性便是天帝剑曾经的器灵龙魂，龙魂随着天帝剑一同蹦碎，化作数块，守护天帝剑的碎片。即便是蹦碎的龙魂，也不可能会被时间侵蚀得如此彻底。这块碎片上的龙魂应该是被人抽离了。”黑龙解释道。

“那这么说来，那抽离龙魂的人已经得到了碎片中记载的功法秘籍？”闻天羽接着问道。

“这倒不见得，碎片中记载的功法秘籍乃是属于曾经的天帝。你得到过一块碎片，应该知道这碎片上的功法秘籍有着重重封印守护，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得到的。”

黑龙道。

黑龙顿了顿，笑道：“这抽取龙魂之人倒是愚蠢，天帝剑碎片的强大并不只是因为剑灵的强大，更是因为其材料的特殊，又融入了天帝心血。所有天帝剑最强的还是这剑身。”

“可我明明听说器灵才是元器强大与否的决定性因素。”闻天羽皱眉，黑龙的说法跟非天有些不一样。

“器灵的强大固然重要，但一件元器是否强大，最终还是取决于铸造材料，否则元器便会限制器灵的晋升，从而阻断了元器的进阶。平凡材料虽然也能铸就出强大的元器，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并且这种元器的强大也得看跟谁比，相比起同样等级的优质材料铸就的元器，便落了下乘。”黑龙解释道。

听到黑龙的解释，闻天羽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双目出神，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元器的强大首先需要本身材料优质，即便材料不行，也能达到一定的等级，虽然断了前路，但它也有机会达到他的极限。”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庸才生于世家，也能平步青云，只是最终注定无法达到巅峰。天才生于市井，即便龙游浅滩，也终有一飞冲天之时。”

“先平凡后不凡的庸才不是庸才，会泯然众人的天才也不是天才。”

“正道互相算计，相互攻讦，魔道也会互助，也懂守护。”

“黑白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边界。”

“水火相克却也能相促。”

“万物交融，对不是对，错也不是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谓看山是山，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意指心境无瑕，自然纯真。”

“看山不是山，除了眼睛之外，还要用心看世界，从而不被自己的所见所闻迷惑。”

“自然大道，便是顺应本心，世间万物，存在即是道理。”

“有正就有魔，有对就会有错。”

“元器的本源是材料，是器胚，人的本源便是肉身和本心。”

“坚守本心，无关对错，这便是自然之道。”

黑龙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闻天羽，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话，竟然能够给闻天羽这么大的启迪。甚至闻天羽所说的一些话，就连他都听得云里雾里。

无奈之下，黑龙身影消失，再次回到了闻天羽的灵海之中。

随着闻天羽的感悟，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灵海之中的正道魂体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尽管没有睁开眼睛，却已是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