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冰冷的琴声

;#3;顾先生，这是今天的诊疗记录。;#3;护士小心翼翼地递过件，却被顾景川冷漠地扫了一眼。

自从那晚过后，顾景川彻底变了一个人。他依然每天来医院，但不再露出任何表情，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冰冷的距离。

最痛苦的是温玉宁。她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记忆也在一点点回来，却发现最爱的人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3;学长...;#3;她试探着叫他，却换来一个冷淡的眼神。

;#3;叫我顾医生。;#3;他公事公办地翻看病历，;#3;既然你的情况好转，就不需要这么亲密的称呼了。;#3;

温玉宁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记得曾经的顾景川是多么温柔，教她弹琴时总是耐心地一遍遍重复，对她的每一个进步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现在...

;#3;今天还要练琴吗？;#3;她小声问。

;#3;按计划进行。;#3;顾景川看了眼手表，;#3;二十分钟。;#3;

琴房里，两人如往常一样坐在钢琴前。但曾经温暖的空气变得异常冰冷。

;#3;《Mn River》的前奏。;#3;顾景川说，;#3;开始。;#3;

温玉宁的手指颤抖着落在琴键上。这首曲子本该承载着他们最美好的回忆，可现在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刀，刺痛她的心。

;#3;错了。;#3;顾景川面无表情地指出，;#3;重来。;#3;

温玉宁咬着嘴唇重新开始，却在同一个地方又出错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黑白的琴键上。

;#3;如果你控制不好情绪，今天就到此为止。;#3;顾景川冷冷地说。

;#3;对不起...;#3;温玉宁擦着眼泪，;#3;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3;

;#3;什么事？;#3;

;#3;学长以前教我弹琴的样子。;#3;她鼓起勇气说，;#3;那时候你总是很温柔，会为我的每一点进步开心...;#3;

;#3;无谓的感伤。;#3;顾景川打断她，;#3;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3;

;#3;可是...;#3;温玉宁哽咽着，;#3;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重逢时的惊喜，还有...;#3;

;#3;够了。;#3;顾景川站起来，;#3;我说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的我只关心你的康复进度。;#3;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3;等等！;#3;温玉宁突然抓住他的衣角，;#3;至少...至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3;

顾景川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3;因为我不再爱你了。这个答案足够明确吗？;#3;

话音未落，他就甩开她的手走出琴房。

温玉宁瘫坐在琴凳上，泪如雨下。就在这时，她发现琴架上多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时空管理者的字迹：

;#3;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今晚月亮升起时，来天台。;#3;

晚上，温玉宁偷偷溜出病房，来到天台。月光如水般洒下，时空管理者的身影在栏杆边若隐若现。

;#3;告诉我。;#3;她开门见山地问，;#3;到底发生了什么？;#3;

时空管理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3;他用自己的感情能力换取了你的生命。;#3;

;#3;什么意思？;#3;

;#3;就是说，;#3;时空管理者看着她，;#3;为了让你活下来，他永远失去了爱的能力。现在的他，除了基本的生存意识外，再也无法产生任何感情。;#3;

温玉宁感觉天旋地转：;#3;不可能...他怎么会...;#3;

;#3;因为爱你。;#3;时空管理者轻声说，;#3;在发现你会彻底消失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交换。;#3;

;#3;可是...;#3;温玉宁的泪止不住地流，;#3;这对他太残忍了...;#3;

;#3;是很残忍。;#3;时空管理者叹息，;#3;但这就是代价。你们在三千个世界里积累的感情能量太强大，必须用同等的代价才能填补。而他...选择了最沉重的那个。;#3;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不是不爱她了，而是再也不能爱了。 原来他每天来医院，不是出于职责，而是用仅存的意志在守护她。 原来他说的;#3;等你重新爱上我;#3;，是用这种方式...

;#3;有办法改变吗？;#3;温玉宁抓住时空管理者的衣袖，;#3;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3;

;#3;没有办法。;#3;时空管理者摇头，;#3;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除非...;#3;

;#3;除非什么？;#3;

;#3;除非有人能让他重新学会爱。;#3;时空管理者意味深长地说，;#3;但这个难度，比三千次轮回还要大。因为现在的他，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了。;#3;

温玉宁擦干眼泪，眼中闪过坚定的光：;#3;没关系，这次换我来等他。就像他等了我三千次那样，这一次，我愿意用一万次的等待，换他一次的心动。;#3;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坚强。或许这就是命运的轮回——当一个人失去爱的能力，就会有另一个人用加倍的爱来温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