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活体实验 (第2/2页)

六年前，云中坊得知金鼎门找到了古代的魔族遗迹，在生产一种奇怪的药物，于是岳停渊找上门，软硬兼施要求合作。萧柝被逼无奈，交出药物的配方。那是一种能令人快速衰老的毒药，中毒者具有传染性，像瘟疫一样。配方有两种，一种只针对修道者，不伤害普通人，另一种恰相反。

这绝对属于大杀器，尤其是专毒修道者的毒药，任凭道术再高，只要被传染上就无药可救。岳停渊雄心壮志，一直不甘心居于三大派之下，见如此好机会，怎肯放过。

美中不足的是，配方上有几种原料的名字非常奇怪，系用魔族的术语写就，岳停渊和萧柝看不懂，只能根据前后意思和其他配料揣测。他们不断地进行实验，进展缓慢，直到今年才接近成功。

然后兵分两路，云中坊去水云门下毒，后者与岳停渊有些过节，正好拿来开刀；金鼎堂到附近的乌铁镇，试验另一种针对普通人的毒药。说是合作，主导权掌握在岳停渊手中，在乌铁镇负责具体行动的是岳菁萝和罗冲。

毒药通过水源传播，一个人中毒后，迅速在周围传播开来，表面上看着像瘟疫，谁也不会怀疑是人为投毒。

云中坊从各地买来一些奴隶，捉了一些无依无靠的人，充当实验对象。每当药物有新改进，就喂给实验对象吃。这座三层小楼是他们的住处，今天上午做过一次实验，死掉十一个人，尸体刚运出去。

对于瘟疫毒药，云中坊内部略有争议，半数人支持，一部分人中立，少数人不以为然。朱晓君心地仁善，见实验者一个个死去，极为愤慨。况且，毒药研制成功后要怎么用？岳停渊嘴上说当压箱底手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实际上，他的野心谁都看得见。

朱晓君已生出反叛的念头，只是缺乏勇气行动，此时翟星沉来调查，正中下怀。她将事情的原委一股脑兜出来。

贺亚男听得义愤填膺，低声骂道：“岳停渊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揭露他的阴谋！”

朱晓君看她一眼，猜想大概是东方女子，与翟星沉一样化了妆。

翟星沉问：“有解药吗？”

“没有。”

“不可能吧，万一泄露怎么办？”翟星沉不敢相信。

朱晓君解释道：“瘟疫毒药很脆弱，必须密封保存，见空气后一刻钟即失去毒性。它只有溶解在水中，加温至六十度左右给人服下，才能生效。虽然毒性传播快，第一个中毒的‘种子’却不容易获得，危险性可控。”

即使如此，没有解药就大批量生产具有传染性的剧毒，简直在玩火。翟星沉暗自摇头，岳停渊被野心冲昏了头脑，将为云中坊带来不测之祸。

贺亚男有点儿听糊涂了：“这到底是毒药还是瘟疫？中毒能传染么？”

朱晓君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据岳停渊身边的亲信说，可能是上古时代魔族用来大规模消灭人类的手段，叫做‘瘟疫种子’。其实不能说完全没解药，在遗迹中魔族留下了医治瘟疫的药方，其中要用到一种原料叫‘玉珊瑚’，闻所未闻，因此无法生产。”

“玉珊瑚？”贺亚男接口道，“峨嵋山上有好多，结黄色的小圆果，很好看，不能吃。”

朱晓君摇头：“不是那个，你说的是植物。药方要求的是生长在海底的珊瑚，通体半透明，像乳白色的美玉。”

珊瑚的颜色五彩缤纷，红蓝绿紫，唯独没有半透明无色的。

翟星沉思考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前东海上流传有小道消息，‘金枪鱼’商会在寻找玉珊瑚，原来如此。”

朱晓君道：“‘金枪鱼’不是被你灭了么，当时岳停渊特别生气——”

“臭婆娘，你再不放老实点儿，老子一掌砍死你，”翟星沉稍微提高了声音，打断朱晓君的话，接着又用极低的声音对贺亚男说，“等会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提瘟疫毒药。”

贺亚男莫名其妙，朱晓君则会意，有云中坊弟子在附近窥测，他们已经暴露了，翟星沉想令她脱离干系。

“你推开窗，跳下楼，朝对面的房顶看一眼，假装察觉到什么，然后朝那边发射飞镖。”

翟星沉向贺亚男下达指令，后者明白过味儿来，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窗户前，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