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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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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星沉一脸正经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贺亚男搔着脑袋,傻乎乎地思考,“今天是四月十一,不对,已经过了半夜,是四月十二啦。”

天空和大海显出隐隐的暗红色,黎明将至。贺亚男想起来,今天对她而言确实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但与其他人无关,她不以为翟星沉是在说这个。

翟星沉抬起手中的竹箫,那箫颇为奇特,碧绿的质地中泛出一丝丝血红,没有竹节,是通体浑然的一整根。此箫非是用寻常的竹子制作,乃采自蓬莱岛的千年若木,名唤“碧朱箫”。

长箫虚点,一条细长的紫色花瓣凭空呈现,接着一条又一条,组成一朵含苞待放的墨菊。然后是碧绿的叶子,秀丽的茎秆,花瓣上颤动欲滚的透明露珠,散发出清晨的气息。

这是用五行能量描绘出的虚拟花朵,必须拥有全属性体质,并对真气操纵由心,才能够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渲染出美妙的光和影。

一枝暗紫色花朵横在半空中,既焕发浓墨泼洒的娇艳,又凝结着几分神秘,像真花一样美丽。不,比真花更美。

翟星沉轻拨碧朱箫,墨菊飘到贺亚男的面前。

“生日快乐。”

“啊——”贺亚男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说,“送给我的?你……你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泡妞讲究胆大心细脸皮厚,在耍帅装酷之外,献小殷勤讨欢心也是很必要的。从鄂州前往雁**山的旅途中,翟星沉旁敲侧击,探问出贺亚男的生辰,记在了心中。

“不夸颜色好,偏争秋意发。愿为西岭土,常伴解语花。”

翟星沉吟起了歪诗,前两句是称赞贺亚男神韵高有节气,不同于凡花俗草,后两句是调戏。在东方大陆的诸多名山中,峨嵋位于西部,常被别称为“西岭”,翟星沉希望守护贺亚男,与她长相厮守。

作为不学无术的半盲,贺亚男听不懂翟星沉在叽呱啥,但明白是赞美之语。她再怎么粗拉,终究是女孩子,当此情此景,难免芳心微喜,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侧过头避开对面男人那灼灼的目光。

胆子大过了,心也细过了,下面该轮到厚脸皮发动突袭。不知为什么,久经沙场的翟星沉迟疑起来,竟莫名其妙蹦出一句啼笑皆非的话:“看,太阳出来了。”

贺亚男一直背对着东方坐在船舷上,尽管光线逐渐地明亮,并未曾留意到其他。听闻翟星沉之言,她扭过头,顿时被眼前的所见震撼。

一轮硕大浑圆的红日,悬挂在远方的海天交汇处,映照着粼粼波浪,视野中除了天和海,没有任何事物。身底下这只孤船,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广阔空间中。

贺亚男转过身子,沉浸于这壮丽的景色。翟星沉跳上船帮,与她并肩而坐。

在灿烂的霞光中,墨菊的幻影慢慢消散,恍如朝露之不可久留。

翟星沉忽觉肩头一沉,贺亚男的头歪在上面,她折腾一整夜,倦意上涌不自觉睡过去。

通红的朝霞照在女孩的侧脸,将眼睑和耳垂一并染红,她闭着眼,安静地一呼一吸,胸脯微微起伏。平时这家伙疯疯癫癫,毫无姑娘家的气质,人们常因此而忽视其美貌。此刻,当她不说不动、如同婴儿沉睡时,惊人的美绽放出来。

贺亚男的容颜,与她的性格相似,美得咄咄逼人、肆无忌惮,像一团烧的火。

太阳升离海面,到水手的换班时间。几名汉子从舱房爬上甲板,往船头上走,嘻嘻哈哈地与翟星沉打趣。

“老大,这姑娘比你以前上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厉害。”

“听说她是原道宗弟子?名门大派的妞儿玩起来格外刺激吧,哈哈哈。”

翟星沉笑了笑,没像往常一样感到得意,反而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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