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痛

这女子似乎天生媚骨一般，一双眼看起来楚楚可怜，竟让人忍不住有股怜爱的念头。

似有一团火焰在腹内烧，一股燥热之感由心底而发。

然而，下一刻，云一凡全身一颤，如坠寒冰。

那女子双眉之间，竟有着一金色的鳞片，鳞片闪闪发光。

此女分明不是人，若是一个人，又岂能成为这鲛人的首领？

看那金光闪闪的鳞片，难道她也是妖魅不成？

云一凡没有吭声，这妖魅不说话，他根本无法知道这妖魅打的什么主意。

女子向洞口看了一眼，显然是发现了小贼的身影，但她似乎不以为意，而是转向云一凡。

“少年郎，说出这世间最令你痛苦的故事，若是能比我经历的更为痛苦，我任由你离去，否则，等待你的将是在睡梦中死去！”女子的声音极为轻柔，带着一股魅惑之意，让人头脑昏沉，似乎，她只要一句话，就算是让人自杀，也会心甘情愿。

但话语中的意味，却令人不寒而栗。

云一凡一愣，不知道这女子究竟为何会如此说话，神色不由的有些古怪。

但其脑海中，却再次想

起了与夜曦怡的点点滴滴，神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丝哀伤。

“这就是你最痛苦的事情吗？果然是少年不识愁，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在睡梦中死去吧！”女子见云一凡并无动作，似乎极为失望一般，轻轻的叹道，只是话语与刚才的截然不同，似乎全无魅惑之意。

眼见就要面对死亡，云一凡却无丝毫恐惧可言，他注意到女子话背后有故事，其抬头，淡淡道：“你让我说出心中最痛苦之事，那你肯定也遭受了非比寻常的痛苦，为何不说出来，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

“我吗？”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看到云一凡明亮的双眼，似乎对死亡毫无畏惧，“这少年的目光，为何与他如此之像！”心中没有来的一痛，不由的软下心来道：“少年，若是我告诉你，你让我说出痛苦的代价，是不让你安逸的死去，而是会将你声声的折磨而死，如此，你还要听吗？”

“怎么死还不都是死！”俗话说，好奇心能害死人，云一凡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一咬牙低声道：“你尽管开口便是！”

女子良久没有说话，只是

神色哀伤，连带着，这洞穴之内都有股令人悲伤之意，云一凡感受到那股凄凉的悲意，恍如万古之前就一直存在，凝而不化，只是，这种感觉，极为怪异。

女子怔怔而立，眉头微锁，脸上带着茫然，良久才轻轻一叹，低声说道“事情，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云一凡内心一颤，眼神突然一亮。

只听，女子娓娓道来。

“五年前，我尚是一无知的鲛人少女，虽然与普通族人不一样，但也与人类不同，我无法如同人类一般，在路上长时间的行走，短时间内，却是毫无问题！”

云一凡抬头，的确，若非少女头上那三滴水状的金色鳞片，此少女与人类并无不同。

“由于贪玩，当时我对你们人类世界的所有一切都极为好奇，也极其向往，于是，每当夜晚来临之时，我便游向海边，躲在礁石中，悄悄的看着你们人类的城市！观察着你们的生活，甚至，我想亲自融入这种生活之中，直到那天，我遇见了他！”女子手挽耳畔碧丝，如同一少女一般，面露回忆之色，脸上满是崇拜之意。

“

他！”云一凡面露古怪之色。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我在游去海边之时，遇到我们鲛人族的死敌王鲸，当时，我根本无抵抗之力，眼见就要我被吃掉，绝望之中，一道闪亮的剑光出现，他一脸微笑的挡在我面前，将王鲸给赶跑！”

云一凡微微一笑，不止是男人期盼着可以英雄救美，就算是很多女子也如此期盼，尤其，当救人的男子有几分才华或是相貌上佳，郎才女貌，又因救命的感激，往往很容易一见倾心。

“从此，我便多了一个人类的朋友，每天夜里，我都会悄悄的游去海边，坐在礁石之上，听他为我讲故事，而我则为他唱歌！”女子声音柔和，露出一个陶醉的笑。

霎那间，如冰雪融化，一股万物为春的感觉出现在云一凡心头，这一笑，令他想到了那如同寒冰一般的尹天娇，随即，他又想到崖边的夜曦怡，两女的身影，不断的在他脑海中不断的交织徘徊。

“天天如此，夜夜如此，很快，五年就过去了，那是我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我发现，他不在的时候，我便期待着见他，那是我发现，

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渐渐已经离不开他！”

“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我大惊失措，连忙去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微笑着叫我傻瓜，这是人类所特有的感情，名为爱情！”

“爱情？这就是爱情吗？那我与她们之间，又是什么呢？”听到女子的话，云一凡内心不由的想到了尹天娇和夜曦怡，顿时苦笑不已。

“爱情？他既然说是人类特有，那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当时傻傻的问了他一句，那你爱我吗？我清楚的记得，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他便收起了微笑，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的在海边！”

“我不知所以，隐隐感觉要失去他一般，这种感觉极为难受，我不想失去他，于是每天都会前去海边等他！”女子眉头一皱，似乎对这段记忆刻骨铭心。

“一天，他没来，两天，他也没来，我就一直等，直到第八天，他终于来了，当时，他满脸憔悴，但我永远记得，他脸上带着严肃的告诉我说，他是你们人类中最大的坏人！然后，他对我讲了他所有的故事！最后问我，还愿意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