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爱是什么

女孩手中拿着一根漆黑如墨的长鞭，鞭子的顶端是一颗冷白的尖牙，这长鞭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孟佳感到了一种无法抵抗的威压。

孟佳不由自主的又向回退了两步，看向秦思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疯狂。

秦思思不以为意，平静而清晰地说道：“你认为苏晴和怡涵抢走了陈诺的爱情, 所以你嫉妒她们，甚至，设法害死了她们。”

此言一出，林晓宇与陈诺都是大惊失色。

林晓宇虽然对苏晴和怡涵的死心存疑惑，但实在没有想到是孟佳所为。

而对于陈诺来说，秦思思的话更是晴天霹雳一般的沉重打击，他深深爱着的女人，那样娇憨可爱，那样清爽俏皮，怎么可能会是杀害他后面两位女友的凶手？

面对秦思思的质问，孟佳神色不变，冷冷地回道：“与你无关。”

陈诺走到孟佳身后，声音微颤地说道：“跟她无关，那跟我有关吗？”

孟佳身子一颤，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陈诺，没有说话，可陈诺感觉到了她眼中的怨恨。

陈诺摁住孟佳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告诉我，不是你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孟佳脸色一变，狠狠地推开了陈诺，厉声说道：“你错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恨她们，我恨她们可以陪在你身边, 与你耳鬓厮磨，同床共枕，而我，我从未离开过，我一直都留在你身边，可是，你就是看不到我，凭什么？凭什么？”

陈诺呆呆地看着孟佳，仿佛傻了一般。

孟佳揪住陈诺前襟的衣服，大声哭喊道：“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停地告诉自己我已经死了，你应该有新的幸福，可是，看到你们同床共枕的时候，我就受不了了。你知道吗？你们亲热的时候，我就站在床边看着，你知道那有多苦，有多痛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陈诺看着泪流满面的孟佳，眼珠稍微转动了一下，他想起来了，不错，苏晴在他们发生关系的第二天就出了车祸，而怡涵跟他发生关系是在一个周五晚上，他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甜蜜的周末，然后星期一早上怡涵在上班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陈诺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再次抓紧孟佳的肩膀，沉痛地说道：“是，是我错了，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但是，错的人是我，你恨我，你杀了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害死她们两个？她们是无辜的。”

孟佳一边流泪，一边摇着头说道：“我做不到，我爱你，我下不去手伤害你。”

陈诺神情呆滞，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喃喃说道：“不是你的错，害死她们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每一个人，那就把这条命陪给你们吧。”

陈诺说完，忽然转身向阳台跑去。

林晓宇眼疾手快地在陈诺身后抱住了他，这里是六楼，掉下去几乎是必死无疑。

陈诺却仿佛疯了一般地拼力挣扎，美好的回忆被摧毁，对未来的期许也成了泡沫，对爱情的绝望，对三个女人的愧疚，彻底把他压垮了，现在的她只想一心求死，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陈诺的身材比较高大，拼力挣扎之下，林晓宇逐渐力不从心，快要阻止不住陈诺了。

秦思思着急地往前走了几步，却有些无能为力，近身搏斗这种事，她还从来没有体验过。

这时，孟佳跑到陈诺面前紧紧抱住了他，哭着喊道：“陈诺，你别这样，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听到孟佳发自肺腑的表白，陈诺的动作停滞下来，他缓缓张开手臂，似乎想要拥抱孟佳，然而呆了一会儿，手臂又慢慢的垂了下来。

两人一个哭泣不已，一个呆若木鸡，曾经的情深似海在哭声中一点点崩塌。

秦思思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她长舒一口气，走上前说道：“孟佳，我们来谈一场交易如何？”

孟佳抬起头来，眼神晦暗不明，对于秦思思，孟佳心里有些矛盾。

一方面，秦思思让她现出了身形，让她可以与陈诺再一次相见，再一次拥抱，她心存感激；另一方面，她让陈诺知道了苏晴和怡涵是她害死的，这让孟佳对她又有些怨恨。

“什么交易？”孟佳声音清冷地回道。

秦思思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平静地说道：“把你的灵魂力量献给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孟佳的眼睛亮了一下：“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吗？那我想继续跟陈诺在一起，可不可以？”

通过刚才的事，孟佳自然也看出秦思思不是普通人，说不定真的能帮助自己，一时之间心潮澎湃。

秦思思摇摇头说道：“你已经死了，我没办法让你起死回生，而且你的灵魂力量献出之后，你会暂时魂飞魄散，很多年以后灵魂才能重新凝聚。”

孟佳很失望，冷冷地说道：“你什么都做不成，凭什么要我把灵魂力量献给你？”

秦思思神色淡定地回道：“今生无缘，还有来世，我有办法让你们来世再续前缘。”

孟佳出神了一会儿，人鬼殊途难以谈情说爱，复活重生更是不太可能，如此开来，来世再续前缘似乎是最好的结局了。

孟佳想了想，拥着眼神呆滞的陈诺，情意绵绵地说道：“陈诺，今生既然无法白头到老，下一世我们再续前缘，好不好？”

陈诺低下头，看着那双熟悉的温情脉脉的眼睛，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孟佳，我原本以为，爱是很美好的事情，现在我才发现，爱是痛苦，是绝望，是自私，是黑暗，如果真的有来世，希望我们不会再相遇。”

仿佛一击重拳狠狠地捶在心口，孟佳身体虚浮地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你不要我了？”

陈诺愣愣地看着孟佳，两行眼泪自红肿的眼眶滚落下来，又跌进胸前的衣服里，倏然消失不见。

秦思思亦心中酸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