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序幕 (第2/2页)
不过几日,瞭望山中仙君的踪迹便多了起来,甚至连一些妖君也出现在了此处,因着这里到底是上古秘境,再加上纷繁复杂的仙阵阻拦,两族高手也只得沉住心,安心静待神兵降世。
三日后,满身狼狈的凤染从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窜出,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清穆,神色很是不满。
“清穆,你确定妖皇说过柏玄是麒麟神兽?瞭望山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凤染恨恨地念叨着,拍打着袖子上的蜘蛛丝,哪还有平时的半点风姿。
清穆抱着小后池,这几天使唤她倒是不遗余力,也因着这几日的相处,她对清穆的敬畏之心消了不少,知道这个传闻中的清冷上君虽是面冷心淡,但对后池倒还真是很不一般。
后池的性子她也知道,骄傲冷淡得不得了,两人相处融洽,也许还真是应了一句民间的话,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并不算完全找遍。”清穆沉吟了一下,淡淡回道,神色中有些明悟。
“你是说?”后池抬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
“嗯。”清穆朝天空望了一眼,浓郁的仙气如有实质般渐渐朝瞭望山顶一里处靠拢,就连他也无法再靠近。“唯有神兵出世之地,我们未曾踏足过,古来相传神兵入世必有奇兆,想来有神兽相护也是常理。”
“若是这样,看来我们一定要上山巅了。”朝仙力浓郁的山顶看了看,凤染面上也不由得显出几分唏嘘之意来,“不过那些想夺神兵的仙君就有苦头吃了,有麒麟神兽守着,恐怕脱层皮都不止。不过,后池,你当真要去?”
凤染一转头,望向后池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复杂。
后池抬头,讶异地挑了挑眉。
“三界传说,若得上古神兵,便能拥有上神之威,景昭想得到这把炙阳枪,三界中无人不知。”
天帝为父,天后为母,却屈居于后池的神位之下,那个传闻中心高气傲的景昭公主,恐怕从来没有平过气吧……麒麟神兽若真的守护着那把炙阳枪,双方定会有一番争斗。
“若麒麟真的是柏玄,谁伤他,我便诛谁!”
淡淡的声音自眯着眼的女童口中传来,平添了几分冷冽。清穆倏地一愣,低下头,却只能看见后池的侧脸,唯一眼,竟陡然怔住。
幼童稚嫩的脸庞,面带凛色,灼热迫人,有种杀伐端华的凝重,仿似顷刻间褪下了所有无害,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威慑甚至让周围的气息出现了片刻的紊乱,这般模样的后池,他从来不曾瞧见过。
那人到底是天后之女,后池,柏玄对你竟是如此不同一般吗?
“也好,我们上山顶。”叹息间,清穆听见自己平淡如水的声音。
瞭望山脚,一声响亮的凤鸣出现在众人耳中,守在山脚的仙君皆是心神微凛,面露向往,这般阵势,恐怕是天宫中的那位景昭公主来了。
“二哥,你为何拉住我?”天空中,金色华裙的少女闷声看了身后的青年一眼,面色有些不虞。
“景昭,此处乃上古秘境,腾云而进本就极是不敬,更遑论驭凤而入。”上古白玦真神的修炼之地,其凶险程度不弱于三界中那些有名的凶地,就连父皇恐怕也没把握在此处全身而退。
“哼,上古真神早就化为云烟,若他真有那么厉害,也不会连随身的兵器也护不住了。二哥,这次你就帮帮我,将那炙阳枪降服吧。”景昭拉了拉景涧的衣摆,十足的小女儿姿态。
景涧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景昭,你的随身兵器羽化伞乃是母后亲自所炼,比神器也差不了多少,何必如此执着,此次父皇昭告三界,炙阳枪能者得之……”
“二哥,你不是不知道原因,何必搪塞于我,若是得了炙阳枪,我定能成为上神,再也不用在她之下。”景昭突然抬头看向景涧,神色幽幽,眸中划过一抹执拗的色彩。
“三妹,老二那个软性子你就别指望了,大哥帮你。”浑厚粗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带着一股子先声夺人的气势。
看见景阳出现,景昭顿时面露惊喜,浅浅一笑,迎上前去:“大哥,父皇放你出来了。”
景阳的脸色顿时尴尬了几分,闷不作声地把此事揭过,略带怒意道:“父皇还在气头上,等我帮你把枪夺了再回去向他老人家请罪,这件事要重要得多。更何况当年纵使父皇不对在先,可古君上神也为那小蛟龙求了个上神之位,我们又不欠她,何必顾虑这么多,三妹,你放心,大哥定会帮你拿到炙阳枪,让你晋入上神之位。”
“嗯,谢谢大哥。”景昭露出个安心的笑容,一双凤眼里流淌着夺目的色泽。
“大哥,炙阳枪乃上古神兵,灵性远非常物可比,定会自己择主,若是我们强行将其束缚,恐怕不妥。”想起来时天帝的交代,景涧急忙道。
“无妨。”景阳摆摆手:“仙君之中还无人敢与我们争夺,至于妖君,哼……若是他们敢出现,我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看着这二人三言两语就做下了决定,景涧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好了,神兵出世,哪是如此简单的事。
三人正待进山,景昭却突然停了下来,景阳和景涧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妹,面色疑惑。
“二哥,你说这次神兵降世,他会出现吗?”
景涧面色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看见景昭眼底隐隐的期待,笑道:“应该会吧,毕竟这件事三界皆知,就算他在修炼之中,如此强大的仙力波动,他也会感觉得到。”
景昭眼底划过微不可见的喜色,拉着面带疑惑的景阳朝瞭望山中冲去。
上君清穆,千年来最为神秘出色的仙君。当年他上君之名初上擎天柱时,便独自一人深入北海,斩杀九头凶蛇一族,天帝下旨敕封,他和景昭是颁旨之人,可那人竟连看都懒得看便消失于三界之中,自此行踪成谜,如今想来,也是因为那一次,景昭才会生了这等心思。
景涧跟在二人身后,突然忆起北海深处那个玄衣长袍的青年,浊世独立,亘古悠绵,竟和当初在大泽山中出现的后池有种恍惚的重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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