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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何来怜悯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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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妆看着吴国二皇子脸上的表情,看着他飞快的抬起自己的手,疯狂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当指尖触碰到那凸起的东西时候,他的脸色晦暗难辨;这是她意料之内的表情,欢喜之色,跃然脸上。

刘庸安静的当着旁观者,自始至终从未多说一句,只是在沉默的时间之中,他才缓缓开口道:“这药如今的温度正好,若是凉的话,会坏了药性的。”

“活着,不如死了算了!”这一句话,从吴国二皇子的口中说出,只是不知道说的是初妆,还是他自己;他的声音刻意压低,透着一股子的恨。

“吴国上下,自然都是该死的!我要他们生无完皮,死无全尸;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眉眼弯弯,初妆看着吴国二皇子,语气无比认真。

瞬间,帐内的两人瞬间想起了今日的那人,恶心感上了心头。

“这吴国二皇子,也是到了该用药和用膳的时间了。”刘庸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眼前的吴国老二,开口生事,他在一旁看着着实是担忧得很。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担心这吴国二皇子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初妆就不好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伤口就是攻击的极佳之处;这吴国二皇子若是抓住了姬忽这一点,那……怕是会加重初妆的魔障了。

下意识的,刘庸看向了初妆,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初妆不是没有听出刘庸的意思,就是想赶走吴国老二,想了想,她也觉得有些无趣了,便索性道:“来人,带这个老二出去。”

闻声,帐子被掀开了,走进来了两个士兵,朝着初妆行了礼,而后两人当即走到了吴国二皇子身旁,一左一右的,架起他就走。

“这吴国若是攻破了,公主改当如何?”刘庸主动的走到了初妆的身边,手一伸,便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她,忽而开口道。

接碗的手,便是一顿。

“那就是澜沧。”很快的时间,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初妆将药碗放到了嘴边,抿了一口道。

“澜沧,以公主的能力,一日便可以清理了;那之后呢?”略微思量了一番,刘庸眯起了眼睛,看着初妆,缓缓道。

眉头不可见的皱起,初妆终于抬起了自己的眉眼,看向了刘庸,她认真的瞧着他,而后道:“你想知道什么?”

开门见山,才不费力气。

“公主,可放下?”从容的一句询问,轻声落下,刘庸回视初妆的眼睛,眼角的褶皱层层叠叠,眸眼亦是有些浑浊,只那目光,宽容得可以包罗万象。

“放下?”初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笑意,她看着刘庸的眼睛,很认真的打量着,姿态变得妖妖娆娆起来,她道:“我有什么好放下的,如今不是正好!”

“吴国,澜沧之后,公主可放下摄政王的执念,回归到最初模样。”如一个长者的低语,刘庸站在初妆的面前,神色不惧。

“我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如今,就可以放下!”声音突然就是一变,初妆的眉眼变得锋利起来,眼底的光如冬日的寒霜,带着凉色。

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刘庸的眼角不自觉的垮下,唇角微抿,片刻,他道:“公主从未放下,心中一直有执念,步步成魔,沦落为恶;这又何苦。”

佛道情苦,比之切肤更甚,剜心更伤;他以往倒是不觉得,可是如今看着一个人走到了这般境地……

初妆听着刘庸的话,倒不是一派讲道理的姿态,只是简单地叙述着,这一点,她尚且还可以接受,只是接受之后,便也在没有了。

听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有没有听进去,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可是说完了。”初妆依旧笑得明艳,“你若是说完了,这要我也喝完了,你拿着碗,就可以去歇息了。”

说着,初妆手一伸,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药碗塞到了刘庸手中;而后一个转身,果断至极,分明就是不想听他再说其他的了。

她的心,有些激荡,她想,有人光是为了活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还想如何?

至于刘庸口口声声的最初的模样,呵,我想回到当初的模样,可是却忘记该怎么回去了;或许是真的回不去了;如那被剥下的皮,回不成原来的模样。

“公主……”刘庸看着初妆的背影,出声道。

“刘庸,你还想如何。”轻飘飘的一句话,听不出丝毫的息怒,初妆站在了原地,眸眼低垂,眸光隐在了烛火之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攻城即可,何必屠杀。”刘庸知道初妆心中的怨恨,可是到底那十里城中的百姓都是无辜的,若是因为上位者的错误,而导致灭亡的话,那未免也无辜至极。

“上天既然有好生之德,那就让上天来和我说,我明日就看看,上天是如何有好生之德的!”眼底卷起一阵戾气,初妆低声道,那袖子中的手再一次的握紧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来怜悯一说!

身后,刘庸听着初妆的话,面色凝重。

“退下。”身后没有动静,初妆知道那刘庸还站着,当下,她便开口驱逐道。

沉默不语,刘庸闻声离去。

……

囚账。

“孙大人。”刘庸掀开了帘子,目光一扫那坐在烛光下一方方桌的孙渐浓,打招呼道。

似乎并无意外会有人到访,孙渐浓看着刘庸,颔首点头,从容不迫道:“不知刘太医前来,可是有何事?”

对于眼前这个人此时的气度,刘庸心中倒是赞赏不已;一国重臣成为了阶下之囚,却全然不在意,世间少有男儿可以做到此番。

“今日之事。”刘庸道,脚步直接就走到了孙渐浓的身侧,而后同他一样,安坐于方桌前。

四四方方的方桌,两人居于对立面,打量起来,倒是一点都不费劲。

“今日何事?”孙渐浓一派安然姿态,镇静看着对面的刘庸,道。

“那酷似摄政王的人,大人是第一个说是假的,这是为何?”刘庸瞧着那孙渐浓刚才打马虎眼的样子,当即也没有想要拐弯抹角了,直接就学了初妆的开门见山;省时省力还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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