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没有答案
“你说什么!?”第五柔儿震惊地看着季秋白,只有血泉才会称呼秦广陵为王上。如此说来,他已经投靠了血泉吗?
一旁的姜子鱼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他没有质问,只是等着。因为季秋白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决定了他会不会对他出手。
又饮了一碗酒,这是季秋白的眼中好似出现了一抹血色,兴奋的血色,“那些人之所以会杀他们,当然是因为他们对他们做出了过分的事。因为虽然同为村中人,可自诩善良或者改过自新的人们不再相信那些天赋异禀,同样受了伤害想要来此避世的‘异类’。”
“何为异类?”
“犹如那个碎魂境的毒修,虽然已经被毁了半边灵种,浑身上下却仍然散发着不可控的剧毒。”
“他们对于村中人而言很危险,而那份危险让他们不安。”
“是的,非常不安。而人一旦不安,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通过二人的对话,第五柔儿似乎看到了那些情景,“村民们愚昧,但你们是可以阻止的啊。”
“阻止,怎么阻止?”季秋白冷冷一笑,目光落在了二人的来时路上,“上山之前,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对你们出手?紧跟着我手下两个护卫,不踩错任何一步路,生怕触动了这深山老林中的阵法,会给你们带来杀机。”
这时,姜子鱼饮下了第一口酒,他喝得很少,而且他的手中并没有酒碗。他在笑,笑容中带着些许自嘲,“可是那些灵法只不过是为了保证山中树木的正常生长,用来驱散这里所受到的玄阳之气的影响罢了。”
“还有。”季秋白看着姜子鱼,眼中的赞许之色更浓了,“你先她一步走在修竹路上,是因为想要替她探路。而直到你端起你身前的酒碗之前,不,直到你刚刚饮下那口酒之前,你都丝毫未曾放下对我的戒心。因为从一开始,你就认为我就算不会对你们出手,却也一定会找些别的方法来对付你们。我说得对吗,血煞蛮子?”
第五柔儿一惊,这季秋白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吧。她自信即便是王赦站在现在的姜子鱼面前也不一定能够认出他来,因为他那神乎其技的变换之法,即便是师父都曾当着她的面夸奖过的。
而且知道姜子鱼来了皓天宗的人本来就不多,知道他已经逃出了天坑带中那天坑的就更加少了。现在,季秋白竟然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这由不得她不震惊。
可是,姜子鱼依然喝着凭空冒出来的酒,越喝越醉。很快,他的眼中也出现了如季秋白一般的血光,兴奋至极的血光,“对,对极了,这酒是秦广陵给你的吧。”
“你又知道了,王上说得没错,我果然不如你啊。不只是我,恐怕就连我那天纵奇才的侄子跟你比起来也有所不如啊。不过在我皓天宗,还是有两个人能够稳胜你的。”
“黑白无常?”
“不错,黑白无常。”
“不是说季正明的天赋在他们之上吗?”
“毕竟晚生了两年,而且太过天真,跟他们始终是有些差距的。”
“有时候拥有一份赤子之心才是最重要的。”
季秋白一顿,他又笑了,“看来又是我输了,你说得对,那就暂且三个吧。”
“四个!你们是看不起薛师姐吗!?”第五柔儿瞪着两人,似乎忘了她跟姜子鱼是站在一边的,“还有,这跟你无法阻止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就算我能将那些人隔开,放在一个相对安全和封闭的区域。可是,我阻止得了这季家村中人的人心吗?就好比我从一开始就无法阻止你们要来这里对付我一般,是吗?”
第五柔儿再一次无言以对了,歪理,这在她听来就是完完全全的歪理。怎么阻止不了,怎么可能阻止不了?一定是因为他没有去尝试,对,一定是!
似乎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季秋白的手划破瀑布,那凭空冒出的酒便进入了第五柔儿的嘴里。这一次,她不再觉得这酒充满了血腥味,反而还散发着丝丝甜味。她又看到了一些画面,一些季家护卫在季家村极力奔走的画面。他不是没有尝试,他们不是没有努力,而是用尽了一切所能想到的办法,仍旧无能为力。
直到这村中来了一个人,一个披着袈裟敲着木鱼的假和尚。自那以后,季家村中所充满的都是欢声笑语。
她握着拳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矛盾了,即便是已经知道季秋白加入了血泉,与皓天宗完全悖立的血泉。可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季秋白该不该杀。
这个问题,在姜子鱼的脑中,在他血红色的眼中根本不存在,“季大人,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杀你而来。其实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出手的。”
季秋白起身,走到了亭子外,背对着二人,抬头看了看瀑布,“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的道心显然比她坚固得多。不过你也应该很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一落,那瀑布竟然逆流而上,化作了漫天“酒水”,在这深山中闪着血色的红光。
“大人!”外围,几十个急切的声音传来。破玄圆满,他们竟然全都是破玄圆满的灵修。而且不仅如此,季秋白显然已经踏出了那一步,他已经参破了伪灵玄关,成为了一名掌控天地的大修士。
“是不是你的对手要打过了才知道!”姜子鱼的眼中只剩下腾腾的战意。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出手?”季秋白依然没有转身,“要知道现在可是你唯一有可能伤我的机会。”
“秦广陵,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你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嘴角,露出了笑容,那漫天的血红色“酒水”瞬间又化作了流淌而下的瀑布。山间客又恢复了他的宁静,可此时,季秋白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竟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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