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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部见思惑第九章无固性之万相,吹牛需要本钱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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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悦禅细察其内壁,果然见到一边有一个僧人的形象,僧人的形象一旁还刻着一些难懂的字。她将手指置于字之上,那信息立刻传异过来。

欣悦禅默默记下那心咒的念法,然后对玛尔斯道:“过来,跪下。”玛尔斯也不知她要干什么,但对她的话却是绝对顺从,赶紧跪下。见欣悦禅低头拜下去,他也跟着拜下去。

三拜之后,却见欣悦禅神色肃穆,口中念念有词,他不知何意,忽见一阵强光竟从龟壳外透了进来,他大吃一惊,习惯性地用手去挡,但转眼间那金光已褪至无影无踪。

玛尔斯正在疑惑,已见欣悦禅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他全然不解,正想多问两句,忽感整个龟壳翻转过来,紧跟着内中生起一股大力,他无法定住身形,竟顺势从另一端摔了出去。恰是欣悦禅出去以后,翻转神龙藏,将他从神龙藏中抖了出来。

玛尔斯人一定住,已见到欣悦禅手中提着神龙藏,一边笑道:“时间刚好,再慢得半步,那大爆炸一来,咱们连念咒的时间都没有了呢。”玛尔斯东张西望,只见远处星星点点,似在一个太空之中。

欣悦禅也不理会玛尔斯的诸多困惑,将神龙藏拿在手中,自言自语道:“他只说了如何出来,却没说这神龙藏的其他功能,不知道如何进行空间定位?”她试着用小摩尼珠的能量去察探,那神龙藏内部活活泼泼,蠢蠢欲动,但就是不知该如何使用,一时不解。她又用刚才的心咒去试了试,依然没有任何感应,不禁暗道:“原来那心咒只是老和尚给我用来逃生的。”

她哪里知道,这想法简直错到极处了。任何修行者的愿力与咒语,无不尽含在由“心”变幻累积而形成的“识”中。但使用者要想将其落实到自身“用”的这个范畴中来,无非都取决于这两个因素:第一,信的因素,因为信也属心力范畴,不信则自心生出强大的抵抗力,用了也等于没用,完全走过场、流于形式;第二,专注的因素,不能专注的时候,相当于那心力用在了别处,岂不是指东打西,完全不在目的地上?其他的因素虽然多少也有影响,但归纳起来,仍在此二

者所包含的范围之内。

那欣悦禅前时处在生死边缘,求生的急切使她将所有的“疑”尽行忘却,将所有的“杂念”尽行抛开,在老和尚的指引下,又正好顺着她的积习惯性,因此能“信奉受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这时逃生成功,没了当时的急切,一想到那咒语,立刻想到和尚,一想到和尚,立刻又联想到出家人要舍己弃我、要觉悟有情,更加联想起刘迦从前离开他……她心中早给做和尚的人下了太多的定义,什么无情、冷漠、不懂爱、不懂女人之类的定义,太多太多。让她心生抵触。这种抵触对她而言,是不自觉的,是多年以来留在内心深处的,是自从刘迦的前生抛下一切,离开天幽宫出家后,就一直在心中埋藏在她心中的。

这种情绪让她在求生成功以后,便很不情愿继续把希望寄托在与和尚有关的事物上,似乎过于依赖佛门中人,就意味着让自己赞同那小白脸当年抛家舍妻的做法,而自己曾经的委屈就无法得以伸张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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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的固有念头,使她此时对心咒的运用,完全成了走走形式……毕竟那老和尚有恩于己,完全否定佛门中人,在情在理也说不过去,但只要再次念咒不灵,她内心深处便有了借口:不是我不相信你们佛门中人,是这咒语自己不灵光了。这样下来,一方面维护了她心中长久以来对佛门中人“无情”的定义和不满,一方面又维护了对救命恩人该有的“义气”。

她转过念来,试着体会小摩尼珠的信息,却发现那小摩尼珠中蕴含的世界构成信息全是数字化和抽象化的,而且种种信息总是难以固定成某种状态,变化万千,难以捉摸,完全无法领会,她暗道:“不知怎么把这些内容翻译过来?想来需要一些时间去慢慢消化吧?”

那玛尔斯见她独自在那儿低头沉思,自己又不好多问,只是暗道:“欣姐刚才抓我手的时候,不知用的什么力道,居然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让我的神力狂退不止,就好像……就好像是我的神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这种事还真没见过。但她替我治伤的时候,好像又有比我更加精纯的神力,这还真是怪啊。”

正思量着,忽然一侧空间凭空划开一道光痕,紧跟着打开一个旋窝,玛尔斯来不及后退,已被那旋窝拉了进去。欣悦禅大吃一惊,体内小摩尼珠瞬间反应,随心变现出与之相抗的反制力道,竟然旗鼓相当,没有被拉过去。

却见旋窝内飞出一把长剑,大现金光,叫道:“哇,欣姐好厉害,这旋窝居然拉不动你!别反抗啦,我是破禅锋!快跟我走吧,这旋窝打开久了会闯祸的!”

欣悦禅一见破禅锋,大喜过望,开心笑道:“你何时也学得油嘴滑舌了?真是物似主人形,有啥样的主人,便有啥样的宝物呢。”说着她不再用力,一头直入那旋窝之内,破禅锋收掉法诀,也跟着消失。

原来玛尔斯和欣悦禅刚进入此空间时,刘迦已然感应,立刻用了老法子,逼出破禅锋前去带人。

玛尔斯先到一步,没想到落点位置不对,正向临将臣身上撞去。

那临将臣忽感背后大力袭至,话不多说,迎空劈击。而刘迦正走在前面与玄穹和小阿菜聊得热闹,完全没注意后边的事。那临将臣一掌何其力道?“沤心沥血”刚出掌心,玛尔斯在翻滚中已然惊觉,大叫道:“别打,是我!”

话音未落,那力道已堵在他的胸口,玛尔斯顿感气息滞碍,头晕眼花,浑身上下所有力道全用不上。

临将臣自从归顺刘迦以后,狂性已自收敛不少,一掌劈出,已感知来者是玛尔斯,赶紧收力,化攻为泄,想帮玛尔斯转移方向。以他的修为,动念之间转换数十次力道,本是小事一桩,可没曾想那力道一进一转的瞬间,竟被人莫名拖住。

却见玛尔斯翻身滚落在地上以后,同时欣悦禅正好出现在他面前。

欣悦禅比玛尔斯后到,见到前面有股力道向玛尔斯袭来,她拿定玛尔斯根本承受不起,也完全没法躲开,急切中五指大力劲出,竟绕至玛尔斯身前,缠住了临将臣的力道。

她对临将臣无甚好感,人一落地,五指勾牵,竟将临将臣的力道缠得更加紧固。那小摩尼珠感应之快,既查知对手的修为源于骷沙寒性,立刻将其分解,同时火性大起,狂烧而至。

临将臣自遇欣悦禅以来,也极看不惯对方的清高,但碍着刘迦的面子,不想给欣悦禅尴尬。此时见对方主动缠住自己力道,忍不住想趁此机会教训一下欣悦禅,因此那“呕心沥血”之能,看似在收缩,暗中却以退为进地留下后劲,让欣悦禅自讨苦吃。

没想到那力道收至半途,已然不见,转眼左手已被欣悦禅握住,一股从未所过的燥热就顺势而入,体内诸力就像寒冰遇上了艳阳,顿然消失无踪。那小摩尼珠所变现出来的火性并非普通的五行属性,而是完全针对对手的力道属性变现的相克力道,根本无法简单地去判断其五行或是结构基础。

临将臣见对方一上来便直解瓦解自己的修行基础,一时惊得魂飞魄散,赶紧全力以赴。谁知他越是用力,欣悦禅掌心传来的火性越是生猛,就好像对方的力道是专为克制自己而来,是专门练就来克制骷沙属性的一般。

临将臣阅历之丰,应变极快,硬生生抬起

左手,一道寒光直指欣悦禅眉心。他此时命在顷刻,啥也顾不得了,只要逼得对方放手,他无所不用极其。却见那寒光刚至欣悦禅眉间,已然被小摩尼珠生出反弹力道,将之化于无形,临将臣看得目瞪口呆,绝望惨呼。

刘迦在前面聊得正欢,忽听身后不远处临将臣的惨呼,这才大吃一惊,赶紧以脚趾摁地,扭动临将臣所处之地,将临将臣与欣悦禅的对位错开,转至平行。

欣悦禅开始时只想帮助玛尔斯,后来见对方有刻意教训自己的意图,忍不住想试试小摩尼珠的威力。谁知那小摩尼珠能收摄有相万法,本无属性之物却能随缘万变,完全随其心意。她开心之下,任性发挥,竟险些把临将臣打个半死。

此时刘迦将两人分开,她眼前忽然没了临将臣的影子,不禁一楞,但立刻明白是刘迦来阻止二人争斗了,也就跟着收力,不再逞强,一脸笑意地看着刘迦,就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般。各位,这欣悦禅可不是故意做出一副不把临将臣放在眼里的样子,更不是想摆出一副对刚才的争斗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见到让她开心的人,立刻把其他的事全抛在一边,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这种“完全不在乎”非常彻底,非常干脆,真得就在闪念之间啊。

两人被错开站位,也只是片刻。稍后临将臣已出现在她一旁,但她却全然不去理会,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刘迦。而这边临将臣也终于摆脱噩梦般的折磨,轰然倒地,喘息不已。

干玉等人眼见这一幕,全都瞪着大眼,无法开口,不知那前时尚在奄奄一息的欣悦禅,何以再次出现时就变得这般威猛?在场诸人都知道临将臣的神通,多少都有些怕这大僵尸,可转眼人人都怕起这天下第一美女来,似乎就算她的笑容倾城倾国以至于倾动诸界,带给大家的不再是诱惑,而是致命的恐惧了。反倒是临将臣,在被人痛扁了以后,瘫软在地上,让人多生同情的感概。

刘迦上前看了看欣悦禅,倒吸一口凉气,转而苦笑道:“我送出去的那一个愿力,本来只是想救你和玛尔斯,没想到因缘际会,你们竟然能有缘见到小摩尼珠,这对于器世界的修行者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说着他又细探了一下欣悦禅的修为,点头道:“嗯,还好只有那么一点点小摩尼珠,倘若再多一些,你又要把冥界闹翻天了,又可以在冥界多坐几年牢了。这力道要慎用才好,否则害人害己。”

欣悦禅死里逃生,重见刘迦,本来心中大有一种得而复失的狂喜,正想找刘迦尽情倾诉那曾经绝望与失落的无助。谁知道刘迦见她平安回来,虽然开心,但又见她随意任性,难免替她担忧,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是多有教训之意。

欣悦禅一腔热情化为乌有,转而失落地化为愤怒,伸手一耳光直接扇在刘迦脸上。那小摩尼珠完全没有固性,只是随心变现,可此时面对刘迦的却是“无相”之境,没有任何属性对应,没有任何著力之处,小摩尼珠就像不知道对手在何处似的,安安静静,毫无反应。欣悦禅这一巴掌打出去,完全就是一个凡人的力道,打在刘迦脸上,除了清脆响亮以外,全无作用。

刘迦笑着抹了抹脸,对欣悦禅笑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体内那收摄万力的小摩尼珠是这样,你打我的这一巴掌,也是这样,都是有为法,都是梦幻泡影,别太认真了。”欣悦禅气不打一处来,满脸彤红,顿足走开。

干玉等人这才缓过气来,岐伯笑道:“这小白脸该打,别人美女本是找他倾诉来的,他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不成了‘热脸贴上冷屁股’吗?”干玉叹道:“还好,这世道总是一物克一物,否则咱们大家都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李照夕瞧见玉灵子在一边看得兴奋,大有跃跃试试、蠢蠢欲动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道:“你想不想找那美女试试你的无极游魂手?现在可正是机会。”玉灵子摇摇头,笑道:“好男不和女斗,我从不欺负女子。”李照夕暗叹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总有话能自圆其说,最终达到完美的自欺欺人的目的。”

蓝沁在一旁拉过玛尔斯,低声问道:“刚才欣美女一出来就打临将臣,是怎么回事?”玛尔斯一脸得意,乐道:“我和欣姐是啥感情来的?她见有人想致我于死地,能不出手?”蓝沁闻言大奇,问道:“你俩啥时这般要好了?她那么骄傲的,会喜欢你这穷神?你开什么玩笑?”

玛尔斯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脸,做出苦相道:“瞧见了吧?就算我做了穷神,那天生的男子汉气概却想掩都掩不住。唉,色身也是虚幻啊,我啥时也能突破这色相,不再当美女的毒药,也不再执着于自己这般气概时,我也快成佛了呢。”

蓝沁伸了伸舌头,苦笑道:“我觉得你只要突破吹牛的习惯,反倒更容易成佛些。”玛尔斯“哼”了一声,一脸自得道:“反正我给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欣姐和我的感情,那可是天知、地知、她知、我知的事,是我和她之间的小秘密哩。”

明正天和大熊猫等人听得二人对话,不禁连连摇头,坚决不相信玛尔斯的话,夜猫子甚至一口认定玛尔斯吹牛的水平已然飞升至诸界最颠峰。好在欣悦禅正在一旁生闷气,没有注意到这边众人的对话,否则小摩尼珠又要大造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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