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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部法尔如是第十章佛法即非佛法,行门与解门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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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闻言大震,指着慧清的脸,叫道:“你你你……你又来了!”

慧清见他发急,赶紧摇手道:“刘居士,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可是这回连慧岸也觉着奇怪了,忍不住转头疑道:“慧清,我现在真有些怀疑,你是不是隐藏在咱们这群凡人中的圣者了,这……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开悟了,可别瞒着大家伙啊?”

慧清见群僧脸上都开始大现疑情,终于长叹道:“唉,瞧瞧你们,我哪儿是什么圣者啊?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忽然沉默起来?就是因为我这老毛病深沉。那前任方丈智度大师尚未悟道之时,经常与我聊天。我也不管他说什么,总是随问随答,应需而对。那智度大师曾一度以为我是高人,成天求我点化于他。其实我哪是什么高人啊,只不过我看了太多的,记了太多的东西,遇见别人说什么、问什么,总能在经上找到相应的内容罢了。”

他见众人脸上全是狐疑之色,知道大家依然不信,又叹道:“智度大师一度被我这坏习惯所惑,总以为身边有个高人,便忘了修行乃是自己的事,别人全帮不上忙。后来他机缘成熟,大悟之下,立时知道我的习惯害人不浅,因此才劝诫我少说话,以免陷人于假境而不知。”

说到此处,他又指着慧岸道:“刚才还不是首座逼着我说,我这才开口得嘛?其实我不说话,哪是什么客气啊,只是这个原因罢了。瞧瞧,这一开口,便忍不住一说不止了。”

众人这才明白内中原由,一时多有叹息。

那慧清见众人叹息,忍不住又道:“其实境界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法用语言来表达的,那是只可心印而无法言传的。圣人留下经典教义,也只不过是方便后人,指个路而已”说到此处,他见众人怒目而视,终于醒悟,连连打自己的嘴巴,叫道:“我闭嘴!我闭嘴!”

通过大家这一交流,到得此时,这群僧人也渐渐相信刘迦是求法之人,是真心修行之人,心中的顾虑大为减少。

却见远处光影过,临将臣郝然出现在众人跟前。

刘迦知道双方误会较深,赶紧拉住临将臣,对群僧笑道:“这临将臣被僵尸王下了血骷咒,一直以来,痛苦得很。”

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边说话,一边暗用心识调起临将臣体内复杂情绪。临将臣刚刚移过来,尚未开口说话,体内诸力莫名自相冲撞,“啊”地惨叫一声,就地翻滚起来。

刘迦一击即止,指着临将臣惶惑不安的惨状,叹道:“你们看,他很痛苦,是吧?”他见群僧没有说话,又道:“他虽然是臭名昭著的恶人,但也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因此他答应了我,只要我能替他解了血骷咒,便从此不再作恶,反而做咱们佛门的护法神。”

慧岸喜道:“原来刘居士是在化恶为善,真是功德无量,这这……这也是当年诸佛调伏众魔的手段啊!”

群僧见了临将臣的惨状,再听刘迦一番话,心中也就坦然,均自暗道:“原来如此,这临将臣如此痛苦,看来这血骷咒果然是个要人命的恶咒!连这恶僵尸都被整成这般模样,还好血骷咒没下在咱们身上。”却不知那血骷咒禁

的是临将臣体内的骷沙,这群僧人体内没那玩意儿,又如何会怕这专业性和针对性极强的符咒?

临将臣缓过一口气来,指着刘迦,叫道:“小白脸!你……”他知道刚才体内莫名大痛是刘迦暗中做得怪,又见刘迦如此说话,更是大怒。

刘迦转头对他笑道:“你也不用客气,解咒驱邪、调伏诸魔是咱们佛门弟子应有的责任。”他同时暗暗传音给临将臣道:“他妈的,你敢乱说话,老子让你痛个够吧!”他此时只想尽快与群僧化解误会,但又怕临将臣自大得很,偏偏不肯合作,干脆用强,逼那僵尸就范了。

临将臣本想骂道:“你小子的邪法比僵尸王的血骷咒还恐怖!”但被刘迦的话给威摄住,一时语塞,心中知道自己此时已无能力再去威胁刘迦了,后悔莫名,只是暗暗咬牙道:“老子痛恨小白脸!一旦解咒成功,老子要让天下所有的小白脸变成僵尸!”如此臆淫一番,快意许多。

刘迦见群僧对自己不再有敌意,心下大喜。将那暗点形成的旋流招引过来,对慧岸道:“我刚才说了,要替你们把这暗点复原,可一时半会儿没找到相应的法子,不如咱们一块研究如何?哦,还有慧培三人的事,我也可以向各位细述详情。”

慧岸见他一脸真诚,本还尚存的点点疑虑,此时尽皆散去,赶紧道:“这附近有个星球不错,清静得很,咱们不如到那儿去,慢慢商良此事如何?”

刘迦没有异议,便传了一念过去,招呼千万里以外的、依然处于兴奋颠狂的聆听和破禅锋,与群僧向那星球而去。

那星球颇大,外有亿万陨星形成的环带,极有气势。星球之上,大江大河、湖海众多,怪禽异兽、比比皆是,生机盎然之景,让人心旷神怡。

慧岸找了一处开阔之地,刘迦先将慧培三人如何遇到他,又如何受伤,最后如何往生净土一事,一一道来。

慧真等人听说慧培三人最后所言之语,一时尽皆兴奋起来,慧远忍不住叫道:“不错,咱们这一路法脉,正是源自光胜世界善名称吉祥王如来,只不过年代久远,大家只能从经上仰慕,而无法亲见其法身了。”群僧个个欢喜难言,人人欢呼净土的传说果然是真得,同时尽叹如来所言非虚,是真语者、实语者、不诳语者。

刘迦隐隐听身后不远处,那慧清与临将臣已打得火热,一时不解,暗暗细听,不觉失笑无语。

那临将臣问道:“刚才小白脸一听到你说话,便过来了,难道你小子有什么高见?”慧清苦笑道:“哪有什么高见?也就几句简单的话而已。你不知道吗,越是高深的意境,道理越简单;越是极品的法门,其内涵越是通达无碍,反而没有过多琐碎细节的纠缠。”

临将臣闻言,若有所悟,点头道:“这话我同意,不过对我身上的血骷咒而言,大概应该说:越是复杂的咒符,解起来越是容易,只不过那法子大家未必知道而已。”

慧清笑道:“其实任何符咒,都是禁住了你的心,这才禁住了你的身子。倘若你的心无所住,无相无形,色不异空,那血骷咒如何禁得了你?你见过血骷咒能禁住虚空得吗?”

临将臣听得此言,多有感触,连连点头道:“那你说该怎么做?”慧清笑道:“首先你别老是记着你是个僵尸,如果你总记着你是个僵尸,那血咒骷既然是用来禁你这僵尸的,那你不被他禁住才怪呢。”

临将臣疑道:“这只怕难!这千千万万的岁月以来,我早习惯我是个僵尸了,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怎么可能?”慧清笑道:“那经上说,佛即众生,众生即佛。僵尸也在众生之内,那么僵尸也是佛。佛与众生的区别在于,一个醒,一个迷。你沉迷在僵尸的幻觉中,当然只能做僵尸,你做僵尸,便受那血骷咒的约束。如果你做佛,那血骷咒能奈你何?”

临将臣听得连连点头,一本正经道:“哎,你这话有道理,我要找个什么法子先忘了我是个僵尸,说不定这血骷咒便能不解而解了。”当下与慧清盘腿而坐,细细商讨起如何解咒来。

刘迦听得二人言语,心中好笑,但同时暗道:“其实这慧清也不错,像破禅锋一样,看得多,自然也就通达万法道理。我记得佛法中也有行门和解门,能通过解理识义而悟道,不失为一条上选之路。可当年那叫智度的大师,对慧清持否定态度,多半是因为这慧清只把佛理当作知识记诵,而不像别人那样一门心思地去参破佛理背后的深义,因此反而有自误之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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